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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一瞪眼:“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镇东将军了,还会与你撒谎不成?你再这样说,我直接免去你的统领职位。”
一旁的段末坯也不满道:“文鸯,你都娶妻生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轻佻的你,还不快谢恩。”
段文鸯闻言,立刻喜滋滋道:“也对,当日平舒之战时我就和阿烈你说过,将来只要你军衔比我高,我就甘心为你马前先锋,今日我却实现这个诺言,为你重甲骑军的领军统领。”
说完,却是翻身下马,连重甲也不卸去,直接拜倒在地:“主公在上,请受段文鸯一拜!”
段末坯见自己兄弟这般模样,捏着胡须点点头,能和王烈保持这样的友好,他很高兴。
王烈忙扶起段文鸯道:“你xiao子都是辽西鲜卑的左贤王,还向我行礼?好了,你我兄弟,论年纪我还需叫你一声哥哥呢,今后同进同退就是。”
段文鸯笑道:“礼不可废,末坯兄长说了,我这次一切都要听从你指挥调度,奉你为主,若我敢造次,回去他就扒了我的皮,莫说我这左贤王当不成了,估计连家men都不让我进。”
段末坯一听,老脸一红道:“文鸯,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赶快住嘴!”
段文鸯却是怕极自己这个堂哥,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就知道以大欺xiao……”
王烈见他这般模样,笑道:“那敢情好,你就直接搬来平舒住,段大哥一定不会来这里收拾你的。”
段末坯却咬牙道:“这xiao子若真惹出是非,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他拿住。”
段文鸯一听,忙住了嘴。
众人大笑,那边北宫纯却道:“主公,今日我重甲步军一队虽侥幸获胜,但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烈忙道:“北宫将军不要客气,但说无妨。”
北宫纯着远处冰面上躺满一地的重甲步军,有些心疼道:“这次主公要求我们必须原地不动,硬抗骑军防御,这些都没什么,可是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布阵,并不是发挥重甲步军所长的布阵。”
王烈一听,来了兴趣。
其实,王烈对重甲步军如何布阵防御还真没有太多的了解,毕竟他前世只是军事爱好者,并不等同于军事专家,而且就算是后世的军事专家估计对古代阵法真有彻底、明白研究的也没有几个。
毕竟热兵器时代依靠的已经不是布阵,而是打的科技与后勤。
但与王烈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同,北宫纯凉州军出身,属于军事世家。
更指挥重甲步军征战多年,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步军将领之一。
因此,王烈却是分外重视他的意见。
北宫纯却道:“首先一点,主公要求我们必须密布阵型,前后两排不能超过一步,这样就是现在这个阵型一个最大的缺憾。”
王烈闻言,诧异道:“难道密集阵型不能有利于抵抗敌军骑兵冲击么?刚刚实战中,我对方前三线的人马都根本冲不破你们的阵型,若非段将军和苏校尉冲上去,破开一个缺口,你们几乎是密不通风一般?”
北宫纯摇摇头,认真道:“以前我也是如主公这般想法,喜欢把部下排列密集,形成一个似坚固的整体。但是经过洛都下的那场战斗,我发现,若是有充分的时间布阵,加上有坚实的城墙依靠,这样的布阵却绝对没问题,甚至根本让敌人骑兵寸步难进,就算他们再厉害,也只能冲破前五排的防御,根本抵达不了中军。只要我能拥有这般悍不畏死的士兵,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如果是战时,一则敌人不可能给我们充分布阵的时间,二则也无洛都那般的坚实城墙可依靠,所以一旦四面受敌,敌人正面突破不及,就可以转为侧面,而我军阵型过密,则转身变向不易,很容易被敌人从侧翼或者后方冲破,而且就算我手下再不畏死,也很难支撑太长时间,损失也将极其巨大。”
王烈闻言,点点头,求教道:“那将军你觉得该如何布阵为好?”
北宫纯见王烈如此重视他的意见,还如此虚心求教,心下高兴,索xing蹲下身子,拿着一个树枝在雪地上比划起来:“这些年我在匈奴的左国城为俘之时,就曾细细反思,当日我在洛都下可以凭借三千重甲骑军面对十万敌军而不败,可到了野外,面对两万敌军轻骑的埋伏冲击就被刘曜轻易打败,实在不可原谅。
尤其是当日,我凉州健儿热血尽命,人人都不畏死,根本无一人后退,若不是我不想他们白白送命,连头像都是不肯。而当日的铠甲、兵器虽比不过主公你给我们的这些,可刘曜他们也不过是轻骑,若正面冲击我们根本毫不畏惧,而且当日他们也没有利用轻骑的灵活与我们周旋作战,而是四面而出,直接强攻。却一战得手,那就只能是我的布阵出了问题。
而在纯来,布阵的关键不仅仅是要想到防御,尤其是在运动的野战中,更要在防御的同时拥有对敌的反击的能力。所以布阵一定不能是最不灵活的密集阵型,那样就等于自寻子路。首先,应该在两排间距上拉开距离,尤其是前三排和后面几排,只要拉开十步的距离,以前三排为第一道防线,这样敌人就算直接冲破第一线,我军也会在这十步内迅速布置起第二道防线,甚至可以利用两排间的空隙对冲入的敌军进行合围剿杀。”
王烈闻言,频频点头。
众将也都表示认同,偏偏谢艾闻言后,却是一脸不屑,一指那画在雪地上的阵型侧翼道:“北宫将军,你说过,密集阵型不适合抵御侧面来袭之敌,可我你如此布置,侧翼一样空虚,就算能及时转身也未必能抵挡,却和你否定的密集阵型有何区别……”
谢艾这般说,北宫纯却不以为意,笑了笑:“谢参军的意见很对,所以我才说一定要要变阵,而且我说的变阵不但在排列间隔上要改变,而是整体上的改变,而且绝对不能原来的方形阵,而应该改成方圆之阵。”
谢艾一听,有些不快道:“北宫将军莫非是在开玩笑,这方圆阵自古有之,而且靠的就是密集防御,主将居于阵中,四周层层布防,对敌人的骑兵形成强有力的阻击,若真论排列密集,甚至更甚你的四方阵,你可确定你说的准确,还是要大言诓骗我等?”
谢艾这话一出口,有人心中暗叹这谢参军实在不会说话,也就是北宫纯这样大度直爽的xing格,换做是冉瞻,恐怕就会暴起还击。
不过若真比动嘴,十个冉瞻也不会是谢艾的对手,大家也都知道谢艾这般xing格,日子一长,除了偶然的感慨,也都见怪不怪了。
反到是苏良,因为有跟随谢艾一起出生入死,奔袭襄国城的事情,对谢艾十分佩服。加之为人宽厚少言,却和谢艾关系极好,却xiao声道:“阿艾,你怎么能这样说北宫将军?”
谢艾一听,也才醒悟过来。
谢艾聪明至此,自然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是他xing子实在骄傲不拘,所以一直根本不在乎这些,苏良提醒他他却点点头,对北宫纯道:“北宫将军,你有什么谋划就直接讲出,若有道理,艾给你赔罪。”
北宫纯笑了笑,直接树枝一摆,在雪地上的那个四方型外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来,却是将四方型完全包括其中。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里,朗声道:“我这方圆阵当然与古时不同,古时方圆阵乃外方内圆,外围密集,内部却松散,虽有利于防御对方骑兵,但却不利于变阵指挥;而今日,我将圆阵置于方阵之外,外部松散,敌人似容易冲击进入,可一旦进入后,我阵中之兵却可以四面而出,反将敌人包围,如此进可攻、退可守,才是我这方圆阵的真谛。”
谢艾了良久,最后索xing蹲了下去,也不顾自己一袭白衣,漂漂若仙的潇洒模样,用手中那把招风的羽mao扇子对着那阵型反复比划、丈量,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起身拱手道:“北宫将军大才,主公得之,天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