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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魔馆。绯夜千羽的房间。
“…………”
绯夜千羽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白色墙壁却有点茫然。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中间仿佛隔了一层薄纱,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绯夜千羽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这一举动惊醒了趴在被子上睡着了的蕾米莉亚。
蕾米莉亚揉了揉眼睛,说道:“千羽……你醒了么?太好了……”
“你是……谁?”绯夜千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后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改口道,“大小姐……抱歉。脑袋有点发昏。”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绯夜千羽翻身而起,蕾米莉亚搀住绯夜千羽,问道。“嗯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谢谢大小姐……唔!”
脑中闪过一丝黑色的光,绯夜千羽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摔倒在地。
“哈啊……啊——!!那是……”
记忆中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那层薄纱终于被捅破,过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凶猛地涌入。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士兵,被不明能量体屠戮的营地,突破重围找到水源的欣喜,和幽鬼作战的濒死决意,还有突如其来的,抛弃队友的一份屈辱和内疚。
对,没错……凌夜空说的没错……我的战友们还在和敌人战斗,我却待在这里享受宁静的生活……我……
“千羽,你没事吧?!身体不好不要逞强自己啊!”蕾米莉亚急忙将绯夜千羽扶起,问道。“不……不是因为身体。”绯夜千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大小姐,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见的吗……”
“在圣杯战争中,将你作为servent召唤出来的……”
“没错。被召唤出来之后,我失去了「生前」所有的记忆。……但这是不合理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死去」,甚至连「英灵」都不是。”绯夜千羽道,“……我是被直接装进了「英灵」的名号的,普通人。”
“唉?!等、等一下——普通人会有这么强的能力吗?!”蕾米莉亚显然有些吃惊。
“有了圣杯,一切都会不同寻常。……那是题外话。我只是……托「他」的福……我的记忆恢复了。”绯夜千羽像泄了气一般跌坐在墙角,苦笑起来。
“是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嗯。的确挺开心的,至少不用做无父无母的孤魂野鬼了。”绯夜千羽道,“而且,我还知道了我原本隶属的团体。谢谢你,大小姐,和幻想乡的人在一起,这几年挺有意思的。”
蕾米莉亚道:“是吗……等一下!你、你不会是要「回去」吧?!”
“那是当然的。知道我的身份吗?我是从战场逃出来的逃兵。我的战友还在战场上奋力苦战,而我却在这里享清福。我无法容许自己……”
“不行!”蕾米莉亚突然大声喝止了绯夜千羽,“我不会允许食物逃掉的!”
“……。”绯夜千羽转过了头,“就算你不允许,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的。我无法忍受这种负罪感……我一定要……我……”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没有听见吗?!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耶!!”蕾米莉亚双手叉腰,大声喝道。绯夜千羽突然转回头,咆哮道:“那只是以前了!!你明白我的心情吗!!战场上战友的死亡一次一次地循环着!!而我现在却无能为力!!却——”
“啪!!”
绯夜千羽还没说完,就已经挨了蕾米莉亚的一记耳光。
在惊讶中沉默数秒,绯夜千羽垂下了头:“……对不起。我太过分了。”
“是啊。你也知道太过分了……!”蕾米莉亚低下了头,说道,“你这次醒来之后,就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以前的你是一个只考虑别人的热血笨蛋,但是,但是现在,现在你却为了自己的感受,就、就不顾及我了吗!!”
“你明白我的心情吗?你个笨蛋!!呜……哇!!!”
蕾米莉亚一下子扑在绯夜千羽身上,用双手紧紧抱住他,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我……”绯夜千羽一下子手足无措。
“你是个笨蛋啊!!不折不扣的笨蛋啊!!全世界最笨最傻最没用的笨蛋啊!!!!!”
“你只知道自己抛弃了什么战友,你就没有想过,你就这么抛弃我们,我们会有什么感受吗?!”
“……哼。你们在以前没有我,不也是平常一样地度过吗。地球又不是绕着我转圈。”绯夜千羽讽刺了一句。
“不、不是那样的!咲夜,我,帕琪,美铃,芙兰,她们都是真心把你当作家人一样看待的啊!!在我们心里,你就像家里的笨弟弟一样,什么事都不会,都要人教,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勇敢地站出来承担。要记得一个人有多容易,但是要忘记一个至亲的人,是有多难啊!!!”
“就算你这么说……但是我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那么,就用我的双手,来将你的命运扭曲吧!!”
还未等绯夜千羽反应过来,蕾米莉亚已经强行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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