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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梁师成便问:“此事,要不要去寻了高老儿来商议一番?”
梁师成口中的高老儿自然不是别人,乃是当朝太尉高俅,王黼便也答道:“也不忙在今日!只是,恩府先生,今夜官家全然不提是否要见那道士,却是为何?”
梁师成便也嘿嘿笑道:“官家心思本就玲珑多疑,只怕至今还是认为将明不知从何处寻了个道士来做戏,怕是要自去查探一番,只需静候就是。对也!记得使人看好了那道士,莫要出了什么事端!”
王黼便也笑道:“倒不怕他跑了,听说他已经与那封宜奴下了礼聘,且弄得街知巷闻,只怕是一心是要在东京博一个出身。”
梁师成听了,便也笑道:“这厮倒也真有些手段,咱家听说这封宜奴与那位也是金兰之交,想来眼光也是不差才对,却叫这厮得了手。说起来,那位也是倔强,却叫官家劳心,俺等糟心啊!”
王黼听来也是点头道:“不如,恩府先生再用些心,设法玉成此事,如此延展也不是个事儿!”
梁师成便也嘿嘿笑道:“都怪那周老儿,弄什么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这老厮才情倒也不错,就是少些眼力,弄成如今境地,听说如今他在处州,却还与那位通书?”
王黼听来一叹,当初周邦彦躲在李师师床下,听得赵官家与李师师之事,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做了一首《少年游·并刀如水》出来,虽然恼了赵官家,却在李师师的求情之下居然因祸得福,从户部税监被提拔为专管乐舞的大晟府提举,但赵官家虽然容了周邦彦,却难容李师师,便也与她怄上了,谁知这李师师也是个犟驴脾气,竟然也不认错,双方便是如此僵持了下来。
哪知不久之后,却是蔡京因为彗星之事罢相倒台,周邦彦随大流进了两首抨击斥述蔡京的宫词,待政和二年蔡京复出时便也倒了霉,先被黜去了顺昌(今安徽阜阳)任县令,如今又被贬去处州(今浙江丽水)做通判,也是够悲催的!
想想,王黼便也吟道:“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
梁师成便笑道:“兰陵王……这老厮终是自食其果,怪得谁来?也罢!咱家便也使些气力,先将那位之事给了了,再将他给回转来就是,少了这老厮在官家身边,倒也却了许多趣味!”
当初周邦彦任大晟府提举时,自然少不得与王黼和梁师成交往,周邦彦本是少有的姿绰词人,才华横溢,也不讨人厌,与王梁二人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再说这之前,赵官家去幸李师师之事,说起来也是王黼和高俅二人撺掇的,而周邦彦认识李师师在前,且李师师也是唱着周邦彦的词成名,如今看他倒霉,在岭南苦瘴之地(当时浙江也属于岭南)吃老米,自然是不忍心。
定下计议,轿子也到了府门前,二人便也作别,各归了各家。只是王黼不知,待他入了王府之后,街角处便有一个匿踪汉子迅捷而去,不过一刻时辰便也奔到了青云观,报与黄杰道:“下午酉时二刻,宫中来人召了王黼入禁,半个时辰后又命人去王黼取了一担箱笼,该是王黼得自梨园的香土,直到三更末刻方才回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