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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利尔此次出来就是赌一把和老板碰面的机会,现在见着了,有了一个勉强算得上让人安心的答复,便失了继续逛街的动力。
她本就‘活’了几百个年头,这里再新奇的东西对她而言也不过耳耳。倒是克莱尔一直生活在古堡里,对这些个小玩意儿分外感兴趣,再加上之前那婆婆送了她一支梨木簪,她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说真的,科利尔打心眼里对这神神唠唠的老婆婆没多大好感,但毕竟这是人家的一番美意,她也不能拂了。末了,她在那婆婆的摊子上帮衬着自家小妹选了两套连套的头饰,也算是小小地回了这老婆子的好意。
许是之前在街头补了个眠,克莱尔精神格外的好,甚至于边走边看了两个多小时,她还是在那儿蹦蹦跳跳,欢乐得如同小知更鸟。
现下已是日头西斜,昏黄的阳光打在布满琉璃彩的玻璃上,散出片片迷幻的光彩,美丽而妖娆。
早市的商人们大多都已经收拾完了东西,陆陆续续准备回到自己的安乐窝。他们的额发被腥咸的海风吹起又落下,却是鲜少有人在意。眼角的皱纹似是对他们今天格外宽容,舒展了不少的核桃脸让他们看上去年轻了不少。浑浊不堪的眼里除了疲倦,还有些微的亮色,那是钱财所换来的喜悦,俗气却真实。
还赖着不走的,定是今天收得钵满餮足的。这些人等不及想要挥霍自己的劳动成果,便让旁人捎了自己的东西回去,自己则留了些碎银铜角子准备去拼夜市。
夜市是东方人的习俗,传到这儿自然也带有几分翡冷翠的色彩,比若赌大小和21点。赌场是其一,与钱财齐名的自然少不了美人,于是就有了酒色会场(同东方的勾栏红瓦)。
而夜市之所以被称为成人的天堂,除了这两点以外,还有一个重中之重——黑市。黑市,顾名思义,便是非法交易的场所。只要你想得到的,没有你见不着的,只要有钱,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所要的,包括敌**情或者一人能秒上百的能人异士。
至于这黑市已经在这儿明目张胆地开了将近十年,要有人管早就该把它给拆了。这夜市能存活至今定是背后有强力的后盾,否则来闹事的炮灰们也不可能隔天就消失了一干二净。
而克莱尔浑然不觉自己快要一脚踩入狼窝,还在那儿边走边看,科利尔只觉得脑仁儿疼,疼得挠心挠肺,又不忍拂了她兴致,只好任着她拉着手到处跑来跑去。
“姐姐,那里有卖糖葫芦诶!我们过去看看吧!”
“还有吹糖人!好厉害,那个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东方人写字都用得这种纸,可这么薄……会不会写着写着就戳破了?”
……
克莱尔叽叽喳喳了一路,苍白多时的小脸红润了一些,即便萨缪尔给她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还是能让人看的出来她气色不错。她甚至是一改她之前羞怯的性子,开始会和小摊贩们打手势了。
科利尔自然对此喜闻乐见,但并不代表她会放任自家小妹在这种地方再待下去。
夜幕快要降临,小孩儿的世界已经结束,而成人的狂欢才刚刚开始。黑夜如同吃人的兽,会吞没一切不遵守规则的人,而残存者要么让黑夜同化为魔鬼,要么与黑夜同行,等着机会择人而噬。
科利尔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重,她们——被人盯上了。
不怀好意的视线让人如坐针毡,科利尔在这方面总是警觉地让人可怕。出于她们所在的区域,科利尔对这些满怀恶意的人大致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原因无它,克莱尔这个不省心的已经自己把自己送到了黑市区了。
——这整一丫送上门来的小羊羔啊……
科利尔刚刚被老板警告不要随意使用能力,这后脚麻烦就上门来了。现在自己就算再横,也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力道有限,就算出其不意能放倒一二人,也会被后来的同伙给撂倒在地。
而最要命的是,科利尔粗略估计了一下,尾随自己的人至少也有五六个……最坏情况,这五六个都隶属于统一团体,且皆为二十多岁的青壮年,那自己要真上去打,铁定玩完。
什么?
你问克莱尔?
科利尔压根就没把自家小妹算到可用战斗力中去……
许是察觉到自家姐姐的心不在焉,克莱尔转过头,便唤了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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