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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张如意高高兴兴地接受灵悦的提议，与她一道走进房间，在铜镜前坐下，仍由灵悦在她脸上捣鼓起来。
站在房门口的李锦辰，在宫中混迹多年，那里瞧不出灵悦的小心思。
知道，她这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进宫。
这在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不可理解，很多宫外的人都以把女儿送进宫为祖上荣耀。
那怕不能选为妃嫔，就算当个小宫女，等到二十五岁出宫，也不愁找不着好人家。
大户人家更是将这些出宫的老宫女，请进家门好生奉养。
让她们教导自家的女儿，望着日后能进宫为祖上争光。
因此，进宫几乎是这个朝代女儿家，最好的选择。
当然，李锦辰是宋公公的干儿子，跟着他专门负责秀女选拔的事情。
之前也见过像灵悦这样，不想进宫的聪明姑娘。
她们为了躲避进宫，在选秀的时候，突然晕倒装病，有的甚至不惜自残。
更有胆子大的，在选秀时，当着妃嫔们装结巴……
那些姑娘可谓是使劲万般手段，但却难逃皇后法眼。
全被正法以儆效尤，死后更是成了家族耻辱，不能埋进祖坟。
所以近几年来，已经没有秀女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挑战选秀的权威。
李锦辰望着灵悦躬身给张如意梳妆的骄娇背影，没想到今天，倒是遇见个不怕死的。
待给张如意梳妆打扮完毕，张如意对着铜镜看了又看，对灵悦梳妆打扮的手艺甚为满意。
特别是在张如意，与灵悦一同走出房间时，李锦辰看见她的惊艳表情。
让张如意十分受，她弯唇笑道：“李公公，怎么这样看我？好像不认识我似得。”
“区别是挺大。”
与李锦辰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冷清的性子。只在主子，和他干爹宋公公面前露笑脸。
他能说出这么句话，已经是对张如意装扮极大的夸赞了。
张如意笑地眉飞色舞，看了眼草草打扮的灵悦，笑地更加亲厚：
“你的手艺不错，可惜你就要进宫了。
不然，我可以向你学两招。”
“这有什么难的？
画师将画像提交给宫中主子们挑选，得结果。
至少还得等个三五日，小张管事您天资聪颖，利用这些天足够了。
之前我和妹妹灵红梅，对张嬷嬷多有得罪，还望您能在张嬷嬷面前为我们姐妹美言几句。”
灵悦说着朝张如意，矮身一福。
“这个好说，好说。”张如意一边满口应下，一边爱不释手地抚了飞天鬓。
灵悦和张如意，二人边说，边朝楼下走去。
走在她们身后的李锦辰，心里却起了别的算计。
干爹宋公公虽疼他，却能力有限。
想在宫中混出个人样，只有巴结宫中的主子。
皇帝身边的人，都是在宫中各大势力送过去的。像他这样的小太监，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见着皇帝。
而皇帝的宠妃们身边信任的太监，都是自打进宫起，就在身边伺候。
像他这样半道杀过去，没有岁月累积的信任，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出头。
其实这么多年选秀，他一直在物色一个能成气候的秀女。
眼前这个美骄娇的灵悦，会来事、胆子大、还会打扮，只是不知道她的心计够不够厉害。
暂且观察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