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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佑十分疑惑,但瞧杜老七真实情感流露,也就没有进行阻止。
杜老七死死盯着鳌瑞齐,面色肃然,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其实,这十几年来,你一直误会你父亲了!”
误会?什么误会?鳌瑞齐在得知鳌九的“死讯”后一直都处于恍惚之中,这时眼里才出现些精光。
“老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吧!”许天佑在旁边意识到真相可能极为重要,连忙问道。
杜老七回过头来看看许天佑,又看看鳌瑞齐,喟然长叹一声,慢慢讲述起来……
时光回到十几年前。在鳌九妻子即将生产的时候,鳌九想起爱人之前有说过很想要一个蓝色的鞋子,当做新生儿的礼物。鳌九铭记在心,却苦于帮派里的事情太过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去购买。
就在生产的当天——当然,鳌九和妻子不是先知,他们当时并不知道。当夜鳌九难得在家与妻子一起吃过晚饭,小两口其乐融融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时,鳌九突然想起妻子以前的愿望,心想不能再耽搁,便想出去买回蓝鞋子给妻子一个惊喜。谁知道刚想动身,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一脸惊慌的杜老七,“你还记得手下小王不小心冒犯了双合会的一个堂主的事吗?现在事情闹大了,双合会正带人来砸场子呢!上头要咱去帮忙砍人,这不我及时来通知你了嘛!”
这时杜老七一扫眼,看见了鳌九身后面露担忧的妻子,有些尴尬,“嫂子在家啊,我找九哥有点事儿,呵呵……”杜老七知道鳌九妻子一直很介意目前他所干的事情,因为很危险所以向来担心他的安危,平常谈及帮派里的事,都是尽量避着她说的,只是这次情势太过紧急,一时忘记而疏忽了。
杜老七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向鳌九猛使眼色:你到底去不去?
鳌九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抽出家伙便要跟随杜老七一齐离开。妻子见了,连忙劝道,“今天你就别去了,陪我在家好不好?”以前鳌九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每次她虽然提心吊胆,但都是嘱咐小心未曾劝阻。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见鳌九要走,她的心慌的厉害,仿佛这一走便是天人永别一样。
听到妻子劝阻,鳌九一愕。但终归还是以义气为重,况且当时他还只是九眼帮里的一个小头目,“我作为大哥,就应该以身作如果连自己都不去,怎么能教那些小弟们信服?”
“九,听我的话好不好,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我真的无法放心!”妻子摸着自己的肚子,依然苦口婆心的进行着劝说。
鳌九知道妻子的心思,双手扶上她的肩膀,深情的说,“我很快回来,等我。”说完,带着家伙便径直走了。妻子望着鳌九离开的方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鳌九走后不久,妻子突然感觉自己肚子隐隐作痛,似乎快要生产了。家里没人,鳌九的电话也打不通,她只好决定自己捧着大肚子去医院。
出了门,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妻子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抓住衣领向里用力,裹紧了衣服。
现在已是半夜,路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昏暗的路灯直直的射下,形成一个一个晕黄的光斑,彼此交织重叠,顺着马路一直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妻子回头看了看温暖的家,感觉着腹部越来越痛,无奈下,迈步踏进这一片冷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