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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叭地一声把茶杯给扫落在了地板上,哪碎片立即四散而且逃,这厮土匪气十足,嘴里吼道:“到底是哪个咋种干的给老子晓得了定要拔了他这身臭狗皮。龟儿子的,这事能乱报吗?还显得不乱吗?党的干部,这些干部就是阴谋叛乱份子要是搁着老子那脾气,早就该抓起来枪毙了”
周富德其实有点分不清叛乱份子跟坏份子或者说是跟对手的区别,因为周富德文化低嘛一出嘴就把捅事者盖上了叛乱份子那顶天大的可怕帽子,不可谓不可笑了。
电话又响了。
“周书记,我是牛天星,刚才围攻叶县长的事纯属误会了,叶县长是好心……”牛天星气喘吁吁跑进学校打了电话,把事情快速汇报了一通下来。
“你说叶县长正在大搞捐款活动?”周富德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一下去就搞出这么大阵仗来,捐赠款子也会搞得这般的刺激新鲜,差点满城风雨了。
旋即拔通了地区电话,把情况给雷副书记汇报过后又给拔了一通电话,当然是调回武警、撤回检查院的一伙人等一些骚包事了。
“政治上是一点都不成熟啊要作秀就作秀嘛你一个县长,刚来想赢得一些名声也无可厚非,可你不能不向县里领导汇报啊搞出了这么大个乌龙出来,连地区都惊动了,地区领导会怎么看咱们县里领导啊这给咱们县造成多大的被动啊……”马云钱这厮又在一旁捣鼓开了,嘴里说着县里领导,其实那个明摆着指的是周富德嘛
叶凡是县长了,堂堂的正处干部,能称得上他领导的县里领导,除了周富德这个县委书记还有谁?难不成叶县长还得在马书记领导下干工作。
周富德当然明白这个理儿,皱了皱眉头,哼道:“不成熟,你成熟啊你捐二千块给我看看,哼哪儿来滚哪儿去,别尽在我这里毛燥,烦人。”
周富德像赶苍蝇,摆了摆手。望着马云钱那远去的背影,周富德那脸上的那条长蚯蚓样伤疤特别的显目。
“到底是谁干的?”蚯蚓在脸上蠕动着相当的吓人。
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正在点钞票时外面突然撞进来几十个公安干警。
当时,吴彤接到靠山屯子乡政府的通知说是闹了个误会时车已经离乡里面不远了,也就开了过来。
听说叶县长正在组织捐款建校,所以带着干警都来了,一个个也加入了进来。
最后在兰八公和一群村民监督下,点清了钞票。现场三千多名老百姓都捐了钱,多的几百块,少的一块或者五毛钱的都有。
有些同志太抠门,不想捐,不过,立马就被一旁的群众发现,立即骂开了,所以,有些个没钱同志也都借钱捐了。不捐就怕被一旁的群众们给撕了。叶凡倒的这次捐赠,倒变成全民捐款大建校了。
最后一合计,倒也捐了一万多块。
“乡亲们,同志们,公安干警们,孩子们。我在这里代表县委县政府,谢谢你们了。这里已经有了启动的一万六千八百三十二块五毛钱资金。
虽说离100万的目标还差得远,但我们的党曾经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解放前,咱们的**根据地不是也是从一个开始发展到后面解放了全中国吗?
所以,有着你们这么多有良心的老百姓和干部们支持,我有信心重建新楼。
我在这里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县里决定给15万。乡里出五万合起来就有20几万了。明天我交待分管教育的领导去地区跑一跑,不过,估计还差几十万。
难道学校就不建了,不肯定得建乡亲们,希望大家能投工投劳。
减少劳工费用,这样子估计工钱也能节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吧……”叶凡翻动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老百姓们鼓动得热血沸腾。在兰八公的带头下,大伙儿承诺,每家每户按人头出白工,也就是不要钱的工,白干嘛,所以叫白工。
“同志们,乡亲们。今年辍学的孩子们读书问题解决了,那明年呢?你们想想该怎么办?难道长期下去都这样吗?在这里我立即甩句话出来,明年再这样子我不管了,你们也别说我这个县长不负责任什么……”叶凡又拓开了思路,自然大有深意的。
“是啊叶县长,下个学期咋办?”这时一个乡民忍不住问道。
“还得靠自己是不是?咱们总不能永远伸手向别人要钱是不是?所以,自给自足,自己想出法子才是最重要的,这就需要我们大伙儿都开动脑子,想一些能赚到钱的好法子。”叶凡笑道。
“活计倒是有一些,就是咱们麻川的路太差了,外地人不肯进来,咱们的东西也难运出去。
叶县长,我去年就收了一批山货,可是一等到运出去,早就坏了。
白白亏了一笔钱,害得小德今年差点没书读了,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我还是个爷们吗?
这路,就是咱们麻川的吃人老虎。”先前的那个病汉子朱回肠痛心地喊道,话语中有些哽咽着了。
“没错,人家称咱们麻川去外界的天车山为天墙,咱们就得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才行。乡亲们,我在这里给大家透个底子,天墙必须得打破,至少目前来说,那才六米宽的路就得拓宽成8米甚至10米才行。改平改好一些,就能引来金凤凰了。当时,如果县里真有机会修改这条路时,我希望大伙儿能助县里一把,投工投力,你们愿意干吗?”叶凡这厮终于引到了正途上。
“愿意,干了,**,不干就得死路一条。”群众又沸腾了。
“不过,丑话讲在前头,到时县里只管饭,其它被子工具都得自带,而且没有一分钱补贴你们能做到吗,能做到的话我也豁出去了,总得弄点钱回来破了天墙。”叶凡拿着那个半导体大声喊着,声震如雷。
“干了,我们不要钱,只要路……”
“**嗓子都差点喊哑了,今天总算是收到了点效果。”叶凡心里摇了摇头,苦涩着呢。不过,也有小小的一丝得意。
回到乡政府,吃了餐简单的午餐。这时农媛媛凑叶凡耳旁嘀咕道:“叶县长,好像您忘了向县里说说这里的事?”
“嗯我还真忘了。”叶凡心里一震,赶紧打起了电话,把这边的事捡重点给周书记汇报了一遍下来。
“叶县长,你今天闹出的阵仗可不小,地区雷副书记都亲自来电话指示我调武警了保护着了,唉……”周富德话语中略显不满。
“对不起周书记,我会向雷书记解释清楚的。”叶凡道了个歉,脸上一下子阴霾了起来,嘭地一声,放电话的桌子吱嘎响着,吓得站门外的农媛媛脖子一缩不敢进来了。
“狗日的,这到底是谁干的?”某人吼道。
“要做点事他娘的就这么难吗?不做事的专门搅局,搅得最后人人都不做事了,这什么世道?”
想了想,叶凡查到了雷副书记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事详细汇报了一遍。
接着又挂了电话给庄书记,庄书记倒没说什么,只是安慰道:“小叶,别怕别人闹,别怕别人讲,别怕事闹大。
你干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就是了,天大的事总会查清楚。好好干,我要的是成绩,动作大点,幅度大点,没关系。
离年底不到一个月了,你得抓紧点。这年一过,干部们的心就玩懒了,得一鼓作气。
既然乡民们的势气已经鼓了起来,就不能懈怠。天时,地利,人合,讲的是古代的用兵之道,你已经做到了人合这一点了。”
“我明白了庄书记,我想,要解决麻川的经济发展问题,首先就得打破天车山脉那堵天墙。
路太破了,行车时连我都提心吊胆的,就怕摔悬崖下去了。听说过天车山公路的车子每年都得摔下去十来部。
我不想再看到这么多的孤魂丧命了。当然,一步登天不可能的,我想,能不能鼓动全县老百姓出工出力,咱们政府每天出伙食,卖些炸药来,自已动手,先把进入咱们麻川的天墙给拓宽整平一些。
不然,何谈引资。最近我联系了个大客户,他说是准备在靠山屯子投上一千万左右,就是那路,人家说以前到过天车山,车开到半路就不敢下来了。”叶凡其实是孤注一掷了,齐天给他说的小日本商人的事根本就还没个影子,这厮故意抛出个绣事去的。
无非还不是想从庄世诚这个地区一号手中捞些修路款子。
“天车,天墙,那路我知道,不过,地区有地区的困难。每年的修路费你们麻川拿得最多了,排在全地区各县区之首。
我再另外拔款子给你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太厚此薄颇了。
德平,不光只是你们麻川穷。咱们整个地区经济发展都不怎么好,要钱行,你自己想办法去。
再说,我把你从鱼阳拉过来,你得继续发扬你那化缘大师的光辉才行。
不能说在鱼阳你能弄到三千多万的无偿捐赠,在麻川,你难道一千万都搞不来?
我想,有一千万,加上麻川人民投工投劳,天墙,也不过才一百多公里,应该能拓宽许多,整平许多了。到时修好了路,我来给你剪彩。”庄世诚话语诚恳,但想从他那里掏钱,那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这老狐狸,抠门到家了,一个子儿不出反将了我一军,叫老子又去到处讨钱,真成叫花子了。”叶凡心里骂着。
嘴里说道:“庄书记,麻川跟鱼阳的情况不一样,以前能弄到三千多万,那是因为种种巧合和一系列的机缘造成的。人生,哪能天天都有这种好机缘。就像我有幸遇上了庄书记您似的。如果天天遇贵人,那我还不得早发达了。再说,以前的老客户人家钱也捐了,厂也投钱了,总不能再厚着脸皮重复叫人家捐吧?那个,太那个了。”
“这小子,谁说他爽直,这不,逮到机会就拍上马屁了。”庄世诚心里笑道,嘴里却是和蔼说道:“机缘这个东西也讲不来的,你在鱼阳能有机缘,难道在麻川就不能碰上机缘了。其实,好多机缘都是靠自己创造才出现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至于说修路嘛,我给你30万块炸药就行了,其它别讲了。再讲这30万的炸药都给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