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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中,耿六也笑道:“绮香阁和醉梦楼要拼上十日?这可是十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好,太好了!现在我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说到这里,他转向众卢氏子弟,叫道:“你们也是来迎接阴澈的吧?一起去吧。”
“我们过来,正是要跟你们说这事。”卢十一郎说道:“我们刚从上面来,听到阴府仆人说,他家郎君发来飞鸽传书,说是突然遇袭,如今归期难定!”
“什么?”
众少年叫出声来。阴澈竟然在临近洛阳时遇到了袭击?那动手的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啊,天子脚下也敢这般任意妄为。
少年们的议论中,卢十一郎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听阴澈说,他心中有数,早做了防范,所以损失很小。估计过个两日便能回来了。”
他的声音一落,另一个卢氏少年笑道:“我们刚才算了算,阿澈回来时,正好绮香阁也赶来比试了。他多半是掐着点来看热闹的。”
他这样一说,众少年哈哈一乐。
耿六等人跑了一个空,都有点失望。不过他们别的不多,这时间却多的是,当下耿六转过头朝着卢萦直笑,“看来今日白跑一趟了。阿文,既然来了,我们一道去醉梦楼玩玩,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对付绮香阁?”
去青楼?
这个卢萦有点不敢。她现在扮起男子来虽然惟妙惟肖,无人可以识破。可真正进入青楼,与那些常自在男人堆中混的女人打交道,却是没有信心。而且,看这些纨绔子弟的模样,以他们的荒唐程度来猜测,只怕到时还会来个现场表演啥的。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那种事真不适应。再说,给刘疆知道了,那后果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她摇头道:“先回城中吧。”
“好,大伙回城。”
众少年嘻嘻哈哈掉转马车,朝着城中返回。
这一路上,众卢氏子弟与少年们打闹成一团,看起来关系好得很。而且这种好,颇有种把卢萦排斥在外的感觉。
可惜,卢萦一直明白得很,真正让一个人,一个圈子看得起你,从来不是这种虚妄的交情,而是实力,魅力和魄力。
这种打闹交际从来不是她的长项,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勉强。在她看来,总有一天,这些人会象成都的尚缇文庆等人一样,接受性子本来便清冷的她,把她当成真正的朋友。
于是,在热闹中,卢萦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一侧,静静地翻着书卷。
入了洛阳,卢萦不顾耿六的不舍,与他干脆告别后,便令驭夫驶向昨晚上郭允安排给她的庄子。
西城玉柳巷背山临水,是个极美丽的地方。从青山小道上驶过,不一会,马车便来到一个庄子外面。
守庄的门子是个矮瘦的老头,他朝卢萦的马车和卢萦看了一眼后,佝着腰示意她通行。
马车缓缓驶入了庄子中。
庄子中,只有一个楼阁,离楼阁很远的地方,才有一排木屋供给下人使用。
而此刻,那楼阁前,站着几个一动不动的青衣卫。
这是卢萦没有想到的情景,她不由一呆。
在卢萦下了马车,缓步靠近时,圆脸青衣的郭允也看到了她,他大步迎来。一对上卢萦,他便低声说道:“主公来了。”
卢萦眨了眨眼。
郭允的神色有点复杂,他盯着她,慢慢说道:“昨晚你离去后,我便向主公提到此处。今儿一早,他便来了。”
顿了顿,郭允慢悠悠地说道:“卢氏,他这是想你了!”
卢萦猛地抬头看向郭允!
阳光下,郭允脸上依然带笑,可那笑容却比平素多了几分慎重。他看向卢萦,压着声音,认真地说道:“我与主公一起长大,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在意一个女人……阿文,你要懂得珍惜!”
卢萦低头。
阳光下,她俊丽的面容波澜不动,乌黑的眸子光芒闪动。直过了好一会,她才轻轻问道:“主公呢?”
“在二楼。他知道你来了,上去吧。”
卢萦点了点头,提步入内。
郭允慢慢回头,他看着阳光下,一袭白袍,风度翩翩,仿佛把阳光折射※出七彩华晕的俊美少年,突然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卢萦来到阁楼上。
她一眼便看到了刘疆。
他正双手撑着窗沿,静静地欣赏着窗外青翠的山林。只着一袭玄袍的他,身材高大,光站在那里,便如山凝岳峙,有种无法形容的静穆和神秘。
是的,是神秘……
随着来洛阳越久,卢萦越是捉摸不透刘疆的心思。她原本想着,他身为太※子,一直以来应该努力的目标,以及唯一的目标都是巩固他的地位。
可是,这个二岁便成为太※子,不但有人脉,也更有能力和魄力的男人,却在某些事上,带着一种轻浮地放纵。
如,他不曾早早定下一个势力庞大的妻室,帮自己进一步巩固地位。甚至,他放任与自己定下婚约的妻室暴病而亡。
这种事,再加上朝野间说他喜怒无常的负面评价,原本都是他可以也应该控制住的。
可他没有,他放任那些流言。
就在卢萦看着他出神时,背对着她的刘疆磁沉地低语道:“听说你又多管闲事,毁了一个女人的容貌?”
卢萦被他的声音惊醒,她提步上前,与他一样微笑地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树,口中则淡淡回道:“是啊。”
刘疆似笑非笑地问道:“便是为了告诉我,你的独占之欲有多么可怕么?”
“不止。”卢萦一派大方,她甚是随意地说道:“我就是不喜欢看到那些顶着闺蜜的名头,去断人性命婚姻的……这种人,我见一个灭一个!”如冯二姑子这样有身※份的世家女子,她涉足孙朝的婚姻,图的不可能是他的妾位!而她要成为心上人的妻室,在这个联姻事关家族,和离并不现实的权贵圈中,最好也最实际的手段,就是把对方的正妻,曾经的好友活活气死,逼死,自己再坐上那位置。要是她手段高明,还会令得那个被逼死的亡妻,落个不能容人的身后名……
刘疆苦笑摇头。
事实上,做为好友却插足他人婚姻,却是这时代最常见的情况。毕竟一个正宗的闺秀,如果不是与女主人交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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