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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山庄祠堂内,已步入中年的白镜平静地坐在灵位前默默忏悔,许多愧疚在眼底流露,是她没保护好孩子们,愧对纳兰家列祖列宗,老大死了,大媳妇也死了,老二不争气,至今不肯为家中开枝散叶,孙女儿不愿陪同她这老太婆,偌大个家,无一丝喜悦。
全都不着家,目光移动到丈夫灵位上,眼眶开始泛红,虽然终日活在孤寂中,但她不后悔。
抬手抚摸向冰冷牌位苦笑:“还记得年少气盛时,我总是在想,如果哪天你死了,我定陪你,等为人母后,你真的死了,也有想过去陪你,但是我不能,孩子们需要我,而且你也一定不希望我那样做对吗?”
刚刚抵达山庄的无情闻言立刻退到门后,屏住呼吸斜睨向屋中,哟!这么深情,不是说并不爱老爷吗?
“虽然很艰苦,但还是把他们给拉扯成人了,老头子,你以前常常和我争吵,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总是无理取闹,有时候一有争执,你就一个月不回来,我知道我很任性,善妒,那不也是因为太在意你吗?我也知道你并没真心爱过我,甚至恨我棒打鸳鸯……”
无情顿时呆若木鸡,棒打鸳鸯?他咋不知道这事?虽然老爷去世得早,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关于这对老夫妻的事。
好似当初还真是老爷生意不济时,因媒妁之言,老夫人才嫁入纳兰家的,按理说老爷应该感动,若不是老夫人的娘家势力雄厚,哪有如今的鬼王山庄?此处早成夏国的练兵之地了。
算一起患过难的夫妻,却不知两个人并没相敬如宾,反而终日吵闹,连主子都不知道这些秘密吧?
棒打鸳鸯,莫非老夫人进纳兰家前,老爷就有了红颜知己?是莲夫人吗?是记得老夫人经常去山下看望一位叫青莲的妇人,一个年龄相仿却一生不嫁的老妇人,还以为是老夫人的好友呢。
“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没有她好,没有她懂事,没有她温婉,因为她,我们吵了多少回?可不管怎么吵,都没到过分离那一步,因为在我妥协时,同意你纳妾时,你却告诉我一生只娶一人,这句话我用了三年时间才想明白。”
“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来顾虑我的感受,所以不管怎么吵,我也没想过离开你,因为放不下,外人眼里,咱们夫妻二人羡煞旁人,又有谁知道你从未跟我表达过感情?如今还觉得我不好吗?只会无理取闹吗?不会了吧?”
无情轻叹,怪不得至今都放不下那幅画,这恐怕是老爷一辈子送给她唯一的一件礼物吧?老夫人这一生好似都活在痛苦中呢,画的名字为美人寻花,希望找到后,不要画的却是莲夫人。
白镜并不知有人正在偷窥,许多感情都需要宣泄,瞅着牌位继续道:“虽然不知道那幅画究竟画了什么东西,但我知道,一定是我,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会恨你的,再也不会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