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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心爱的女子月月承受这神痛苦,他们的确会想尽办法为她治毒。
只是柳奕风太霸道,身为医者,不该如此罔顾人命。
这世道 公平吗?用她的时时刻刻,日夜疼痛,换张静初一月一次的发病。
这世道公平吗?张静初有他们的在乎,难道她就没有在乎的人?凭什么他们可以决定用她的命来换取另一名女子存活?
颖欣不哭,不喊,不叫,但她无法阻止自己的恨如蔓草丛生。
柳奕风看着她的纤柔手腕,露在大红嫁裳外的一串裴翠珠缠丝赤金花镯在喜烛照映中,透出莹然春水似的光泽,刺得人双目生痛,他蹙起浓眉,眼底一阵寒冽。
他点了她的穴道,却没点她的哑穴,那是因为他明白这神疼痛便是男人也难以忍受,嘶喊出来可以减缓疼痛,但她居然不哭嘁尖叫,只是静静地任由额间的汗水像春雨似的争先恐后冒出头。一丝一缕的疼痛钻进骨头,颖欣痛到极致,泪水从眼角滑下,但她依然紧咬牙关不哭出声,仿佛不发出半点声响,她便能守住最后的尊严。
片刻,她的衣衫尽湿,如瀑秀发湿淋淋地贴在脖颈上,像是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身上蜿蜓爬行,她的嘴唇是青白的,脸色有淡淡的黑气,眼神因疼痛而茫然失焦,她缩在床上,像只垂死小兽无助地望着人类的残酷。
终于九线盅吸足鲜血,而她视线所停驻的细瘦手管倏地肿起,那串裴翠珠缠丝赤金花镯被绷得陷入肌肤,白皙手管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突然,那条虫子咬破血管钻出,
血瞬间喷射出来,柳奕风倒落地抓起虫子放进锦盒中的同时,从怀间取出金针,针起针落替她止血,他握住她的手镯,施内力将其绷断,但腕间己经烙上一圈血痕,在肌肤相触间,柳奕风觉得寒彻骨髓,而她却像是被烫到似的,全身突然一震,她己经痛到没有力气痛骂他,只能恨恨瞪他,任由五脏六腑被千虫万虫啃噬似的疼痛着,他替她解穴,打开门,让候在外头的婢女进来服侍。
门打开那刻,他听见她幽幽问道:“救一人,害一人,你师傅是这般教你的?”
他无半句回答,甩袖走出门外。
门扇关上那刻,她双手抱在胸前,弯下腰,嘴唇颇抖着张开,胸腹间翻江倒海,下一刻,一口鲜血紧接着一口从她口中不断吐出。
颖欣昏睡了三天三夜,她全身发热连半口水都吞不下去,于是迅速消瘦,瘦削的脸颊宛如重症病人的灰白惨淡。
醒来时,夜己深沉,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床尾燃着一盆炭火,传来微微的劈啪声,她己经换上干净衣服,却还是被汗水湿透,散发黏在脸上,额头全是细密汗珠。
她直挺挺地躺着,静静地不起身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张大眼睛透过月光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那一屋子尚未除去的大红喜字,冷冷地讽刺着她的命运。
外厅里有人在低声对话,突然间说话声微扬。
“你说过,她不会死的,”这是轩辕姳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口气满是指责。
“她是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