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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老者还真如王烈所想,性格上有点古怪,一会傲气无比,一会又平易近人。
王烈连忙拱手称谢,他结交这个卖瓜老者,却还有一个意思,想要和他打听下沧县的具体形势,毕竟之前都是道听途说,这老者起来如此不凡,说不定回有很多独家的情报。
正这时,一个骑士纵马从茶棚方向奔来,正是那孙安,这小子一到王烈就喊道:“少公子,茶棚那边有人***,元止先生说恐怕是冲我们来的,让您过去。”
王烈闻言,眼睛一寒,心道难道沧县的这些人猖狂至此?自己刚到沧县,他们就已经发现,还想玩先下手为强这一套么?
唰的起身就接过那骑士的缰绳,正准备离开,荀灌却把那搁在地头的宝剑递来:“大哥哥,你的剑;是有人欺负你的伙伴么?一定是坏人,要灌儿我帮忙么?”
王烈摇摇头,温声道:“小娘子你还太小,再说这等事情有我们男人去做就好了。”
说完,纵马而去,苏良却是健步如飞,紧跟在后边跑去,孙安也随后跟去。
荀灌闻言,脸色一黯:“说到底,还是和那些人一样,瞧不起女儿家,不行,我非要去……”
说完,却从瓜棚后抽出一杆三尺来长的木杆红缨枪,然后就提着红缨枪,顺着小路冲向瓜棚。
此刻,那老者却正陷入沉思,一时间也没注意到荀灌举动,只是着王烈远去的方向念叨:“耳铸公剑?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
待荀灌走远,才醒悟过来,气得一拍大腿:“灌儿,你去做什么,给我回来!”
王烈快马向茶棚方向奔去,还未到近前,远远就见一群人已经将茶棚团团围住。
而程翯和王烈手下那些骑士却正坐在茶棚一角,令狐艾却是站在程翯身前,死死拉着小冉闵,小冉闵捏着拳头,显然是想要动手,程翯却在一旁劝慰。
微服私访之前,王烈就对众人说过,不到万一不能动手,免得暴露了身份引起敌人的注意,毕竟现在幽州各方势力云集,而且王烈也不想被自己的敌人发现自己的动向。
在草原之都盛乐经历了那场刺杀后,王烈对敌人的认识也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但那群人虽然人数在五十左右,数量占优,但似乎并没有对程翯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而且他们似乎正在与那茶棚老板张木头纠缠什么,不知道令狐艾又是从哪里出他们是冲自己这群人来的?
王烈心下稍定,决定先个明白,却是下了战马,顺着齐腰身的庄稼,俯首潜行过去,苏良在后边紧紧相随。
到了茶棚十几步的距离,就听那边传来一阵哀求声,听声音正是那茶棚老板张木头。
透过庄稼的缝隙去,只见张木头正跪在一个青衣大汉身边,不断叩首祈求:“徐爷,上个月的例钱我已经交了,小人是真没钱了,您放过小的吧。”
那青衣大汉却不屑道:“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的,再说上个月你交的是什么?才有一百钱,还有两匹破布充数,当时老子大兄心情好,没有与你计较;这个月是我大兄徐清的生日,你难道不知道感恩,多出点贺礼去为我大兄弟祝寿么?”
王烈闻听两人对话,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徐爷来是个恶霸,以各种手段勒索张木头这样的小商贩,收取保护费。
而且其行事嚣张,无所顾忌,显然身后还有所依仗。
只是收一个小小茶棚的保护费,用得着来这五六十人么?来这其中定有蹊跷:“有点意思,待这狗贼想要怎样?”
王烈静观其变,但见那茶棚老板张木头忙道:“徐爷,可这个月才刚刚过了月初,我还没赚到什么钱啊?而且,不是小的不交,而是现在根本没什么生意,一天也不到几个路过的客人……小的这一天也赚不上十个钱,去掉婆娘和孩子的吃喝,就不剩什么了,那两匹布还是赊欠来的,恳请徐爷大***量,宽限到月底……”
那青衣大汉却是一瞪眼,一直程翯等人:“放你娘的屁,这不是过路的客人是什么,啧啧,你们这些人原来是岑氏商行的,要说岑言那老家伙还真有钱,一次喝了这么多茶……”
众人闻言,皆面色一变,向这大汉。
这大汉却嚣张道:“什么,再小心连你们一块收拾,不就是一个商行出身么,卑贱子!”
王烈闻言,心底冷笑,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来令狐艾说的对,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这些人马来的。
那边,人群中的程翯这时也被激怒了,一双柳眉倒竖,就要起身,令狐艾却轻声道:“刚才孙安已经去通知主公,少夫人稍等,你就不要出头了。”
一旁的冉闵也要叫喊,令狐艾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冉闵瞪着大眼睛,狠狠着那青衣大汉。
程翯却抬眼了四周,王烈见她张望,知道是在寻找自己,怕心爱的人着急,却立刻学了一声鸟叫,却正是平日联络用的暗号,程翯这才心下安定,对冉闵道:“小闵乖,一会等阿烈回来,我们一起收拾这些坏人!”
冉闵这才安静下来,心下却暗骂那大汉。
见一干人在自己的淫威下没有动手的**,这青衣大汉一时间也是一愣。
那边茶棚老板张木头还在苦苦哀求:“徐爷,是真没什么生意啊……这些人只是偶然经过,而且一碗茶才一个铜钱,这些年茶商很少来咱沧县,茶价飞涨,去掉成本我三碗茶才能赚上一文钱……”
那青衣大汉闻言,面色不怒反笑:“张木头,那你且说说,为什么没有生意,说的好听了,我就宽限你几日。”
王烈也竖起耳朵,心下却道:“这狗贼定是出茶棚老板老实可欺,逼他说实话,再行找事。”
张木头是个老实人,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也只好道:“自从城里的……城里的大老爷们设置了各种关卡,增加了税率,这条路上就几乎没什么客商了,他们都绕路走了,不但是茶商少来,其他商人也宁可绕路,一来二去,我茶水成本提高,但客人却日益减少……”
青衣大汉面色一变,一把拽起张木头:“张木头,你个卑贱之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家大兄设置关卡,影响了你生意么?是为了防止盗贼,增加税收是为了增强城防,若没我家大兄保境安民,你们这些卑贱子早就被胡人杀死了,现在你活的好好的,不知感念我家大兄的恩情,却说我们的不好,你不想活了么?还是大兄说的好,你们这些刁民不知报恩反有怨言对你们就不可能客气,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你们还敢乱说不?”
王烈此刻全是全都听明白了,这青衣大汉根本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小喽啰,而且现在这沧县的水很深很混,有些人已经在这里盘剥百姓、商旅多年,竟然还要巧立名目,甚至不许百姓有怨言,真是何其嚣张。
王烈两世为人,无论是宅男还是当兵习武,最不惯的就是这种欺压良善的家伙。
一个人可以卑鄙,但决不能无耻下流,更不能把这种无耻下流拿来显摆,而眼前这个徐姓大汉无疑正触犯了这几点,正是王烈最不上的那种人。
而且,在王烈来,这汉子刚刚说的这话,明着是说给这茶棚老板张木头听,实际上一直在偷眼观察王烈他们这一群人的动向,他身后那五六十个大汉也都面露凶光,手按兵刃,不怀好意的着自己这边。
这汉子似粗鲁无耻,但实际上颇有心机,不肯直接动手。
如此贼人,无耻下流,居心叵测,岂能容之?
王烈正准备现身制止,却听得身旁几米外的小路传来一声娇喝:“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木头哥!”
王烈顺着庄稼的缝隙望去,之前守瓜田的那小姑娘荀灌正顺着小路,提着一杆红缨枪跑来。
那杆红缨枪只有三尺,但却寒光闪烁,正好够只有五尺多、气力不够的荀灌使用。
小小荀灌,身材不过五尺,但却自有一股巾帼英雄的气概。
但那青衣大汉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一来的是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却是哈哈大笑:“张木头,这是你是私生女么?没想到你这个孬种也能生出这么好的娃娃,干脆给徐爷我抱回家收养,省得和你吃苦受罪,等她大了,正好用来暖床,你如何?”
王烈闻言一把抓住身旁庄稼茎秆,掰成两断:“这个狗贼真是该死!”
此刻,王烈的心里杀机再也掩饰不住。
“无耻!”荀灌气得小脸通红,娇喝一声,挺起红缨枪就扑了上来。
那青衣汉子不以为意,伸出大手就要去抓,但哪想道荀灌枪势猛的一变,改刺为抽,直接打在那汉子的手腕上,下一刻,眼见那手腕处顿时肿胀起来。
这还是那荀灌年幼气力不足,招式转变的也生涩了些,没有用上劲道,否则这家伙的狗爪子应该直接断掉的。
“啊——疼死我了,还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个小***抓起来!”那青衣大汉捧着自己的手腕怒道。
身后那五六十人顿时抽出身旁的兵器、木棒等各种武器,就要冲上来。
“混蛋,你们哪个敢动我孙女(这小妹妹!)”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回过头去,只见那荀姓老者满脸怒意的走了过来,而程翯也是手执弓箭,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