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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说：“有一次我实在是饿了，想起御花园里的锦池中养着许多肥大的锦鲤，”六皇子说着兀自轻笑：“我便溜去了御花园，趟着水抓了条锦鲤回来烤着吃。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整条鱼连着内脏一起烤。”
六皇子笑着看向墨逸之：“阿之能相像出那种味道吗？”
墨逸之摇了摇头，因为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自然也不知锦鲤混着内脏烤着吃是什么味道。
“反正就是……很不好的味道。”
墨逸之忽然说：“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
六皇子笑了起来：“是啊，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也不知怎么竟想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
他含着笑意的眸子看向墨逸之：“阿之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
“什么？”
“一种会令人想要亲近的魔力。”六皇子说。
……
鱼快烤好了的时候，六皇子撒了些调料上去。瞬时飘香四溢，另墨逸之也有些想要食指大动。
他将大鱼用刀切成两段，将较大的鱼头鱼肉给了墨逸之，他自己拿着鱼尾：“尝尝味道如何。”
墨逸之扯了块鱼肉送进嘴里，不禁颔首赞道：“好吃。”
六皇子哈哈笑了起来：“除了母后，阿之可是第二个品尝到我烤鱼的人。”
想起方才他似乎随口说起的冷宫往事，墨逸之不禁会想，当年在冷宫中受尽凄苦的他，吃着御花园中的烤锦鲤时，脸上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二人吃着烤鱼喝着酒，话都不多，很多时候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或是发着呆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喝空了几个酒壶。
酒壶歪歪扭扭的倒在一侧，墨逸之也从正襟危坐到歪靠在小几上。
六皇子更是侧躺在了席子上，以手支颐，拎着酒壶。
墨逸之拎着酒壶对饮一口，目光有些迷离的看向六皇子：“殿下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六皇子原本半合着的眼缓缓睁开，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阿之以为我想要什么？”
沉默半晌，墨逸之想了想：“若是兵权，我无官无品，即便是墨家独子，以他的性子也断不会为了我而违背他的半生信念。这点殿下也应该知道。”
六皇子不置可否，只似笑非笑的听着墨逸之说。
“若为才德……”墨逸之自嘲轻笑“琴棋书画无一通，诗词歌赋全不会，我唯一会的只有杀人而已，不过殿下身边应该不缺这样的人。”
六皇子被墨逸之的一番自嘲逗得哈哈一笑：“阿之真是有趣。”
“有趣？难道殿下是因为有趣才抓住我不放的么？”
这话像是在问六皇子，也像是在问她自己。墨逸之缓缓仰躺在了席子上，枕着一只胳膊望着漆黑的夜空。
六皇子听了她的话身形一顿，自己有抓着她不放手吗？
“也许……真的是因为阿之有趣，也未可知。”
有时候人们越急于追寻一个答案，却越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