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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热闹的柳姨娘的院子,如今冷冷清清,李总管没有裁撤西院这边的下人,但是腿长在人身上,见风使舵迎高踩低那是天性,因此柳姨娘一失势,她房里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了。没跟着使坏的,早就另投明主,暗中向东院嫡女动过手脚的,一个两个私逃,现在手脚不干净的已经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凤凝月姐妹走到柳姨娘这边时,正遇上柳姨娘打水回来,正在清洗女儿的药布。
药布上一层艳丽的红色,但是凤渺渺瞟过一眼,就知道那不是葵水,凤轻舞身后的伤口看样子还没有好转。凤凝月心中冷笑不止,连说报应,一面却惊讶上前,做伤心状。
“姨娘,你怎么自己动手啊?这种粗活,就让下人们去做,这么冷的天,姨娘你的手!”
几滴眼泪说落就落下来,柳姨娘颇为感动,总算没有白疼凤凝月一场,她还知道心疼自己,被她这么拉住手,柳姨娘也跟着眼圈发红,险些扑在她怀中哭起来。
“姨娘,你房里的丫鬟婆子呢?”凤渺渺皱眉,不等她说,立即转身,“红杏,绿袖,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照顾姨娘,待大姐回府后,我倒要问问看,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鬟放下手中的东西,手脚伶俐的接过柳姨娘手中的药布,端着木盆到一旁清洗。
“外面天寒地冻,姨娘我们进屋说!”凤凝月扶着柳姨娘进房,身后的丫鬟烧热了炭火盆,柳姨娘大受感动,拉着凤凝月的手不肯放开,她心中有苦难言,舞儿的伤难以启齿,她又失去了凤侯的宠爱,她们母女现在就是死在西院,凤侯也不会多问一句。
“怎么不见四姐姐?”凤渺渺没有落座,环顾小厅一周,发现小厅里曾经的摆设都少了不少,不知道是被柳姨娘卖了,还是被下人偷了,压低声音问到,“姨娘,我听说四姐姐被大姐打了,伤得极重,我这次回来得了恩师不少礼物,其中有上好的伤药,姨娘可否让我看看四姐姐的伤?”
柳姨娘扯着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心中感慨五小姐几年未见,果真在外面长了本事,将话说得这般滴水不漏,等到稍微平静下来,这才说道,“舞儿她挨了大小姐几下,不重,可是夜里吓着了,因此最近都昏昏沉沉,她就在卧房,随我去看看吧。”
卧房里,凤轻舞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口水流得半张脸都是,双腿叉开,锦被踢到地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嘴里正发出娇|媚的声音,活像正在梦中与人神|交。
柳姨娘脸色大变,连忙夺下枕头,将锦被抱回床上,将凤轻舞的双手双腿安得规规矩矩。
凤渺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凤四小姐中的是什么药,二话不说,取出一个随身瓷瓶,打开瓶盖,捏开凤轻舞的嘴,倒进一滴药汁,一炷香的工夫过后,凤轻舞缓缓睁开眼睛。
水眸中一片清宁澄澈,往日|的光彩重现,柳姨娘欣喜若狂,抱着女儿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