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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恶霸,而本元帅亦说过,在我这儿没有公平可言。你大可将实情与本元帅说了,可你没说,而用此等方式,就算你是真心助我军,但亦是存了不轨之心,你此等心怀不轨之人,你说,本元帅会就此放了你吗?省省吧。”凤君晚背对她而立,声音清冷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有的也只有冷漠。
颜长卿幽黑眼底泛了雪色冷光,“我心怀不轨?好个大元帅,还说是什么大英雄,终究只是……”
“恶霸。”
凤君晚那一身铠甲透着深冷气度,似是结了霜凝了冰,令这洞内更是寒气逼人。
“大师兄。”外面传来三水焦急的喊声。
“凤元帅……”众多人在喊。
“三水。”凤君晚大声回应,“在下面洞中,洞口有许多树枝遮掩了。”
外面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不会儿洞口的枝叶被扒拉开,三水那看起来小小的脑袋出现,“大师兄,你可无碍?”
“凤元帅……”
“本元帅无碍,洞太深,你们将麻绳放下来。”凤君晚仰头道。
“好,大师兄你等着。”
不一会儿,麻绳放了下来,凤君晚转身看颜长卿,冷声道:“你先上去吧。”
颜长卿唇角微动,噙了一丝冷讽,亦不让,上前握了那麻绳,手腕转了两圈,用力晃动一下麻绳,喊:“好了,往上拉吧。”
出了洞,众人向宿营地走去。
“马匹都没事儿吧?”凤君晚与三水走在前面,望一眼远处马群,问道。
“有少数被咬了,严重一点的一会得赶紧治。”三水眸光闪了一丝忧心,“马儿受伤了,还能不能过得了这山啊?”
“能。”凤君晚眼角余光扫一眼那跟在身后侧的颜长卿,冷讽,“这不有黑碳头在吗?还怕过不了?”
三水撇撇嘴,“他?就他方才那样儿,都把大师兄拖累死了。”
他看得清楚,若不是大师兄飞身上前搂住他,只怕他会摔死。
想了想,上下打量自己大师兄,关切道:“真没受伤?”
“无碍。”凤君晚说完甩开大步走了去前面。
三水转脸看向颜长卿,低声嚷嚷:“喂,黑碳头,你方才差点害死我大师兄了。”
“他是大元帅,死不了。”颜长卿并未看他,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往前走。
看着眼前那一前一后的背影,三水睁大了眸子眨巴。
发生什么了?这两人都一副别人欠他银钱的脸,在洞里打架了?
周遭静谧。
偶有马匹打鼻声及火光劈啪声响起。
一阵寒风掠过,枝杈上未融的积雪簌簌沙沙的响,更显得山林的清寂。
山风透骨,哪怕是坐在火堆边,颜长卿也无法入睡,火星劈啪,燃亮着这夜的幽寂和心的微凉。
火光氤氲在她那幽黑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淡金轮廓,一闪一熠的,光暗明灭,长睫似蝶翅,扑簌闪了闪,一缕寒芒从眸内划过,转瞬沉寂无声。
心口生出的微痛,丝丝缕缕扩散开来,整片整片,令她有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深深的呼吸,将气息压制平静下来,摸出金创药打算再敷抹那刺痛不已的左臂。
突然“啪”的一声。
一张棉毯掉在她身边,一个小瓷瓶滚了几下,在草地上静陈。
一抹极淡的涩竹清香飘过,颜长卿抬眸望去,那冰冷的银铠在月下闪着极寒之气,细瘦纤手触摸那小瓷瓶,微凉,似扎了手似的缩了,黑瞳一敛,抓了那小瓷瓶甩手便扔。
“哎呀……”
不远处三水摸着脑袋坐了起来,抓了那“暗器”,眯朦着眼看,这不是大师兄的药瓶子吗?嘟嚷着喊:“大师兄,你作甚砸我?”
周遭静悄悄,只有马鼻声和人打酣声在回应他。
“难道是大师兄给我的?”三水打开闻了闻,唇边轻扯了扯,“上好的金创药,大师兄独门秘方吔,药到伤好,这等好东西往日求大师兄都不给,这会儿嫌多了?好吧,既然大师兄拳拳盛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好了。”
低头正要收起,一双黑色锦靴映入眼内。
“给我,是我掉的。”
三水顺着黑色棉袍向上望,一张黑脸似墨,一动不动的看他。
“哎呀,黑碳头,你想吓死人啊。”
手上一松,手上的瓷瓶儿便到了颜长卿手中,她轻轻抛一下,纤手一合,捉黠的笑,“瓜哥,我方才翻身,这东西便自己飞了起来,真是神奇,竟飞到你这儿了,谢了,物归原主。”
三水挠了头,不服气的嚷,“那是大师兄的东西,要说物归原主,该还给他。”
难不成他偷大师兄的东西?这还得了的。
蹭的站起身,指着他,“哦,你偷大师兄的金创药,你完了完了,我告诉大师兄去。”
颜长卿灵黠轻笑,上前轻轻掰了三水那食指,让它收成拳,“瓜哥,我做了个梦,梦见这样一个小瓶子,哎,也真是神奇,醒来便见在手中了,这是天意,你懂不懂?还有,你那大师兄,他是大元帅吔,武功高强,近身者死,你这般说是侮辱你大师兄的武功,你若与他说了,看他不一巴掌拍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