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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不光是要文治武功出类拔萃,形象当然也要是第一流的。
如果说他在当皇子的时候,为楚州百姓请命、为错不至死的左藏库使符令光求情……这些行为都不光是为了营造一副仁厚的形象,而是有着更短期的功利目的,那么他最近的一些做法就越来越有了长远的打算,是为了自己在史书上更好看。
今年的旱灾其实还不算太严重,而且赈济得相当及时有效,饿殍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不会形成什么流民潮,在这种生产力水平的年代里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应对了。如果郭炜的追求稍微低一些,对灾区进行赈济并且在灾后赐灾民谷种以恢复生产,这样做也就足够了,今后再腾出手来大兴水利,史书上的评价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郭炜本人不满足于此啊,他要精益求精,所以为了防止物议,他即使完全不信祈雨的那一套,结果还是连自己都出动了。既然已经形式主义了,那么做戏就做全套,减膳撤乐这种事自然也是可以拿来表演的。
郭炜只是没有想到,减膳撤乐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却着实为难了一下自己。像祈雨这种事情,虽然其中的繁文缛节挺让人别扭的,不过当成出宫休闲也还算不赖,但是减膳弄到吃斋,还是非常缺乏调味品的斋饭,郭炜又没有别人的那种诚心,于是减膳对这个吃货竟然形成了一定程度的考验。偏偏这样自找的事还不能对其他人诉苦,体验到做好皇帝这种追求对自己造成束缚的郭炜,也只能默默地郁闷去。
六月十六,在郭炜做出了种种努力之后,最后甚至又一次给京畿与河北州县死罪以下囚犯减刑,老天爷终于不负众望,东京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不过郭炜还不能放心地开斋,既然已经苛待自己了,何不干脆做得彻底一些,虎头蛇尾可没有任何好处,要正式开斋,怎么也得等到各地的旱情基本告终才行。
拖到了六月份才下雨,而且其他州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雨,晚粟是肯定已经来不及补种的,秋作高粱都不一定来得及,只能寄希望于及时补种荞麦来度荒了。再过一两个月就是冬小麦的播种期接踵而至,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一步踏错可能就会导致连荒,还真不是松口气的时候。
于是七月里的中元节,诸州都被严禁张灯;于是又一批朝官被派往河北各州县检视旱苗。
于是又有一件事来给郭炜添堵——兖、济、德、磁、洺五州报蝗灾。
郭炜对蝗灾的防控没有什么经验,农药灭杀是根本想都不用想的,生态防治则要找准蝗灾的脉门,但是郭炜对此谈不上有多少知识,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蝗灾经常和旱情有关。周围的人也确实都是说“旱极而蝗”,不过他们却都说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倒是郭炜记得好像是因为干旱的环境有利于蝗虫产卵繁殖和生长发育。
可是看看地图,兖州就在泗水的上游,济州(今山东省巨野县)更是在大野泽(也就是后来著名的梁山泊)边上,德州就在永济渠的旁边,磁州和洺州则是在漳水上游,这些地方都已经成了有利于蝗虫生长的干旱环境?想改变适合蝗灾爆发的环境,还不是要寄希望于下雨……兴修水利是救不了急的。
旱情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想必那些地方的收成已经很成问题了,结果蝗虫还要来雪上加霜,得,郭炜的斋期就这么顺延到秋收吧。等到秋收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知道全年旱情和蝗灾的危害程度,来年的冬小麦有没有希望心中也会有点数了,赈济和抗灾的各项措施如果得力的话,郭炜也就能够安下心来吃肉。
至于目前这个时候么……在接到五州蝗灾报告的那一刻,郭炜就差脱口问出“蝗虫可不可以吃”和“蝗虫好不好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