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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皇上为何会帮她,皇上到底知道了多少?
无论如何,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年左相,想来也不会有人过多的怀疑,因为“年左相”还在延尉署的大牢里呢。
一切,还是在一团云雾当中,这后面的每一步,都会很惊险,她不能再让自己走错。
景帝大手轻轻扶了她的脸,眸光落在那疤痕上,眼底闪了疼惜,道:“无妨,朕会让最好的太医替你医治,会好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朕……亦不嫌弃。”
众人又一阵哗然,突然的就冒出一个皇上不嫌弃的女人来,这一切太意外了。
“谢皇上。”年画淡淡垂下眸,波浪翻滚的心渐渐平息,思绪慢慢清明起来。
皇帝,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天无绝人之路,不就是这般吗?
“皇上,您认识她?”凤君晚一字一句从喉咙深处迸出,极冷。
景帝垂手,大手牵了年画细手,转向凤君晚道:“是啊,怎的?难不成朕的女人都要向凤爱卿报备?”
淡淡细语带了些冷硬。
“微臣怎从没听皇上说起过?更没有听说过年左相有妹妹。”凤君晚步步逼紧,似乎没有打算轻易放过。
众人听着倒抽了口凉气。
这凤右相当真敢逼皇上,竟当众质问起皇上来了。
景帝似乎并不生气,温雅的脸溢满愉悦笑意,慢条斯礼道:“凤爱卿,你说你与年左相是坐不到一块的,又怎能知他有个妹妹?爱卿该不会也要干涉朕的后宫吧?”
凤君晚似利刃的眸直直盯着年画,冷肆道:“你敢再说一遍你是年左相的妹妹?”
年画眼波微动,垂眸,身子微靠景帝,怯声道:“皇上,右相大人好凶。”
换了个身份,有皇上这护身符,她又惧?
“凤爱卿,你这是做何?”景帝沉了眸,厉声道。
“皇上,她若是年左相的妹妹,怎不见两位太后娘娘提起过?”那厢一直在冷眼看的德王开了口,看年画的眸光亦是深深的考究。
景帝脸色转了阴沉,“皇叔你又是何意?竟也质问起朕来了?”
德王眸光微闪,道:“皇上,臣不敢。”
“他不敢,哀家敢!”
随着一声厉喝,两宫太后齐齐入内。
一人肃目冷厉,一人娇颜似花。
“恭迎太后娘娘……”
众人高声呼,乌泱泱跪落一地。
景帝轩眉微拧,松开年画的手,向她微微笑一笑,便大步上前,“皇儿见过母后,母妃母后。”
年画随即亦跪落。
“免礼吧。”
“全都起吧。”
裴太后冷道。
金太后则笑眯眯道。
“母后,母妃母后,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身子不适爽吗?”景帝浅笑道。
金太后眉目弯弯,道:“皇儿,哀家可是说好了要来的,一路走得慢了些,没想到还赶上热闹了,哟,你看这乱糟糟的,凤右相拜堂都没拜得成,这姑娘好眼熟呀,就她搅了这喜事儿啊?”
边说边步步向年画而来。
年画静静的跪着,不语。
这个时候没有她说话的份,她把一切交给皇上便好。
“皇帝,她是谁?”裴太后冷眸盯着年画。
景帝哂然笑笑,“母后,母妃母后,她便是年左相的妹妹。”
“颜儿见过太后娘娘”年画赶紧口呼施礼。
她担心皇上说不出她的名字,便赶紧顺着说了。
“颜儿?言儿?”金太后轻声笑,“哪个颜?没想到年左相还有妹妹,当真是意外,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回太后娘娘,是颜色的颜。”年画轻轻抬了头,眸子微垂。
“呀。”金太后似乎吓了一跳,轻捂了胸口,皱眉道:“这脸……皇儿,这后宫里如花似玉的妃嫔你瞧不上,就只瞧着这般无盐丑女啊?年左相那长得是俊,可这妹妹怎长这样?皇儿,你怎想的?”
年画沉静不动。
“母妃母后!别这般说。”景帝拧了眉。
裴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年画,眸光带了深锐的考究,“你叫年颜?”
“回太后娘娘,是的。”年画依然垂着眼帘,轻声道。
她与裴太后相处甚密,若与她对视,还真怕被她看穿。
裴太后眸光闪了极冷光泽,“年左相的官籍上根本就没有妹妹,这又怎冒出一个自称是年左相的妹妹来?这样儿……一模一样似的,莫非你就是年左相,年画!”
“是啊,皇嫂,臣弟瞧着亦觉得这是年左相。”德王附和道。
众人哗声。
“呀,你会是年左相?”金太后左左右右的看年画,“年左相会是女子?可能吗?这玩笑可开大了,姐姐,若年左相是女子,姐姐这些年来怎会不知?该不会是姐姐包庇着吧?”
“妹妹你说话太放肆!”裴太后冷声喝道。
金太后黛眉微挑,脸上讽笑依然,“姐姐,你说哀家放肆,你就不放肆吗?若这位颜儿姑娘真是年左相,让姐姐便有包庇之过,那也是欺君,姐姐,是太后便可欺君了吗?”
“你……”裴太后指了她,指尖微颤,气结得言语不得。
景帝抿了唇暗笑。
这番母妃母后算是帮上了忙。
他忽然觉得这尊了两宫太后亦不算太坏的事,特别是两宫不和的情况下,对于他来说,还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
“是否是年左相,去看看牢里那一位不就知了吗?”沉冷的凤君晚突然开口道。
德王眸光一闪,道:“是啊,凤右相说得对,是否是年左相,看牢里的年左相便知?”
年画玉容静如止水,不为所动。
看吧,随便看。
景帝眸光沉寂的看向年画,片刻,唇角微动,道:“郭宾,去带了年左相前来。”
“是。”郭宾领了命快步而去。
凤君晚淡然上前,向景帝及两位太后道:“皇上,太后娘娘,请入喜堂歇着等吧。”
景帝扫眼看周遭,道:“也好。”
几人皆入内,其余众人皆在喜堂外。
“凤右相,你这拜堂还怎拜?”落了座喝上茶,金太后笑道。
凤君晚眸光淡淡扫了一圈,似蜻蜓点水般从年画脸上而过,弯唇淡笑,道:“何时拜都可以,还是年左相这儿事重要一些。”
“那可是哀家的姨甥女,你可不得马虎。”金太后道。
凤君晚看一眼那安安静静站立的新娘子,道:“太后娘娘请放心,微臣自不会马虎的,来人,先带新娘子去歇着,这都站了许久,会累倒的。”
“是。”
喜婆扶着新娘子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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