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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低头服软也就算了;如果这事晚一两年发生,那倒是和现在的区别不大,但是时间再晚上几年的话大概就没意义了,因为那时候郭炜多半会为了万事俱备的北伐而刻意制造各种冲突。
“……倒是侦谍司郎中与北面房主事忧虑的事情有道理。以这些年各方刺探的情报来看,辽国的上京临潢府深居草原之中,东有草泽阻隔,西有平地松林为限,北有永安山、拽剌山为固,南面则是千里草原,中间尚有潢河横亘,劳师袭远颇为不易。况且那辽主又不常居上京,其游牧习性始终未改,四季捺钵地踪迹不定,其行宫帐落终究不若孤城那般易制,捕捉与寻机决战难言必取……”
对于众人的忧虑,郭炜倒是不介意由自己和盘托出,只有向众人表明了自己完全正视了相关情报,随后的决心才会更有说服力。
对于辽国这些与中原地区截然不同的特点,文臣们或许没有那么敏感,体会不到这些不同对作战都有什么影响,军官们可是一个个都清楚得很,无论是禁军与枢密院里面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军官,还是只有从武学学来的书本知识的军官,他们对此都有各自的体会。
毋庸置疑,如今这些军官对周军的战斗力是相当自信的,他们并不认为辽军能够成为周军的真正劲敌,无论是攻守城池还是野战都是如此。尽管他们承认辽军的战斗力强于南唐军和北汉军,尤其是辽军的骑兵,但是只要辽军肯于接受决战,他们就对周军充满了信心,就像滹沱河谷那一战一样。
问题就在于,经过了郭炜多年潜移默化的教导,这些军官对辽军很可能回避决战而选择游击骚扰大军后勤线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尤其是当初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屋质率领援北汉军的实际作战表现,确实已经告诉了他们,辽军在面对优势敌军的时候的确会极力避免正面决战,除非是避无可避了。
那种游牧骑兵利用广袤草原进行战术机动而实行的骚扰大军后勤线的游击作战,军官们在武学的各期考核、实习当中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对策推演,运筹司相关的推演更是名目繁多,中间的确有不少人想出来一些好点子,但是要说有什么绝对的扼制办法……那还真是没有。
作为战斗力具备优势的一方,寻找敌军主力决战当然是最有利的,不过怎么去抓住一心回避决战的敌军呢?
如果是在中原地区就很好办,攻其都城首脑、攻其战略要地、攻其粮仓……总之军队再怎么游动,总会有一些无法搬动的要害之地,有野战优势的一方总是可以比较轻松地用攻敌之必救的策略逼迫对方接受主力决战,如果有野战优势的一方还有行政优势的话,那么敌军即便化为流寇都难免覆灭的命运。
但是进了广袤的草原就不同了。
上京临潢府的确是辽国名义上的都城,但是绝非其必救的首脑所在地,辽主离开上京没有一点心理压力,那都不能称之为弃城而逃与迁都,因为辽国实际的行政中心只有辽主的行宫帐落。辽主的行宫帐落,契丹语斡鲁朵,那是辽国内部最高规格的游牧部落,有头人,有军队,有牧奴,有畜群,是一个可以脱离城池自成一体的军事、行政和经济单位,可以和普通的游牧部落一样逐水草而居四季迁徙,即使这个游牧部落大得惊人。
所以辽国可以无所谓都城首脑,无所谓战略要地,无所谓粮仓……斡鲁朵就是他们可移动的都城首脑,斡鲁朵所属的畜群就是他们可移动的粮仓,而遍地的草场则是这个粮仓的根基,只有重要的牧场才勉强算得上战略要地——然而这在草原上分布得太广了,绝非几十万军队控制得下来的。
而对于周军来说,草原则是一个新课题,就算是有侦谍司多年的努力,就算能够争取到一部分游牧部落的合作,他们在草原上会有向导,会有不弱于辽军的水温地理知识,但是绝不可能具备在中原地区那样有效的行政掌控力。
或许依靠闪击战周军能够迅速攻下临潢府,但是捕捉到辽主的行宫帐落并且迫使其皮室军进行主力决战的机会……实在是很低的,最终还是要在广袤的草原上反复寻找其踪迹,通过控制一系列的牧场、水源地而限制住对方的机动,将其逼入不得不决战的境地。这种作战,即便辽主的行宫帐落不离开潢河流域,那都是很难在短期内用十来万军队解决问题的,更别说辽主完全可能不要面子地向西、向北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