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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好好聊聊了。”
在得到莫里茨的同意后,拉里医生走近英国特工:
“你一共中了三枪,有两颗子弹几乎都是致命的。其中一颗擦着你的颈动脉穿过,再偏右一厘米,就是你和死神的距离。而另一颗打穿了你的肺叶,嵌在第七节脊骨上。我把它取出来了。”
拉里说到这里,他往后招了招手,一位护士托着一个托盘走过来,医生用镊子夹起托盘里的子弹,凑近病床上的伤员说:“就是它,它令我惊奇,它并没有损伤你的中枢神经。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恢复,和原来一模一样。像一只非洲豹。生命如此顽强,令我敬佩。”
在莫里茨和拉里说话的时候,病床上的英国特工并没有看莫里茨一眼,但在听了拉里医生的话以后,他向拉里轻轻颌首,表示谢意。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拉里医生显然明白这位特工的意思,说:“这是我的职责,每个活着的人都有一份自己的职责。活着,就是一种职责。孩子,你要记住,。你曾经离死神只有一厘米。”他又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镊子上的那枚子弹说,“这是我做过的最艰难的手术,整整十二个小时。如果你想把它留做纪念的话,没有什么比它更有意义。”
但莫里茨抬手阻止了拉里,“以后你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我很想知道的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会更怕死还是更不怕死?”
拉里医生并没有回答莫里茨的问题,而是说:“莫里茨先生,我刚才说的是,他离死亡还有一厘米。”
受伤的英国特工听到拉里这样回答莫里茨,眼里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眼神。
莫里茨也不在意,事实上,他问这句话,并不针对拉里医生,因此他对拉里说:“对,您说的对。我所问的问题也已超出一个医生所能回答的范围了。那么很对不起,现在我需要,和一个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谈一谈。”莫里茨说着,挥了挥手,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出了病房,就连曾经接到命令不得离开半步的两个特工也出去了。但在他们退出病房的时候,莫里茨让把那个装子弹头的托盘留下了。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那些同伴。他们都逃走了,毫发无损。如果你们赢得了这场战争,战争结束后,他们就都是国家的英雄,而且是大英雄。”
莫里茨一边说着,一边用镊子摄起那个弹头慢慢抬高,“至于那些法国人,你应该知道的,他们都被处死了,他们只能被处死,全部。”说到这里,莫里茨一松手,那颗弹头“噹”地一声掉进托盘。
金属的撞击声在静寂的病房里突然响起,那个英国特工身体没动,但脸上的肌肉却不禁随之一跳。
这一切,当然被莫里茨看在眼里。莫里茨知道,内心的镇静和官能的反应经常表现得不一致。它们分别属于两个系统,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也就是平常人们所说的动物神经和植物神经。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植物神经并不反映人的思维活动,也不受人的大脑控制。但是,这种条件反射却在某种程度上更真实地表现动物在接受某一信号时的本能。而求生则是生物最强烈的本能。莫里茨看到了这一点,但他仍然不动声色。
“拉里医生说得对,于你而言,这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纪念品。刚才我曾经问过,死过一次的人会更怕死还是更不怕死。拉里医生不能回答我,事实我也不需要你来回答我。我想,我们不应该再讨论这个问题,这毫无意义。我想和你讨论的是,战争让一些活着的人成了英雄,而另一些人却死了,听不到欢呼,当然也看不到鲜花,这是不是很不公平?”莫里茨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到英国特工脸上。
英国特工垂下眼帘,避开了莫里茨的眼光,轻声说,“莫里茨先生,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无论我是死是活,我都是一个无用之人了。”
莫里茨并没有接上英国特工的话,而是放下托盘,慢慢地踱到窗子前,把半开的窗帘全部拉开,自顾自地说:“那个晚上,你故意开着灯,并不时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直到你拉开窗帘。那道窗帘从来没有被完全拉开来过,也从来没有人像你那样站在那道窗子后面,我知道我上当了,你赢得很漂亮。老实说,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放你走,这是真的。”
这会儿,莫里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那个特工一眼,而是自己在不断地轻轻摇头,接着说:“但如果我这样做了,你就赢得太过完美。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不该有完美,也永远不会有完美。这就是你不得不躺在这里的原因。”莫里茨说着,起身在不大的病房里来回走着,“拉里医生说得真是好极了,在这个世界上,每个活着的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职责。”
莫里茨说到这里,转过身来,“我好像又把话说远了。刚才我们说的是,对了,你最想知道的是,关于你的同伴,他们逃走了又怎么样了?我给你带来了他们的最新消息。”
莫里茨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报纸,走到床前,把他打上红线的那一条广告指给被俘的英国特工看,自己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联络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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