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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经常这么冲刺的话,坐骑恐怕在两三天内就得累死,但是耶律瑰引此时可顾不得考虑日后的事情了。
冲过这段谷道,找到灵丘道往北的方向,及时躲过周军的追击回到大辽,那就是胜利!
谷道时宽时窄,不过在最窄处也还是可以容得下三骑并行,谷道两边的山壁斜斜地向上伸展,使得头顶上的天空还算开阔。
显然,这座山岭是河东地区典型的黄土岭,而非燕山那样的石山,也不知道这条谷道是远古时候的水流冲刷而成的,还是后来人们开凿出来的,但是两边的山壁不是燕山、太行山山陉两边的那种峭壁,这就已经让耶律瑰引大为放心了——至少,就算是谷道中间还有周军的伏兵,他们也不可能只靠着从山岭上扔石块就把整个谷道给堵了,要想封堵这种谷道还得靠人。
而只要是拚人,耶律瑰引相信归心似箭的麾下就一定能够拚死冲破拦阻。
原先有一百多人的前队如今还残存了七八十人,急骤的马蹄声像擂鼓一样敲打着地面,把谷道上的积雪全都激到了半空,甚至就连两侧山壁上的积雪都在震动中扑簌簌地滑落,逐渐露出里面的黄土来。
前队还没有发现周军的拦阻,两侧的山岭上也看不出有大股埋伏的样子,耶律瑰引的心情越发地轻松起来。
扑通一声,在这突然的响动中前队一阵混乱,似乎打头的一两匹马跑得太累了,终于马失前蹄将它们的骑手掀翻在前,不过这阵混乱并不严重,其他骑手绕过了栽倒的人马继续向前。
不对!耶律瑰引心中警兆突生,莫名其妙地就感觉到极度的危险临近,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嗤嗤的响声,就连擂鼓般的马蹄声都遮掩不住。
然而此时一切反应都已经来不及了……
谷道两边的山壁底部火光闪动,焰口和青烟直接冲破了薄薄的积雪层,随着一连串的轰鸣声,各种小型铁弹丸以及石子、碎瓷片、破铁片之类的杂物从山壁内喷了出来,以扇面向前散布出去,在契丹军的两侧形成了一条漫长的雨幕带。
谷道内人喊马嘶烟雾四起。
…………
“哈哈,成了!赵捉生,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大炮的?就连锦衣卫亲军都不能有这些数目吧?”
听到脚下传来的密集轰鸣,赵瑫放声大笑,方才的所有担心都被甩到了九霄云外。底下的这种轰鸣声分明只有禁军的大炮才能发得出来,赵曼雄布置的陷阱机关居然是以大炮为主的,那这些契丹军还能有什么指望?
赵曼雄此时却平静得很,只是淡淡地回道:“俺哪里找来这么多大炮?只是让儿郎们临时刨开了两片巨木,里面塞满火药和各种杂物,然后再捆扎起来埋到山壁里面去,就勉强可以当成一次性的大炮了……”
“呃……聪明!太聪明了!难怪赵捉生这么快就从次拟定新丁升到十将,又从十将升到了捉生将。”赵瑫稍微愕了一下,然后又是大赞起来,“不过这些被埋到山壁里面的‘木头大炮’,却是怎么点着的呢?”
“那当然是儿郎们布置下来的发火陷阱和一长串引线的功劳了……”
赵曼雄仍然是语气淡淡的,不过此时众人却都听得出其中的傲然。
“后面还有?”
陷阱机关之类的东西,赵瑫是完全不懂的,所以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赵曼雄点了点头:“还有好几段,要不然俺怎么可以肯定契丹军走不通这段谷道呢?”
…………
谷道内的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耶律屋质正准备率领断后的精骑紧随前军进入山口。耶律瑰引的前军差不多已经进去一息时间了,看样子前路畅通无阻,而周军的追兵迟迟都不逼上来,倒是给了他足够的余裕领军机动。
就在这时,从山口方向传来的轰鸣声让耶律屋质心中狂震。埋伏!谷道之中有周军的强力埋伏!原本已经准备出口的命令就此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须臾,从山口里面冲出来一彪人马,人人甲破盔斜鞍辔不整,人身上和马身上都是一片片污黑,幸好山寨里面的周军对此缺乏准备,才没有让这些人马留在山口。
“总管!谷道里面有周军的埋伏,他们的兵器比震天雷还要可怕……”领头的小将直冲到耶律屋质面前,呜咽着说道,“都是从山脚下迸出来的,细碎的小物件比箭矢弹丸还要锋利迅猛,前军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南府宰相已经……已经……”
“比震天雷还要可怕?”耶律屋质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莫不是在燕山曾经碰到过的‘地雷’?有这东西封锁道路,十几里的谷道可怎么走?”
“命令奚底详稳率军撤出战斗,传令全军,往枚回谷方向进发!”
有如此强悍的封锁和埋伏,瓶形谷肯定是不能走的了,现在就只好去枚回谷试一试运气,若是能够走通当然最好,就算是枚回谷和瓶形谷的情况一模一样,那么自己至少也可以和耶律挞烈他们会合,之后再商议对策吧。
…………
“挞烈都统!莫非枚回谷当中也有周军的埋伏?”
刚刚走到半路上,远远地耶律屋质就看到了一队友军人马向南而来,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碰上了最糟的情况,不等传令兵互述详情,他就赶忙找到了对方的主将。
耶律挞烈被耶律屋质的话吓了一跳:“屋质总管在瓶形谷也碰上了周军的埋伏?!”
“没办法了……”耶律屋质望着西边的落霞和大股骑兵激起的烟尘长叹了一声,“周军当真阴狠!两条路都被他们堵死了,既然如此,全军就地扎营歇息一晚,明日与追兵决一死战!”
“屋质总管!这样如何能战?不如选择原先的下策,众军到恒山下弃马翻山回国吧……”
耶律屋质淡然地看了惊呼出声的耶律挞烈一眼:“追兵就在不远,不将其打退,弃马翻山怎么可能?”
…………
显德十五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甲戌,辰时初刻,枚回寨与瓶形寨之间的泰戏山西麓,出援北汉最后残存的五万契丹骑兵背山列阵,在他们的对面,连夜赶到的锦衣卫亲军队列整齐严阵以待。
“屋质总管,我今天才算是真正佩服你了!为了大辽的未来,你可算是披肝沥胆,可惜……”
耶律挞烈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前一天的焦躁,在对耶律屋质说话的时候,脸色少有的沉静而郑重。
耶律屋质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情:“死到临头,你我之间也就不必再相互吹捧了……但愿阿古真他们能够承担起大辽的未来!”
转头往北面的恒山方向看了最后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不舍,还有希冀……看了片刻,耶律屋质再一次转头对着周军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号令全军,向着敌阵,冲锋!”
呜呜呜凄恻的号角声在契丹军当中响起,五万骑兵缓缓起步向西面逼了过去。
…………
“锦衣卫亲军的儿郎们,河东最后一战就在今日,炮兵准备了!”
看着契丹军的动作,马仁瑀目光凝重,下令时的语气却是充满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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