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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冷哼,“别人去做?本官让你去做的事儿你做了吗?秦大公子到底是惜着自己的身份,惜着秦太尉的面子,怎敢惹了相国?”
原来他真的知道她昨夜去了藏宝阁,他在监视她?
真是凤君晚的人吗?
“不是下官不做,是事儿有欠妥,大人,可有想过,这整个相府多少人?要是全部都腹痛拉泻,那样目标太大,凤相国能不怀疑吗?倒是你这拉泻真像那么一回事,也更顺理成章,大人要怪下官也认了。”秦江槐不急不徐道。
年画眸光淡淡,直望前方,嘲讽,“原来秦中候是为本官着想,本官岂不是得多谢你了?”
照这般说,他应不是凤君晚的人,如是的话,昨夜她还能顺利的离开那地方吗?
还有那位柳飘飘,不该一同被抓吗?
虽说如此,可也未必,以凤君晚那如狐般的性子,放长线钓大鱼,许才是他最终目的。
“随便大人怎想,我不介意。”秦江槐随手把玩那马鞭儿,邪笑深肆。
御史府。
年画微瘸着脚走上游廊,正遇王海与两名监察御史押着一人迎面而来。
“大人。”王海领头见礼。
“嗯。”年画侧目望眼前那被押的男子,淡道:“苏大人,可有话跟本官说?”
尚书令苏俭一脸的冷漠,侧开脸,冷哼,“年大人,我苏俭不怕你查,有本事你查去。”
年画眸光淡冷沉定,嘴角微带笑,“苏大人,在本官府衙想了七日竟还未想通。海叔,今夜给苏大人送上一个高枕,看看苏大人还能否高枕无忧?”
“是,大人。”王海极快的应。
苏俭撇眼冷哼。
年画轻挥手,抬步便走。
“走吧,苏大人。”王海轻推一下苏俭。
“推什么推?本官又不是犯人,未盖棺,你御史府定不了本官的罪。”苏俭恼道。
王海笑,“是吗?试试?你当御史府是你府花园?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苏大人,把错误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吧,那才有活路,你还奢望凤相国还会罩着你?作梦吧。”
“少给本官下套,本官没什么错误。”苏俭跺脚。
秦江槐冷眼望这一切,冷笑大步追上年画。
“为何不用刑?对付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之人,就得上刑。”
年画头也没回,淡道:“这是御史府,不是廷尉署,法度有依有据,不是一纸空文。”
秦江槐笑,“大人,还真是……执法认真。”
“是又如何?你可别让本官抓了辫子,在本官这儿,没有情面可说。”
秦江槐眸中盎然漾着兴味,轻声道:“要是大人的辫子在下官手上呢?”
年画脚步不缓,声淡如水,“随你。”
她不认为他敢怎样?
秦江槐哈哈笑笑,“大人,好气魄。”
“柳飘飘,秦中候听说过此人吗?”年画淡然转话题。
秦江槐微怔,眸光微闪,道:“柳飘飘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亦正亦邪,大人怎突然问起此人来了?”
“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官即可,其他的,无需多说,日后也是这样,你可记好了,本官没有功夫听废话。”年画顿足冷扫他一眼。
秦江槐潇洒一甩头,笑得百魅众生,“好,下官记下了。柳飘飘,人如其名,轻功极好,武功也高,善使暗器,他做事很奇怪,不为钱财不为名,全凭心情,三年前在沅西城,下官与他见过一面,此人,其实有点儿讲义气的。”
年画轻拢眉心,眼波微动,淡声道:“此人是男是女?”
“自是男子,我与他见面时他一身紫衣,脸罩银面具,开始我也如别人所想以为他是女子,实际是男子,我无意中发现的。”
“你去查查他的底细,师承何人何处?有关他的所有,仔细查来。”年画吩咐完即迈步走。
“知道了。”秦江槐举目看那削瘦背影,脚带伤却脚步坚定,未要任何人搀扶,遇事淡定,性子沉静,至多便是微皱眉头,只这短短几日的接触,令他对这位年大人刮目相看,也起了极大的兴趣。
这入朝为官,还真有点儿意思。
转身便去办那该办的事。
墨池苑。沉香轻绕。
年画给受伤的脚抹了那清凉药膏后,坐在火炉前握着那瓷瓶细看。
极精致的画技,瓷瓶上画了一枝黄腊梅,淡雅清新,似有梅香暗中来。
望着这瓶上梅花朵朵,不由得微拧了眉。
“大人。”云成雨在敲门。
“进来吧。”年画把那瓷瓶收入袖中。
云成雨走到她身侧,看向她锦靴,拧眉道:“大人,听说你伤了脚,可还好?要请大夫来瞧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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