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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毫无根脚,又是轻车上任,两手空空,只怕到地方后,呼号不灵,万一误了天家大事,便万死也不能抵罪之万一。”
冯保与史得恩颇有些私交,闻言笑道:“老史,这事你别跟咱家说,咱家难道去过广东?这有现成的真神你不拜,还要拜谁?”说话间,拿手一指严鸿。
严鸿急忙道:“不敢,我在广东只是匆匆而过,也没什么班底。要说朋友,也谈不到,不过对于些热心开海的人有点印象而已。史公公此去,可以联络海道副使汪柏,此人一心支持开埠,定可为公公臂助。再者广东因海禁而民生凋敝,士卒军饷无着,开海之事于广东而言,乃是众望所归,有一二子从中作梗,也难以阻拦大势,史公公到广州后,自可大展拳脚,开创一爿基业。”
史得恩笑道:“咱家一个废人,还开什么基业?小相公也不必拿好话恭维我,咱家么,就是天家眼前的一条狗,只要天家高兴,咱家就欢喜。这一遭到了广州,定要把市舶司弄的红火起来,为天家多多弄些银子进内帑才是正经。”
冯保道:“老史啊老史,几年没见,你老兄倒是彻底开窍了。这次到了广州,要抓紧把市舶司的架子搭起来,其他的先往后放。只要这事办成了,今日在坐的诸位,都有好处。”说到这,他又看了一眼胡宗宪:“胡军门,万岁让我问问,这汪直如今如何?可千万不要我这念完圣旨,到明天汪直成了死人,那可就是在打天家的脸了。”
胡宗宪道:“公公放心,监狱方面,下官安排了心腹人把守,万无一失。”这严徐联手,谁人能敌?王本固滚蛋之后,胡宗宪就少了一大掣肘之人,监狱中的事儿自己完全能够做主,行事上便宽泛了许多。他先是把监狱原有守卫尽数撤换,换成了自己的亲信标兵,又由谭纶亲自负责布防,便是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因此汪直的安全确实没什么问题。至于说所谓民意商情,这次有了嘉靖皇帝的旨意,那胡宗宪还怕个毛啊?
冯保点头道:“胡军门既然调度有方,咱家也就放心了。临来时,天家有几句话,让咱家问于严小相公,还请胡军门稍后安排个清净所在,让咱家把天家的公事交办了。”
胡宗宪一听,就知道是冯公公在赶人了,急忙拱手告退,余者也纷纷退出,把房间留给冯保、严鸿二人。冯保等到众人退走,又过了片刻,才起身关上房门,二次落座道:“小相公,天家让我给您传个口信,市舶司是要由中官提督,可是这船引发放么,他们只是担个名,真正的大主意,还是您拿。”
市舶司除了宁波市舶司以外,其他的大多废弃良久,想要恢复,决不是朝夕之功。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马上恢复运作,单是恢复衙门,招募吏员,委任文臣,调拨经费,就不是个普通的工程。因此皇帝哪怕再急,一年半载之内,市舶司也不可能恢复原有工作职能。
冯保今天这话,是给严鸿吃定心丸。史得恩等人,是去干活和背锅的,好处能落的则不多。比如这最要紧的船引,那些勋贵们巴结严鸿,图的就是个船引。若是史得恩把船引发放权拿走,那么严鸿这个位置就显的有些尴尬,嘉靖也是为了怕严鸿多想,特意让冯保传话,以安其心。也是知道,这事,史得恩还真干不了。
要知一张船引不过三两银子的工本费,一百张船引才三百两,可实际上,一张船引所代表的利益,远超过这工本费千倍不止。船引给谁,根本不是看谁准备的材料充足,或是理由充分,还是看谁的关节打点的最通透。
这里面涉及到文臣、皇帝、勋贵、豪商几方面的势力博弈,史得恩这种小把戏,是背不起这么大的责任的,如果让他全面负责此事,实际操作中很可能处处受制,最后那些船引还是落到原本的豪商手中。
严鸿这种靠山强硬,行事胆大,又能忠心耿耿勤于王事的,则是干这事的最佳人选。可反过来说,严鸿不谙庶务,如果让他从无到有,把这市舶司建立起来,也是强人所难,因此嘉靖这种安排,也算是人尽其材,物尽其用。
冯保又道:“小相公这回下壕境,收获不小啊,听说还开了洋荤?”
严鸿没想到自己和克里希的事,冯保都已经清楚,心想你这死太监,倒满有八卦精神,当即笑道:“冯老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