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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奔波加上身上的枪伤,令杨幺直接睡了一个对时,期间几女分别在不同时间试探着杨幺的呼吸,生怕他睡死过去。
睁眼的时候,只穿着吊带、短裤、人字拖的顾倾城在对着水桶洗头,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美不胜收。
“醒了。”
直到澹台菩提发声,杨幺才注意到她就在旁边的床上看书。
杨幺翻身坐起,使劲抻了抻懒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睡了多久?”
澹台菩提不假思索地说道:“刚好二十五个小时。”
“都这么久了?”杨幺不觉就是一愣,这家伙,难道是因为这帐篷里面芳香怡人,让杨幺睡得都不想起了?
澹台菩提轻轻合上书本,目光温柔地看着外头的顾倾城说道:“她很爱你。”
“嗯?”杨幺不明白澹台菩提这话是什么意思。
澹台菩提意味深长地说道:“白天太热,晚上有蚊子,倾城为了让你睡舒服点,过去的二十五小时一直没有闭眼。这是困得实在不行了,才让我帮她盯会去洗个头精神精神。她对你……比对自己还好。”
“我知道。”杨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帐篷。
顾倾城并没有注意到杨幺已经站在了她身后,还在那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冲洗着头发。
“呀……”
杨幺突然从后面抱住了顾倾城,顾倾城吓得惊叫起来。
“你干嘛呀!”
“快放我下来!”
杨幺像疯了似的扛着顾倾城围着操场跑了起来,为这个到处都充斥着肃杀之气的操场平添了几分温馨。
杨幺直接扛着顾倾城上了演讲台,望着台下那些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的人,顾倾城的小脸不由就红了起来,小声说道:“别闹了,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
“我是谁?”杨幺突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直震得顾倾城耳朵发嗡。
“教官!”一干士兵纷纷用着全部的力气回答着杨幺的问题。
“啪啪啪!”
“她是谁?”
杨幺拍了拍顾倾城的屁股,疼得她小脚直接翘了起来,脚上的人字拖都掉到了地上。
“教母!”
“哈哈哈……”
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儿的家伙给了顾倾城这么一个称呼,引来了群人放肆大笑起来。
“很好笑吗?”杨幺面色冷峻地看着所有人。
他的语气和神情,令人不得不安静下来,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地看着他,静等着他说点什么。
“假大空的话,你们听太多太多了,你们懒得听,我也懒得说。在这里,我只想告诉你们,你们是一个男人。你们可以不为国捐躯、可以不见义勇为,但是不能不承担一起一个男人应尽的义务。家人、女人、兄弟,是我为之战斗的目标。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我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谁敢多看她一眼,都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谁想动我的兄弟,得考虑考虑要承担的后果。谁要是伤我的家人,那不需要考虑了,直接准备后事行了。归根究底就一句话,偶而洒洒热血可以,但是无关紧要人的死活对我并不是那么重要,比如说你们。”
说到这里,杨幺停了下来。
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没有人会因为他没有说完的话而去发表什么意见,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依旧是那么严肃。
“但是在此时,在此刻,我已经把你们当成了兄弟,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抱着我的女人跟你们说话。演习即将结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恐怕都要去面临你们家人给我带来的狂风暴雨。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已经通过这几天明白了怎样做一个男人。看着你们的战友被点杀的时候你们什么感觉?面对强大到无力的敌人时你们有什么想法?这些,都将成为影响你们一生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这几天学到的东西,因为将来无论你们是选择留在部队还是回归社会,这些东西不一定会让你们成功,但是会让你们成为一个别人尊重的人。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给我媳妇洗头去了。”
“啪啦啦……”
“啪啦啦……”
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响了起来,其声势丝毫不压于那外围还在继续着的枪炮声。
扛着顾倾城的杨幺昂首挺胸走下了演讲台,趴在杨幺身上的顾倾城,双眼中也噙上了幸福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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