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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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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五
一排长刘富与三班长阿宝是陕北老乡,平时他们俩的关系最铁。刚才他在宿舍里听到这边吵哄哄的,就过来了,见阿宝躺在床上嗷嗷叫,就问:“咋地啦,咋地啦?”阿宝说:“叫张寅给弄的,他今晚出去乱搞女人,回来晚了,我说了他两句,这小子不服气,还动手打人,哎哟,疼死我了!”一排长刘富说:“刘志忠,去把指导员喊来,还反了他啦!”不一会,孙指导员带着通讯员李奇来了。见阿宝还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叫着,就叫阿宝先起来再说,阿宝说不敢动弹,疼得要命,指导员说是不是胳膊掉了,叫张寅过去给,张寅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想弄掉他的胳膊好让他消停消停,过去啪啪拍了两下就给他安上了。阿宝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没事了,又把刚才的事对指导员回报了一遍,指导员气愤得说:“不像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明天上午全连开会,整顿纪律。”
第二天上午,在部队食堂召开了全连军风军纪整顿大会,实际上也就是张寅的批斗大会,会上叫张寅表态,张寅一言不发,他实在也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排长刘富大声说:“沉默就是无声的反抗,就是对部队对党对人民的反抗,反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会议气氛非常凝重,一百多个战士谁也没有发言,会场一片安静,只是一排长刘富、三班长阿宝在说话,大约三四十分钟后,连长悄悄对指导员说:“差不多算了,别耽误生产。”最后,指导员宣布了对张寅的记大过处分。
背了这个处分以后,张寅再不敢随便私自外出了,更主要的是恐怕今年的军校考试要彻底没戏了。果然,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张寅每天都在等着去参加考试的通知,直到考试的日期已经过去,张寅才彻底死了心。望着战友报上刊登出的军校考试试卷,张寅又一次心碎了。因为这试卷对张寅来说实在太简单了,试卷越是简单,越是没有机会,张寅的心里越是如刀割针剜。这么简单的试题胡小海竟然没有考上,张寅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好长时间张寅没见过闫银萍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张寅觉得抽时间去见一下她。星期天,张寅又到闫村闫银萍家的小楼下,这次很幸运,闫银萍正要出门,二人正好相遇。张寅把最近发生的事和闫银萍说了,闫银萍自责地说:“都是我把你害的,要不,咱们以后就别见面了,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的前途。”张寅说:“在我的心中,你比前途要重要的多,因为这世上就一个你,而我前面的路有千万条。”闫银萍说:“快别这么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以自己的前途事业为重,切不可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张寅说:“难道还有我与你在一起更重要的事吗?”闫银萍说:“你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如果因为我影响了你的一生,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把我忘了吧,比我好的姑娘有的是。”张寅说:“要我忘了你,不可能,我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二人谈了很久才分开。
八月的一天,营长贺云突然来到连队,和他同来的还有张寅的老乡曹小五。曹小五见了张寅非常高兴,告诉张寅两个不好的消息,第一,周素华在盂县因车祸死了。第二,张占武因偷卖部队木材被押送回县了。张寅问曹小五怎么来了这里,曹小五神秘地告诉他,营长这次带着他主要是相亲来了,就是孙指导员大姨子家的丫头。到曹小五高兴的样子,张寅也不再说什么,只说挺好挺好。
过了两天,曹小五找到张寅说:“有门,样子这丫头对我还没意见,只是指导员说让我争取转成志愿兵,我怕我爹不同意,所以我给家里写了信,我爹过几天就来了。”张寅说:“志愿兵好呀,就等于你找上了工作,考大学不就是为了找个工作吗?你爹肯定同意你转志愿兵的。”
一周后,曹小五的父亲真的来到部队,指导员还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曹小五每天陪着他。一天,张寅到他的房间去望他,他对张寅说:“能转志愿兵咱当然高兴,这姑娘也挺好的,只是听说有先天性心脏病,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咱心里有点没底。说吧也是的,人家好好的凭什么找咱呀?就让小五拿主意吧。”
曹小五最后决定了要在部队当志愿兵,与赵月肖结婚,他们还要去河南老家一趟,赵月肖的父母。曹小五的父亲住了几天也就回去了。
一连几个星期,张寅都去闫村闫银萍家的小楼下徘徊,希望能简单闫银萍。可是,也许是闫银萍有意在回避张寅,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张寅一次也没见过她,张寅从此更加忧郁,终日沉默不语,他想,无论如何得想办法今年必须复员回家了,可是回家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一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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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