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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望见面前的十七弟形容憔悴,不由得也是心中悲伤,眼中生泪道:“十七弟,允文逼我太甚,做哥哥的无处容身,投奔兄弟来了。”
朱权由于自己也是身受削藩之苦,对朱棣抱有同情心理,现在见到往日里威风英勇的四哥‘落到如此天地’,心中悲痛,跑过去拉了朱棣的手道:“允文逼我回南京,我不愿去,他便削我护军三卫,小弟现在与大哥并无什么区别,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他的阶下囚了。”
朱棣长叹道:“想父皇在世,我们兄弟联手抗元,金戈铁马几十年,方有这大明北部的安居乐业。没想到呀,小子乳嗅未干,刚刚得势,便听信手下一班谗臣之言,容不得你我一个安度晚年,若是二哥登基,一定不会迫我们兄弟如此地步!”
朱权想到二哥的容人大度,不由得又是流泪不止,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哭得一场,两个大男人这才止住悲伤。朱权道:“四哥,既然到了小弟这里,不如我们兄弟痛饮几杯吧?”
朱棣正要宁王如此,便点头答应。朱权便吩咐下人们摆酒设宴。
王府里的一切现在早已经是孟飞龙在操纵,下人们得了宁王命令也都要报到孟飞龙那里等候他的首肯方敢行动,上上下下瞒着的唯有一个宁王罢了。
酒菜很快便摆了上来,朱权手举酒杯,对朱棣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四哥,酒是好东西啊,几杯下肚,有多大的愁事也要忘了。来,我敬四哥一杯。”
两兄弟杯来盏去,不到半日时间,朱权又已经人事不知。朱棣吩咐王府内侍道:“十七弟如果醒来,马上报于本王知道。”
宁王府的下人们作得时间久了,早已学会见风使舵的手段,现在听新主子吩咐,都是忙不叠地点头答应。朱棣由宁王屋里出来,直接到了孟飞龙的住处,两人见面,朱棣问道:“怎么样了?”
孟飞龙点头道:“一切都还顺利。由大宁对松亭关的布防已经完成,张玉与朱能也迂回到松亭关之侧翼。”
朱棣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微笑着轻轻点头。
孟飞龙又道:“已经按照大哥的意思厚抚松亭关守军家眷,大宁城内我派了房宽为东城巡城史,徐忠为西城巡城史,分别负责东、西城的安全,我军中如有人骚扰百姓者,严惩不怠。”
朱棣笑道:“松亭关守军的家眷全在大宁,如此一来,那里不日就将大乱。”
孟飞龙道:“乱了就好,大哥就等乱中得利便是。”
朱棣轻轻点头,却又眼望南方,很是担忧地道:“不知道现在的北平又是什么样了。”
孟飞龙也是面带担心,自己的六个老婆可是全留在那里的,虽然上官柔几女武功高强,可是一旦城破,她们能否完全脱身,就很难说了。
攻入张掖门的瞿能父子冲进城内,才发现自己身后仅仅一千多人,并无大军作援,便马上派人向主帅李景隆报告。这也是瞿能细腻之处,他这一报便有两个用意,一是求得援失,不失战机;第二个却是上报战功,让主帅知道,好待将来论功行赏。
关键时刻便看出李景隆的草包了。他不但没有及时派了援兵赶到,反命令瞿能父子就地等待后援。瞿能父子害怕自己兵力不足,不敢冒进,但是瞿能也没有闲着,他很机警地让手下破坏攻下的城墙,以期为后军打开通道。这时候迎面冲过来一队女兵,最前三女个个天仙容貌,杀起人来却是罗刹一般,未待前军作出抵抗,两剑一鞭已经攻到瞿能面前。
瞿能父子师出崆峒,武功都很不错,尤其擅长马上作战,见到三女厉害,他们便是分头迎上。这三女正是上官柔、秦雪情与百里冰,孟飞龙出征前便担心会有今天城破的可能,对三女暗授计谋,这时候又起奇效。瞿能父子自然不是三女的对手,才只几个回合,便是勉强应对,又走几个照面,瞿能的头盔就被百里冰的长鞭打掉,三人只能带着手下落慌而逃,自然又被三女及龙凤会的女兵们痛打落水狗,一阵追杀。
城门重新又回到燕军手中,可是却被瞿能手下破坏严重,三女面对着若大一个缺口全都犯起难来。还是秦雪情思维敏捷,很快便让她想出个主意。她吩咐城上男兵用砖石快速堵城,又让妇女老弱用盆桶端水,泼在被损的城上。现在正是寒冬腊月,冷水泼在墙上,马上便结成厚冰,没有多久时间,一道冰墙便又修成。
被攻下的城池失而复得,燕军士气空前高涨,小燕王朱高炽总结经验重新布防,又采用了秦雪情泼水成冰的妙计,让士卒将北平四周全都泼水,一夜之间水结成冰,第二天明军再攻,已经难以攀爬了。
守城的士气高昂,攻城的队伍却是心灰意冷。本来已经到手的城又丢了,这让许多人看到李景隆的无能,明军本来战斗力不弱,但是各队伍间约束力很差,由此之后越发各自为战,难以统一。
住守在松亭关的大明将士曾多次与朱棣联手对敌,对他很是心服,现在听到大宁城破,城中将士家属不但未受伤害,还不同程度地得到燕王厚抚,都很感动,便有人暗中与燕军相识约结投附。事情有了开始,很快就如江河掘堤一般,只是几天时间,松亭关明军已经全部归于燕军帐下。
这几日外面已经是翻天覆地般的变化,王府中的宁王朱权对这些却一无所闻,每天里只与四哥饮酒称冤,是醒了又醉,醉了又醒。等到外边诸事完毕,朱棣才对朱权道:“十七弟,为兄现在已经是朝廷钦犯,李景隆五十万大军已然到达北平,再留在这里恐怕会连累于你,不如我们就此分别了吧。”
宁王朱权虽然十分同情朱棣的处境,但是他并没有造反与朝廷相抗的决心,这几天也正为朱棣的去留而发愁,现在听到朱棣自己要走,也就作个顺水人情,安慰了四哥一番,自己亲自送朱棣出城。
兄弟两个并骑而行,出城几里,朱棣对朱权道:“十七弟,四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恐怕对你很是不利。”
朱权忙问什么事。朱棣道:“我在大宁数日,恐怕消息很难瞒过允文,将来他追究起来你又该怎么答复?”
朱权连日醉酒不醒,那里想得了这么多,现在被朱棣提起,他马上便惊出一身的冷汗。
朱棣拉了朱权的手道:“为兄已经为弟想好个办法,不如我们同赴北平,共谋大事,也免得十七弟作了朱允文刀下之鬼。”
朱权忙道:“四哥,大宁边陲之地,我们相会未必就能传到允文耳边,就算被他知道,兄弟相见,我又怕他什么?北平小弟待着不惯,就不去了吧,我们兄弟就此别过。”
朱棣并不放手,摇头道:“允文气量狭小,你安分守己尚被他所疑,何况是我们相会?我已为弟想过,想要自保,北平之行是非去不可。”
事到如今,朱权看出朱棣对自己另有图谋,便大声叫道:“来人!”
跟随于他们身边的兵将并没有人出来应声。朱权四下张望,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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