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或者可以称之为闷哼,顿时有些着慌。
连忙推开门,旧式的木头门,带着“吱呀”的让人牙酸的响动,更让许瀚海心酸是他老爹,一瘸一拐带着疼痛的闷哼,昏黄的灯下,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一根根的就刺在了许瀚海的心上。
“回来了。”许士良听到儿子的声音,头也没回,直到许瀚海给他检查了脚,拿着药油按揉了好一会,才满头冷汗,故作平淡的说着:“人老了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事。”
扭到脚,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却是足够的疼。
“爸,怎么扭到了?我看你这腿是老病根了,这几天就歇歇吧……”许瀚海知道自己老爹死要面子,刚刚疼的都不开口,就怕声音变调。
“没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许瀚海知道,老爹除了医药上面,是很少会向人解释的主,不由的叹了口气。
听到自己儿子叹气,看着长成大小伙子的儿子,许老爹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了些许的欣慰:“老毛病,犯不着歇,况且卫生所的好些药都没了,我看今晚月亮名堂,明天天气不错,正好上山去……”
许瀚海一边倒了一杯热水让自己老爹喝,一边重新坐下来,倒了药油在手上,继续给老爹按摩。
前生今生两辈子,说实话许瀚海就没能弄明白自己老爹。这个小时候疼他、长大后随他的父亲,身上有太多的迷了。
就比如说这“老毛病”,他老爹的退通俗的来说就是老寒腿,可以许瀚海上辈子活到四十多的经验来看,根本不是。
就像他老爹,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赤脚医生,但实际上,担得深藏不露四个字。
只是许士良不喜繁华,在这深山小县郊里面,一呆就是半辈子,甚至上辈子许瀚海自己闯出了名堂想接他出去享福也被他“瓦罐不离井口破”、“叶落归根人死在乡”的古板话拒绝了。
老年人的骨头脆,即便只是轻微的扭伤也需要好好的照料,药油揉搓的发热了还要继续,药性才能渗透。
父子两细碎的说了些话,许瀚海见老爹三句话不离卫生所,无奈的只能答应明天替他上山。
卫生所说是所,其实就是许士良的药庐。背依深山,山是老山,上面的药材无数,他老爹就是看中那山才在山脚搭建了小小的一间不足三十平的房子,最初是茅草屋子,后来全乡人合力打了地基,浇了水泥,后来改革发展就挂上个卫生所的大名。
算得上是这个深山老林县郊子里面第一批水泥建筑物,在没有通路的时候,就是整个县郊子的药庐,救命的地方。
后来在许瀚海童年的时候通了大路,来来往往的小县郊变小镇,小镇医院也有了,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一年比一年繁华下,来这药庐的人越来越少,去医院的越来越多,就算是许瀚海,学的也是西医方面的多过于中医。
只是许士良从来都不说什么,许瀚海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就像现在这样的晚归,也不会去追问自家儿子什么。
躺在自己的床上,许瀚海头枕着手臂,以他的了解,老爹许士良就是那种典型的国手教科书,拎出来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自从他老娘走了,许老爹就更是一心只钻药,许瀚海想做什么就去做,能支持的给钱给建议的支持,说了不听的也就不管他了。
说不管他,可是上辈子许瀚海被女人骗的一无所有后,躺在旅馆的小破床上伤心绝望病的快死的时候,远走千里来的就是他那个不肯离乡的赤脚大夫老爹。
梦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青葱岁月,比他抬头看见的月亮还要美好的女人。
少年长成青年,在二十岁生日那天一脚踏进爱河里面,从此鬼迷心窍,死不肯回头,比什么电视剧、电影、小说里面写的还要情深肉麻的花前月下,药书里面挖掘出来的美颜如玉,直到被自家老爹花白的头发戳破。
那是许瀚海第一次看到自家老爹那样气急败坏:
“海子,你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许瀚海,许谁瀚海情深呢?”月夜下的女子只是轻轻的一个低头,便胜过了世间所有千娇百媚,姹紫嫣红。
许瀚海忽然想,也许就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就让上一辈子的他傻了那么多年,后来流连花间,死心之后在不敢动情,走上了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风流路途的吧。
阳光让许瀚海睁开眼,不由的捂住了眼睛,开口骂了一句:“这操蛋的人生!”
前尘种种,恍如南柯一梦。
梦醒了,梦里的人面目模糊,可是心底的惆怅却是那么实实在在。
原来……还是忘不了!
耳边是谁的呼唤……许瀚海猛地坐起来,捂着心口的手,有一瞬的悸动。
“瀚海哥?瀚海哥你起来了吗?”女子小声的问话,就像是只小猫咪,许瀚海嘴角勾起一笑,收起了手,握紧成拳。
——啥梦里梦外的,今生可以左拥右抱,却绝不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