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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的流出而渐渐愈合,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小猫一样的呜咽道:“石头,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了,没有了荣华,没有了头衔,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你,还要我吗?还要娶我吗?”
程天洲浅笑,温柔缱绻,唇齿交合间,是全天下最为动听的声音,
“蝶儿,你听好,就算你白发苍苍,容颜迟暮,我依旧会如此牵你双手,伴你海角天涯......”
当啸枫跌跌撞撞的冲进娜娅所在的思政殿中,坐于上首的女子就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使了眼色,遣散了周围的服侍的人,走上前将面色灰暗难看的兄长扶坐下,
“哥,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就不要再伤神了,你为那孩子筹谋了那么多,虽然过程有些残忍,可终究还是为了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会懂的。”
“会吗?当年我毁去了她的全部希望,如今怕是要恨死我了吧,唉......到底还是做错了吗?”啸枫垂目,神情几见苍老,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娜娅亦是叹气,坐上天后的位置数十年,她的治下一直安宁祥和,被六界称颂,可是那年的一个错误的决定,也是她登位后唯一的一个错误的决定终是酿成了今日的苦果,所以说到蝶衣,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帮凶,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若不是当初因为魔使看到了你和艾嘉,一时情急之下,强硬的驱逐魔族,圈禁他们在苦寒之地,让他们心生怨恨,这才会找上蝶儿,是我考虑不周......”
啸枫拍了拍妹妹的手,浅浅的叹了口气,娜娅亦是苦笑不已,转念之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和儿呢,不是跟你一起吗?”
“是啊,他去找蝶儿了,怎么?还没回来吗?”啸枫皱眉,光顾着自己着急上火,竟忘了那个少年,疯跑着离去后,直到现在也再未见到他的身影,蓦时对自家妹妹存了些许歉疚。
娜娅淡笑,只身走到外间,对守候在那的迈说道:“去看看和儿去哪了?那孩子自小与蝶儿感情亲厚,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希望他别做什么傻事才好。”
“天后放心,我这就去打听,”迈颔首领命,大步离去,娜娅站在原地,轻呼出一口气,心头不安渐趋强烈,上次出现这样的感觉她早已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莫不是母子连心,真的要有事情发生......
程家大宅,蝶衣依偎在程天洲身边,望着外面漆黑,仅有几颗星星闪烁的天幕,眼前浮现出天和因她失踪而焦灼的面孔,敛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平静淡定,
二哥哥,对不起,希望你不要因为蝶儿而烦忧,这件事总归不是小事,我想我需要时间来消化。
“想什么呢?还不睡觉?”程天洲略低下头看着女孩圆睁的眼,金色瞳仁剔透闪耀,仿若暗夜中的明珠。
蝶衣扬起面,嘴角的笑意甜蜜,动了动胳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什么,只是不是很困,再说跟你躺在一处好幸福哦。”
“是吗?话说当初我们刚见面你便要跟我一起睡,可是把我吓的不轻呢。”程天洲边回忆边笑,语气里不乏调侃的意味。
女孩登时面皮一红,撇过脸去:“那时候人家还小,不懂男女有别嘛,笑话我,你故意的......”
少年手臂一圈,将瘦弱单薄的小身板搂得更紧了些:“好好......蝶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不说了。”接着伸过手用了少许的力气掰过小丫头,轻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快睡吧,明早我还要上学,可不能再熬下去了。”
“上学?”蝶衣眼睛瞬间瞪成小铜铃,懵懂天真的模样很是可爱。
程天洲捏住她的粉鼻摇了几摇:“你少装傻,冒充苏夏的时候,不是把学生角色扮演的很好吗?”
蝶衣抿抿嘴唇,有点小小的委屈,紧紧抓住了少年的手指,誓死不松开的模样:“我知道,可是明天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啊。”
程天洲听了,目光扫向她的面孔,明白上一次的人间之行怕是给她留下了阴影,可是学业不能废弃,又不能带她去学校,沉思了许久,依旧找不出两全之法,只得带着歉疚抚向女孩乌黑的发顶,
“抱歉,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那个印着钢印的证书在人间还是很重要的,不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