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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桥按着荒村遇上的女人的指引往左边的山路上走去,夜暗中发现这段路上两旁怪石嶙峋,唯得一条仅容两人并行,起伏不停的坎坷路引他而去,走了一程,感觉疲劳困倦,便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是零点七分。
记得驾车驶出城时,阿庆给他打过一次电话,用的正是郑宾送给她的手机,他输出号码拔过去,想知道她人现在那儿,却听到手机里说:“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拔。”拔了几次都是这样,这么夜了不知在跟谁通话中。
他怀疑中拔通郑宾的电话,那头跟他说已经睡下,想到阿庆应该没有别的能深更半夜聊得来的朋友,莫非她这一通电话打上天去了?正乱猜想着,下意识回头去看一眼。
下面不远处那座小桥上还见到悬在比人头高处的真元和灵气凝聚的jing纯白光在转动,项生惊叹,心想那道人高深莫测,却是无名人氏,不知何以隐居深山,难道也想修仙成神?
他不禁以为世间上未必不是博大jing深,某些牛皮吹得轰轰响的事情未尽然都是空穴来风,即便他自身算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今处于临空大石上,想起前途命运,也好比某位站于幽州台上的文人,心中生出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不同感怀!
自境的悲悯之下还竟然想到另一句古话,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都有些象他的心路历程,想到在生时和琪夜谈于花园里的想往,后来痴心想往地对她说的愿望,如今好象还在千辛万苦之后。
一个出神的臆想之后,他恍然看见那团旋动的jing光之下,蓦然从暗处走出一个直立的身影,在幽清夜光下结合这个荒凉远古的山林间,刹那让他心生神秘诡异之感,比起在荒村里遇上芭蕉叶下的女人还要叫他心惊,他还没看清那影子是什么,就顺势往石块上伏下身子,偷偷抬头看下去。
影子一步一步踱到人元真气与天地之气相合生成的法劲的环绕转动的jing光下,光影竟然映到它脸上,他看清楚了,心里又不忍惊了一下,那影子居然是个猿猴,其不但会直立行走,个头还比一般的猿猴要高大出许多,若不是光影现出它的脸,项生起初还以为它是个少年人,还以为它又是个神鬼莫测的高人,那知是个畜生。
猿猴对着jing芒仰面而视,少顷,将双手合什缓缓举到脸膛上,指尖直抵眉心,看模样是运起意念力对准道人遗落的真元之气,竟也有似模似样地左腿抬起搭于右膝盖上,一个鸡duli将身入定,心循意境固守丹田,气行周天,元神直上颅顶,从眉心摄出,yu收jing芒而回,过得一会,转动气流的jing光竟自缓行下来,本来已消失了的太极图形忽然显现出来,从乾位化出一束气流径直游向猿猴的眉心,jing光跟着犹自变小。
“jing灵,你看见没有,原来什么东西都可以修炼,这个畜生果真是成了jing的。”眼见猿猴的作为,项生在叹为观止下对神光jing灵耳语道。
“这深山里有修练之人,想必这灵猴有过偷师学艺的经历,它约模也明白修行的神奇,心中必有愿想,莫非也想着成就人身?”
<ren,它怎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气死我也!”
项生心下愤然,却见下面桥梁上的猿猴很快将jing光真元吸去,它木然少顷之后,突然仰头张嘴发出一声长啸,似是要排出体内外元与内元相溶而产生的浊火,猴吼声划破远近幽寂的山林,惊起远近栖息的飞鸟,影子破空而去,也在项生耳里刮过一阵头皮发麻的吱声,撩起心头一股无名火,气得顾不了当下的处境还有可能危险,从岩石上站起来,伸手指着下面的猿猴骂道:“臭猴子,你嚷嚷什么,别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你要是齐天大圣,我就是观世音菩萨。”
当下的情景是远处下面一个猿猴对着山石上方立着的一个女人,还真有点西游记里面的味道。
但是孙悟空并没有对观世音下拜,边起码的尊重也没见有,在它神志定入心窍之前,一股元神之劲直逼它体表而出,刹那间它的五官幻化出一张少年人的脸孔,甚至它的四肢和躯干都幻chengren体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它就真变成了个少年人,在神志定住的同时,它在意态迷蒙之下看见自身的模样,那一刻是多么欣喜若狂,可是下一秒神志清明之后,看到自己还是原来的模样,它不甘地将身抖摆两下,只看到身上细长浓密的猴毛跟着晃摆,它愣了一下跟着也变得发怒了,一个气叫吱响,跟着暴跳如雷般腾往半空,就势往桥的一头跃去,落到地上四肢带起惯xing冲力擦过地面,扬起无数的枯叶沙尘,随即跃上一处低矮岩壁横向奔跑于垂直的壁面,直冲项生而来,这疯狂的表现让看在眼里的项生至少有三秒钟呆着不动。
“妖变啦,快跑呀!”得到稍为调息的神光jing灵发出点点光泽,带起项生过身去,就往逃离猿猴的方向跃向另一处石块上往山上去。
项生回头看见猿猴蹬跳跃窜,身影从一块石头上闪到一棵树干上,从石壁面晃了个影随即出现在树梢头,身影掠过空中隐没树身下,下一秒却出现在怪石尖端,在他回过头去之前已经到得他身后不过十米。
神光由于先前与世外高人相斗之后已是元气大伤,这下它驱起朱琪的身体在怪石上跳跃,却是跑不过恶xing大发的猿猴,几个纵身之后,便感到后面气劲疾速逼来,它在空中急速收劲,身体徒然沉落怪石之间的狭路上,随即看到一个影子直飞到前方数米远的岩壁上趴住,刻不容缓一个弹身回跃,一双前爪直指项生眼前。
眼见这猿猴的身影如箭速逼来,jing灵在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将人身往后仰面弯去,它知道自己发挥出的力量若不能抵御对方的袭击,只顾将光芒击出,反而更勾起对方的掠夺之yu,只想着自己能争取得时间,运元调jing象那道士般吸取天地之光气生出力量来打败这猿猴。
“你振作起来,使出你不善练习的三脚猫功夫来抵挡这猿猴一阵,容我调息少顷吸聚能量,看我怎么收拾这猴jing。”神光jing灵对项生说。
项生看着猿猴的身影在头上方掠过,韧而有力的尾巴拂过他脸上,他慌乱之下伸手扯住猿猴的尾巴,只感到自己随即给猿猴的冲力带起身体摔出两步差点跌倒,却未肯就势松开猿猴的尾巴。
眼看猿猴怒叫一声,在空中就势回转,凶恶的脸相和劲力逼人的前爪又回到项生面前,同时将它的后爪弹向抓住尾巴的手臂,嘶拉地从衣服上划下一块布片,项生还抓住这猿猴的尾巴不放,大声嚷道:“大圣,咱俩不妨坐下来谈谈,你有什么要求,看我能不能答应你。”
项和生说出这话无非是想缓和下势态给jing灵争取时间,但他心里也不敢相信发了狂的猴jing会听取他的话,只见逼到眼前来的猴头扯牙裂嘴叫喊连连,他从声音里好象听到一句含浑不清的话说:“吃了你,我要吃了你,你的神光是我的。”
这危急关头,项生一个快速转身,抓住尾巴的双手随即往外扯去,就势如同体育竞技上甩铅球般要将这个身体硕大的猿猴用尽全身力气甩开去,却不料这个能吸附外劲的猴jing,身体到了空中却蓦然停住,看样子是硬生生将带起自身的力量吸进自己体内,它在半空将身回转,就势再次向项生扑来,这一回却是准确地扑到项生身上,两把利爪搭到他肩头撕扯住他的衣服,幸好此时还是初chun天冷时节,穿的衣服料厚,要是夏天的衬衣,就给扒烂了。
又一次危险逼来,猿猴裂开的大嘴快速咬向他的咽喉,项生伸手去顶住猿猴压来的毛茸茸而厚实的胸膛,这一回却感到一股沉重得不容他抵挡的力道逼到他身上,甚至猿猴的两腿已经象爬树般搭到他身上倚住他的腰间,他的无力抵抗不知是出于这猴jing本身潜在非同一般的力道,还是因为这之前他已相当疲劳再无力抵挡这畜生的倾力侵袭。
而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猿猴已经完成从攻击到制敌的过程,就差将他灭亡了,神光在这一分钟内却无法恢复自己的jing元,刚才它发现灵猴在空中使出收摄外力的身法,更是担心自己的光芒跃出若不能抵挡住灵猴的力量,势必会被它吸收,因此这危急关头,它也不敢冒然出击。
项生被猿猴的力道压得倒退到身后一块石块上靠着,猿猴嘴里呼出的恶臭熏得他快要晕倒,那里还知道怎么反抗,就在他心里又一次生出绝望感时,一束从山上高处打下来的红芒jing烈地击到猿猴的屁股上,将它翘起的尾巴给从根部整条切了下来。
嘶!猿猴仰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号,两手松开项生的肩头,脚抵着项生用力一撑往身后弹去,在半空就势一翻身子落在一块石头上,发抖着痛楚的身体向山上望去,随即惊恐地转身去往山下逃去。
眼见猿猴逃去,项生靠着石块软绵绵地垂下身子坐到地上,此刻他连喘气的力也使不出来了,只得缓缓而沉重地呼吸着,扭头看去,见到山上一块高耸的石头上站着两个人影,下意识又惊起来,却发现影子眼熟,定睛细看,原来是杨戬和阿庆站在那儿向他看来。
“知道死了吧,还装b么?”杨戬居高临下地看着象一摊泥似的项生。
“不了,装b遭雷劈。”项生出于对杨戬的感谢,话说得顺着他的意。
“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神光jing灵却不识好歹地跃出声音说。
杨戬沉默少顷说:“你本是ri月灵气之jing华,天地万物可辅你成长,也许有一天你真的很强大,但你要是不知道收敛持重,顺应天道,敢协同这个凡魂掀风作浪,你们一定会尝到苦果。”
“听你这么说我可就不认同你了,二郎神君。”项生手抵石壁将他老婆的身体撑起来站直。“有句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面对那些急着xing子要侵犯我们的,你叫我们跟他们讲佛经么!叫他们不要开杀戒,别吃我,常吃素,他们会听么,我要是唐僧,有孙悟空和观音菩萨帮我,我一定会这样做的,可是我怎么感觉我这条路上老是要开打,试问我不能摆平要亡我的侵夺者,自己又怎么能够成活。”
“我没有告诉你不要保护自己,但是这个尺度要掌握好,不要把自己变成个侵夺者,你要是不听我劝告非要做得出位出格,以为自己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将来后悔可别怪我没有事先jing告你。”
项生细细思索一下杨戬的话,他将目光望向不作声的阿庆说:“他是不是有仇富心理,老是提我们拿钱这件事,公主,你说这事真的做得很不对吗?”
“他不是提前事,他是在说后事,是指将来的你。”阿庆说:“意思是劝你不要仗持天生神能去任意闯荡,有破坏没建设,是出于责任感对你的提醒。”
“jing灵,听得神的说话,我的心头很犯堵。”项生有点失落地说:“如果有人劝告我们不要嚣张,我们就得老老实实活着,那么我们岂不是很受气,任人欺压。”
神光jing灵说:“我来人世间不久,却认识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一样东西最不能让我释怀,这就是我学会了记仇,所以你也别忍,谁敢跟我们叫板就灭谁。”
“你们信不信我能让时光倒回到几分钟前?”
杨戬一句话吓得项生噤若寒蝉,jing灵却跃出一袭跳动的光线来嚷道:“你要倒回时光,我就要叫那猴jing死在我手上,别以为你能从时光中把我带回去,刚才要不是一个作恶的猿猴勾起你耿耿于怀的往事,让你想到了当年不能将猿猴出身的孙悟空打成手下败将,心情不爽,所以才出的手。”
jing灵的轻狂招起杨戬的怒火,他伸手就要摘下背上的伞,同时大吼道:“好心遭雷劈,看我不收了你。”
“不要闹事,有人来了。”在杨戬剑拔弩张之际,阿庆压低声音阻止道。
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忽然出现一袭光亮忽隐忽没的向他们这边接近,项生看得出那是一盏灯笼发出的光,光照下约模辩得出两个小孩的身影,料想是老头的两个徒弟兼养子。
“我这下先不跟你计较。”杨戬向项生看过一眼,跟着对公主说:“你我都不便现身,那老头不是一般人,让他先自己过去,老头要见你时我自有办法,说实话虽是我主张把他夫妻俩的魂困在一起,既然他们无意如此,我也不会见死不救,这一次出手就当是我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杨戬话说得比较冷漠,阿庆听了后劝解他道:“你也不要这么小气,有句话说初生牛犊不畏虎,既然神光有此魄力,何不让它尽量去发挥自己,何况他们确实是遭受杀戮在先,难免不气结,失礼冒犯了你也是情有可原意。”
“可是本来很平静的,因为他们的出现,天地从此变得不平静,他们要不知道收敛自己,还要变本加厉闹开去,你教我怎么袖手旁观。”
“这样才有戏看嘛!”阿庆显得有些兴奋地说:“要不你教我怎么找到乐子,这世间表面看似jing彩,我这样一个看来只有身材和相貌的女子,却没那机心跟凡夫俗子争奇斗艳,叫我去创富打出遍传奇天下来,我也没有这份斗志,太多采用非自然的力量去达成目的,再怎么风光也显得yy意yin,对于现实似乎没有借鉴意义,也惠及不了普罗大众,倒不如陪着他俩个怎么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身经刺激和好奇,顺便谈谈恋爱。”阿庆看向项生一眼。“项郎,我这个想法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项生说:“公主,我怎么敢为难你,要是让我来作主,我倒只想借助自身的yy意ren,能和琪一起过安静的生活。”
杨戬却看着阿庆说:“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么,往后我还要留下来担待着你,而你却要支持他们,我还不得站在你一边,顺带益着这两个顶心顶肺的,好比刚才要不是你要我出手,我才不管他们死活,难道我就不会想到等他们死在猿猴的手上,我再把那只猿猴灭了,好将神光据为己有,重新植出其婴元,这样一来他们的死就怪不到我身上来了。”说着可能觉得自己说话过份了,便避开项生的视线回头看一眼山林间那盏越来越接近过来的灯笼。“这下我不跟你争论是非,等事情完了之后再说。”跟着就往一处大石背后落下去躲起来。
“看开些。”阿庆在躲起来之前对项生说:“你就当他是自恃高傲,不屑与你攀感情,所以一直都有意为难你,跟你斗气而已。”
“我不看开些还能怎样,难道叫我把他当仇人与他树敌么,想想他一个掌管三界之神,眼看我惹出这么大乱子,不将我收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何况还救我数次,,,,”
项生话没说完,却听得石块背后传来说话。“往后我要教你尝到我给的痛苦滋味。”
“我算是知道了,神不能拜,越拜他越作恶。”项生无奈地摇摇头。
两个借灯笼探路走过来的小子在不远处看见一个在路上朝他们走来的女人,停下脚步来大声喝问。“是师傅叫你过来的人吗?”
“是的,你师傅呢,怎么不见来?”项生大声回答,他一直用他老婆的声音说话。
“师傅正在起坛呢,刚才听到下面响出声音,就猜出是你来了,叫我们来引一程。”一个小子说。
项生走近手提灯笼的小子,看着那盏以布蒙皮发出淡黄se烛光的灯笼,心想老者大可以用手电筒发光引路,却非要采用老方法,不知他那门心思。
两小子也是一副探究的模样打量着这个孤身走来的女人,好象要从她身上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看到她两手空空如也,也无身系一物,他们还记得上次找过来的城里人是从背包上取出面包和鸡腿的,那一顿吃的还滋味犹在,怎不叫他们对这个城里来的人寄予厚望,这下却大失所望,脸上立即冷若冰霜,但是师傅交待的话不敢有违,只得引她往回走。
项生察觉到两孩子的不高兴,却不知何因,便问道:“小朋友,见到我好象不高兴,为什么呢?”
“你没带上面包和鸡腿来,不比上次过来的城里人对我们好。”一个小子童真无忌地说。
“哦,对不起,我走得匆忙忘记了,下次你们进城,我请你们吃个够。”项生给两小子赔着歉意。
“上次请我们进城去你家的城里人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到最后非但没请还连报酬都不给我们算,要不是他前两天过来总算作了点补偿,看见他一个人下山去时,我就真要剥他的皮来做灯笼了。”提着布皮灯笼的桃木吹着嘘说。
项生这才知道所谓的城里人就是吕晋荣,而且前两天还来过这里,他能这么快在城里见到老者,也是因吕晋荣起的一份作用,但不敢乐观地相信老者能把他的魂和琪的魂分出来,想起杨戬的话,觉得即使能分出来,这过程肯定也不好受,他这晚上没准还要历劫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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