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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四月初九一早大军开始攻城,既没有将衣锦军团团围住,也没有玩什么围三阙一或者声东击西的把戏,就是只认准了东面攻打,伏波旅的两个军,一个军留在后面全神戒备南唐军的反突击,另一个军则抵近衣锦军的东面城墙,将上面的远射兵器完全压制住了。
伏波旅冲破青山镇唐军拦截的那一战,孙承祐当时是在中军,并没有亲眼目睹,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王师手中那种奇怪的兵器竟然会如此威猛。
他现在对这种叫做“火铳”的兵器已经是印象深刻了。
伏波旅第五军在衣锦军的东面城墙外百余步一字排开,用五排轮射的火力打得城头土石飞溅,城上的守军被压制在女墙后面根本就露不了头,垛口处偶尔有人探头探脑,就很有可能被一粒铳子掀翻了脑壳。
被南唐军强迫上城的衣锦军百姓自然是很干脆地出溜到了地上,死死地趴着不愿意起来,监督他们的南唐军士卒无奈,也就只能缩头缩脑地上去抽几鞭子,或者用枪杆戳一戳,逼得他们略略起身从悬眼处往城下投点滚木擂石应付差事。
即便是南唐军的弓弩手也不敢冒险卖命从垛口露头,只是缩在女墙后面对城外进行盲目的抛射,他们能够顶着周军的火力把箭矢给射出去,那就已经是尽职尽责了,至于能不能射到人,他们可不敢拿命去换准头。
在这样的防守力度下,别说是吴越军的士卒了,就算是那些民夫都胜任愉快,迎着稀疏凌乱的箭矢,离得城墙远远的不必承受滚木擂石,只是扛着装满了土的麻袋冲上去填平南唐军草草挖就的城壕,偶尔有人不幸被乱箭射倒,那就只好叹一声“命苦”了。
南唐军在衣锦军的城墙外围用几天时间草草挖出来的城壕,实在是太浅太窄了,壕桥和虾蟆车完全就派不上用场,吴越军和民夫用麻袋装土填壕,那也就是一天半天的事。
到了四月初九晚,经过了吴越军民一天的努力,在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之后,南唐军在衣锦军东面城墙外围布置的所有防御设施均告摧平,翌日大军就可以直抵城墙脚下了。
…………
“大帅,事情已经不可为了!前来攻城的军队中间明显是有周军的,看他们的火铳将我军压制在女墙后面难以露头,慕容铳的威力还是远远不如啊……即使我五千新军在此,怕也是打不过眼前的这些周军。”
城楼上,庄友直注目城下的敌军缓缓收兵,连声对林仁肇感叹着:“按照慕容承旨对周军攻城法的论述,今日城外壕沟、鹿角都被推平,迟则明早,甚至可能就在今晚,敌军就会在城墙脚下挖掘深洞、放置火药,我军完全无法阻止他们。到时候城墙一破,我军就更加难以抗衡了,幸好敌军并未围城,大帅不如尽早退去!”
“退去……退去……正阳桥那里已经退了一次,洞口又退了一次,我却还要退到何时?本以为正阳桥那一次是敌众我寡,洞口那一次是敌军兵器太过犀利,可是如今却还是要退?!”
林仁肇越说越恨,却不是对着庄友直发狠,倒像是在痛恨自己无能。
“大帅!这一次还是敌军兵器太过犀利,而且仍然是敌众我寡啊,大帅!”
对于林仁肇的这种执拗脾性,庄友直却是摸得透了,知道应该怎么劝说:“看城外的敌军阵容,其数量应当不下三万,而我军才不过两万,又是身处于心怀异心的敌城之中,本来就难以坚守。更何况敌军之中还有使用火铳的周军,其火铳依然强于我军的慕容铳,更不用说我军使用慕容铳的新军又不在此地,却又如何能够与敌抗衡?”
不过庄友直说得激动,林仁肇却还是死盯着城下的敌军不言不动。
“大帅!我军几乎吸引了杭州的全数敌军,料想周军的援兵也尽在此处,此战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未能在衣锦军坚持多日,不能将这些敌军彻底拖住,那也是力不如人无可奈何,就此退去无负陛下重托。大帅以大有为之身,岂可效寻常蛮勇之辈动辄殉身?一切都当从长计议……”
“也罢!此城已经难以坚守,继续困守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不如今晚即退入山中,然后依托山岭且战且退,只望还能将这股敌军多拖上几日……”
也不知道是庄友直的苦口婆心产生了效果,还是林仁肇自己想通了,在落日的余晖下,林仁肇用力一拍城楼栏杆,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