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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会了便一直这般吹着玩,哪里管对不对,好听就成,狄惊飞反复多次指正,冲着是结拜大哥她不好发脾气,耐心改正,只有一处怎么都改不过来,后来索性撂摊子,你要我改,我就不玩了,于是这般,就这一处怎么都改不过来,再后来,发生很多事,狄惊飞也就顾不上这些,一晃,就是十几年。
“夫人教过旁人吹笛?”他一脸困惑问身旁人。
花夫人紧紧盯着场上的初一,五味杂陈:“也许吧,我记不得了。”
狄惊飞想了想,点头。
几年前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虽然一样的容貌一样的举止,很多事却对不上号,可有些又是对的,当时他也困惑过,问她,她说受伤,失忆了,他很心疼,也没再追问。。。可不知怎么,此刻,他又问了句:“夫人失忆,不会连广陵散也忘了吧?”
花夫人一惊,手中的瓷杯差些被捏碎:“陛下何意?”
“孤只是有些可惜。”
在漫长的岁月里,广陵散不只是一只曲子,它见证了很多往事,阴阳权谋、金戈铁马,甚至生死离别。
忽而狄惊飞又想起,傅流年是会这曲子的,当年,他在峒城城楼上弹的便是广陵散,是小七教的吧!不知怎么,心生些许沧然,即便花夫人如今是他的妻,可当年,她与傅流年的情仇纠葛,自己是亲眼见证的,于是到了今天仍然无法释怀?
他失笑,轻轻握住花夫人的手:“咋听此曲,让我忆起很多往事,于是便有些魔怔了,夫人莫怪。”
一旁早已一身冷汗的花夫人暗暗松了口气,强笑:“陛下说哪里话,你我夫妻,没有怪不怪的事。”
狄惊飞点点头。
场上,初一第三次将笛子插回腰间,准备走人,他爹的,口干舌燥连杯水都没有,那家伙倒好,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就不知道给我一杯喝喝?!算了,咱回去喝,于是抬腿走人,可,腿刚提起,上首那位皇帝突然发问:“王初一。”
初一忙道:“草民在。”
“姓王,名初一?”
“啊?”初一一脸莫名其妙,忍不住抬头:“是,草民姓王名初一,东夏临海人士。”
“这曲子是谁教的?”他依旧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无它,只莫名想弄清楚。
初一摸摸头,失笑:“我也不知。”
皇帝脸一沉:“敢戏弄孤?”
初一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真的不知。”
皇帝眉头缓缓拢起,连着目光都阴沉起来,一旁的花夫人突然开口:“今天是陛下生辰,何必纠结这些小事,臣妾敬陛下一杯,祝陛下万寿无疆。”
皇帝舒展开眉头,接过酒:“夫人有心了。”
花夫人顺势靠到他身上,柔声道:“我有些乏了,要不,今晚到此为止?”
皇帝撇了初一一眼,点头:“也好,那就散了吧。”
众人纷纷起身叩。
“陛下万万岁。”
皇帝扶着花夫人走下玉阶,经过无痕时,花夫人淡淡一笑,一分傲然一分不屑以及八分五味杂陈,无痕却只散漫地拉了拉袖子,面无表情。
大家都以为今晚到此为止,一些人盘算接下来去哪里玩乐,另一些人则昏昏欲睡,就等皇帝前脚走他们好立马回家,可是,他们亲爱的皇帝走着走着却停了下来,侧过头若有所思看着几步远的青衣人,淡淡开口:“你易过容?”
众人一愣,纷纷抬头张望,初一摸摸脸,笑道:“来时稍稍打理了下。”
“来人,端水。”
“陛下。。。”
臂弯里的女子失声低呼,皇帝拍拍她手,依旧站着不动,一副老子不搞清楚不罢休的模样,于是,很快,太监端着铜盆布巾疾步而来,皇帝指指初一:“你,洗干净。”
“啊。。。”
初一看看人群里的无痕,他依旧面无表情神情散淡,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初一牙痒痒的,若非这是皇宫,早跑过去掐死那丫。
他爹的,说好只吹吹笛子就有赏金的啊,现下你主子要剥我皮那!
她狠命挤挤眼睛,咳咳几声,那人隔着人群漠然遥望她,甚至眼角都不抖一下。。。
“。。。好吧。”初一对皇帝说,“陛下您还是很有眼光的,其实我本来的脸比这要漂亮许多多!”
说完在众人精彩纷呈的目光下,挽起袖子洗起脸来,一翻清洗,再抬起头已是另一张明秀灵动的面容,她对皇帝眨眨眼睛,笑的眉眼弯弯:“怎样,我没骗你吧。”
全场静默。
狄惊飞一脸困惑,花夫人身子一晃,无痕唇角带笑,闲闲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