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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金使李善庆却将副使马政送了回来,来意倒也明确,一个是要求大宋尽快派人前往金国迎娶公主,当然顺便也把聘礼送过去,如果说婚期还早的话,先送聘礼也成。再一个,便是通报一下金国与辽交战的情况,称金国西路军攻击临潢府三月,杀敌十万有余,自损不足两万,预计年末可下其城,要求大宋履行约定,发兵攻辽以做策应。
然后马政也汇报了一下他和赵有开留金的情况,但说当初他和赵有开被请去会宁府后,一开始的确是被金主完颜阿骨打留在宫中,金主每日宴请闲聊,探问大宋的虚实,两人倒也应对得当。到了八月,金主便也亲自率领中军前往临潢府督战,将马政和赵有开二人也一并带了过去。
然而二人在临潢府城下,好生观摩了正正三个月的金辽大战,得出的观战心得却是:辽人凶蛮,金人暴虐!
就马政所见,金国西路军的规模的确没有十万,哪怕算上金主完颜阿骨打自领的中军,总数也就在七、八万人左右。而且,这七、八万人里面,正宗的鞑靼女真不足三万,其余全是海西靺鞨诸部的联军,甚至连高丽人都派出了一支八千人规模的部队助战。
然后,金国的部队也不全是骑兵,甚至骑兵还少得可怜,只有不足一万五千人的样子,其余全是清一色的步卒,但全是悍勇之卒。就马政所见,金国的骑兵着铁甲者极少,甚至绝大多数连皮甲都没有,身上多穿的是皮革制成的袄子,用的弓也多是角筋弓,但却可以无所畏惧的对辽国重甲骑兵发起冲锋。
至于金军的步卒倒是有一些铁甲,但多是缴获辽军所得,甚至很多时候配件都是不全,但即便这样面对金国铁骑和重甲步兵的时候,金军一样嗷嗷叫着发起冲锋,且多次以少胜多,杀得辽军大败。
而且,待到十月中旬马政反宋之前,所见的情况是金军伤亡最多三成,而辽军伤亡却已经过半,每日两军阵前邀战时,往往双方都仅派出千人规模的部队接战。
可是,得了马政从临潢府带来的第一手消息之后,宋廷权衡三日所做出得决定却叫黄杰气得将驸马府的书房砸了粉碎:以童贯为首,联合一百二十七位朝臣联名上疏,奏请赵官家宣战攻辽!
随后宋金约定,除先前答应迎娶金国三位公主所给聘礼之外,另外再资助金国纳币(铜钱)五十万贯,甲胄一万具、箭矢一百万支。此外,双方约定,金取辽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昭乌达盟宁城西大明城)以北,宋取辽燕京析津府(今北京市)以南,两京之间以辽国北安州(今河北承德)滦河为界,从此结兄弟之盟。
此后,大宋每年向金纳币五十万缗、绢十万匹、茶砖两万块、铁料五万斤,而金国也需向大宋输送战马三千匹、驽马两千,双方开通榷场互市。
不过宋廷最终还是打了个埋伏,言称今岁开封遭逢洪灾,又与西夏连番交战,兵力抽调吃紧,因此许诺纳币、物资可以先给,但还需要待到来年二月,宋军整编完成才能正式发兵,对此李善庆并无任何异议,而是满口答应下来,甚至对于宋军何时发兵也不要求,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将甲胄、箭矢和钱粮等物资发运就成。
从双方的约定不难看出,宋金两国对于一举灭辽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因此协议瓜分的也就只有辽国的中京和燕京两道,对于辽国上京(外蒙大部)和西京(内蒙西部)还不敢起意染指。
此外,宋廷借口军力不足拖延发兵,也是耍了个小心眼子,毕竟现在金辽两国还在临潢府城下对峙鏖战,就算马政报来的双方战损是真,那么金国西军兵力不算,辽军在临潢府城下也至少还有二十万人之多,加上各地卫戍的部队,这个时候宋军要说贸然去攻,就有些颇为不智了。
还不如先拖延些时,待金辽在临潢府分出了胜负,再择机入场不迟!
对此,黄杰除了翻着白眼大骂童贯傻X之外,也是毫无办法。他得知此事后几次上疏力陈联金灭辽乃是不智之举,且此番再次对金国公开输送物资更是养虎遗患,可惜奏疏送去之后便也如泥牛入海,没了音讯。而后他又想办法去走梁师成的门子想要入宫求见,结果赵官家却是下旨申饬,要他好好安心呆在府中继续干好“妇科圣手”这个工作,照拂好赵福金便是。
甚至,十一月初的时候,还用一道明发枢密院的圣旨解除了他在御车军的指挥权,更将御车军左厢已经整训完毕三万八千人马,以韩进宝为主将,关胜、林冲为副将,发往了宋辽边境重镇雄州,却没带走哪怕一辆战车!
“呼哧哧!”
一股子初冬的寒风吹来,黄杰裸着上身将手里的画戟舞出一式虎啸山林,戟头上的月刃划破寒风带出的呼啸声如同鬼泣狼嚎,好不渗人。
而演武场边,赵福金披着一袭雪狐大氅,遮住了微微发福的身子,瞧着黄杰将一杆丈三的铁戟耍得见影不见人,一双美目中却是露出了几丝忧愁。
待黄杰耍了足足一刻多时辰,将一路单手十八挑演练完了,收势歇气下来后,赵福金这也才取了一条布巾来与他擦汗。黄杰默然接过,仔细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又在赵福金的伺候下披上了袍子,也才淡然笑问道:“可探出什么消息来了?”
赵福金摇摇头,答道:“如今朝中之事母后也不得知,只是知道父皇下旨缩减了宫中的用度,年后还要裁撤一批宫人!”
黄杰听来冷冷一笑,看样子赵官家还是没舍得打开内藏密库,而是采用缩减开支来挤出军费,便也道:“也罢!你只管去说,修建坊墙和天渠的工程可以停了,或可再抽掉出二、三十万贯钱财来……还有宣云坊的工程尾款,也约有三十万贯上下,若是急用不妨全都支去就是!”
赵福金听来眉头一皱,想要说话,却也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两笔钱财加起来也有五、六十万贯,可不是五、六十贯,用来支应大军军费也是一笔大钱了。
见赵福金没有说话,黄杰便也收了画戟,而后一笑:“也好!有道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是瓷是陶,总要碰上一碰才见分晓!”
说罢,黄杰便要揽着赵福金离了演武场,哪知道也在这时,但听老远传来一声叫喊,便也见着一个背旗小校策马冲进了演武场来,来到黄杰面前迅速滚鞍落马禀报道:“急报!八百里飞递急报!十一月初九酉时,金军攻破临潢府,辽主耶律延喜出逃被俘……”
黄杰闻言就觉得头皮一炸,不由无语望天,喃喃道:“莫非,这变数……当真改了天命?”
【本卷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