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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等地静候大军。
最后就是战略欺骗了。郭炜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未动干戈,半年以前大张旗鼓移镇任命的又是面对定难军、南平和江南方向的节度使,永济渠的疏浚则是在治河与漕运的统一名义下进行的,在冬季里主持修水利的右领军卫上将军陈承昭是南唐降将,完全不了解整个战略部署。因为准备工作做得足够充分,周军在北上的早期并不需要征发太多的民夫随军,所以发起的时间能够选择在麦收时节,郭炜相信这次北征幽蓟可以实现一定的战役突然性,并且有相当大的机会因粮于敌。
郭炜缓步迈上土台,走到土台朝南的边缘,先向东边看了看,仿佛可以看到御河里面林立的桅杆,再看看下面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方阵,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仿佛看得清楚那一张张坚毅昂扬而又稍微带着一点激动的年轻面孔,郭炜不禁心潮起伏。
上一次北伐,是强势的天子挟常胜之势,军中又有成年的皇储伴随,在京师还有几个未成年的皇子留守,可以说是众心安定。北伐进入契丹境内就一路势如破竹,到了接近幽州的时候,一些暮气深重的将领却还是对契丹心怀畏惧,只是以几乎兵不血刃而取得的战绩为满足,若非郭荣可以强硬推行个人决断,那就完全不必要一直等到他患病才会班师了。
这一次北伐,郭炜的强势可就差了郭荣很远,比起高平之战前的郭荣也是强得有限。好在朝中没有什么重臣像当时的冯道那样出头反对,正面支持的倒是有不少;地方节度使对朝廷也比那时候恭顺得多,郭家连续三代对藩镇的整治总归有明显的成效;禁军更是经过整编整训以后在服从指挥方面强过当初太多,樊爱能、何徽这样的将领应该再不会出现了,士卒更是要比高平之战前精强得多。
只是皇子才刚刚满月不久,皇弟里面年龄最大的郑王郭熙训也只有八周岁不到,这却是此次北伐的一个隐忧。皇后李秀梅在显德八年三月二十一诞下一子,让朝野上下都欣喜了一番,郭炜当即给他取了个小名“胜哥”,意在为自己计划中的北伐讨个口彩,虽然他向来不是那么迷信的人。
不过这种隐忧也不会比高平之战的时候更加险恶就是了,那时候郭荣可是连皇弟都没有,就只有把一个刚刚虚岁十四的长子提到开国郡侯遥领节度使的地位,更何况那时候的郭荣还没有真正掌军打过仗,在这一点上面郭炜倒是勉强有那么一些优势。
为了后方的安定,郭炜此次御驾亲征还是带上了两个宰相和一批翰林学士、端明殿学士,枢密院由枢密使吴廷祚随驾,三司副使张崇训为行营三司。因为有心疾而不能劳累过度的枢密使同平章事王朴则留值枢密院,并且担任东京留守,宣徽南院使昝居润为东京副留守,宣徽北院使判三司张美为大内都点检。
这时候负责东京安全的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袁彦,等到郭炜从相州誓师北上以后,在相州当地负责筹备与安全工作的柴贵将会率领所部回到东京,与袁彦所部共同负责京师巡检。
在出征的禁军方面,已经先行出发的三个人各有任务。
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李重进作为西路都部署统辖成德军和义武军防区,除了州郡兵和驻屯禁军以外又配属了一部分侍卫亲军,负责镇州、定州对土门和西山路方向北汉军的防御,以及易州对紫荆岭、飞狐口方向契丹、北汉军的防御,并且负责镇州、定州地区对易州这个西路进攻发起地的补给转运。
渔政水运司都点检张永德作为东路都部署统辖横海军和登州防区,除了州郡兵和驻屯禁军以外再配属了渔政水运司的定远军一部,负责沧州和沙门岛向霸州、雄州等东路进攻发起地的补给转运。
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韩通作为行营都部署在霸州、雄州和易州等地设立出发阵地,统一调度先期抵达的侍卫亲军主力和当地州郡兵以及驻屯禁军,等候郭炜亲率大军前来会合。
郭炜本人率领的行营主力四月初三从东京出发,在滑州乘船于四月初六晚到达相州东郊,并且定于四月初七于相州誓师,然后再乘船经大名府、贝州直趋沧州。行营主力由锦衣卫亲军、殿前军、怀德军和一部分侍卫亲军组成,总兵力有十余万,永济渠将为此舳舻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