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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楼后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四方下人奴仆,将站在石阶之上的李管事衬得鹤立鸡群,骤然间听得马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暴吼,不由得转身看去,但见一行十余骑奔涌而来,声势如虎,连忙往巷子两边分散开来。
李管事高高举起的鞭子顿在半空,神情从咬牙切齿急转愕然,暗道:“公孙卫士?为何前来?为何管我是否鞭打下人?”
方同身在马上,待得人群一分,登时将内里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只见石阶上趴了两名人事不醒的奴仆,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如缕,道道鞭痕腥红醒目,鲜血将二人浑身浸透,背脊不见起伏,分不清人儿是否还活着,小婉娘被青丝遮盖了面容,虚弱地趴在石阶上,双手紧紧抱李管事的脚踝,双目紧闭,怕是不忍眼睁睁瞧着那二人被打。
方同虽看不清那二人模样,但凭身形衣着,不是张武、孙有才二人还能有谁?
这也是方同来到世上唯有不多的几个相熟的人里其中的两个。
当他思念想家时,当他空虚寂寞时,当他心虚飘忽时不知用嬉闹和欢笑给了他多少安慰和帮助,尽管那二人不知具体状况,但方同依旧深深感谢两人对他的照顾,加之小婉娘早已是他心中喜欢之人,当下当真是恨得牙呲欲裂,鼻腔出血,怒气一发,勃然叫道:“李桐林,老子今日就杀了你!”
郑途也看清了内里情形,立时知晓那紧抱李管事的虚弱小娘便是方同娘子,顿时也是面色通红,几欲出血,忍不住爆喝道:“谁敢动我兄弟娘子,老子劈了他!”
身后骑士惯于沙场军命,须与官长同仇敌忾,恨官长之恨,爱官长之爱,听得郑途吼声,随即胸腔深吸,齐齐爆出声震天介的怒吼。
“嚯!”
吼声雄浑霸道,尽显公孙卫士威武之能,衬着轰鸣的马蹄声响,震得众人心神惊颤,未到近前已有些许胆小之人拔腿开溜,留下之人大多并非不愿奔逃,而是已吓得两脚钉钉,即惊愕于这些铁甲铮鸣的骑士为何如此愤怒,也惊愕于为何卫士马上还有一青衫小奴。
骑队转瞬即至,李管事当即将皮鞭交予身后打手,准备快步下了台阶行礼,但双脚正被小婉娘倔强地抱在怀中,动弹不得,只好远远的朝郑途弯身行礼。
“滚!”
方同顾不上骏马完全停歇,人已翻滚落下,几步跨到石阶之上,一见李管事那平静如水的模样,火气登时不打一处来,钢牙一咬,手臂如长鞭飞甩,“啪”一声清亮的脆响,铁掌直直落在李管事的脸上。
李管事年逾五旬,身为公孙家管事吃的好喝的好,身子骨还算不错,但方同身强体健,又是暴怒当中,手下力道何其之大,一拍之下,将李管事打得脑海混沌,尚未瞧清眼前之人,便“哎呀”一声叫,直直斜趴在地。
一连窜变故快得乱花了众人双眼,根本无从反应,人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四下里寂静一片,待得方同将小婉娘紧抱在怀中仍未醒转过来。
青黑的眼袋,发白的面庞,脱水生皱的唇角。
小婉娘昨夜哭喊了一整夜,身子早已虚脱,清晨的白霜将枯燥的发丝凝成股股浓稠的辫子条儿,方才不过凭着一股子倔强暂时回光返照,经过方才李管事想要挣脱那几下,却是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婉、婉娘……”
方同紧紧地将小婉娘揽在怀中,手心过处,尽是淡淡的水迹,若非亲身经历,他实在想象不到竟能有人狠心将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女娃扔在冰天雪地中整整一夜。
“这他娘的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一念想起常日里小婉娘照顾周全的种种,方同心都颤抖起来,口舌酸涩,话语到了喉咙口随即变成梗咽,不知不觉双目中已泛起水印,良久才吐出句话来,“婉娘,放心,好好安睡,睡醒了便什么都好了。”
言罢,小婉娘似有所觉般眼角轻轻颤动几下,面容紧随着松缓下去,过得一会儿,呼吸也逐渐均匀起来。
方同暗松了一口气,陡然面目一凝,双眸中凶光闪烁,先将婉娘抱至郑途马上,又让郑途手下卫士帮忙查看了孙武和孙有才的伤势,并一起搁置到卫士马上,对郑途说道:“郑大哥,麻烦叫兄弟们将我娘子与好友送入临江阁中照顾。”
郑途眼见方同救人心切,便是那李管事也敢打得,最是喜欢方同此种即讲义气又不怕惹事的性子,不禁豪迈地哈哈一声笑,道:“方老弟尽管放心,有你郑大哥在,定然不会叫弟媳和兄弟们受苦。”随即摆摆手,叫卫士松小婉娘和张、孙二人送至临江阁。
“慢!”就在此时,李管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面色通红地叫道。
他醒过来后,发现竟而是方同打得他,当下就想命打手将方同打至残废,没想到公孙卫士竟然对方同敬重有佳,一时看得呆了,听到方同要将小婉娘和张、孙二人送走,却是只觉颜面无光,登时跳起发难。
“小筒子,你他娘的作甚!那是我李桐林要鞭死之人,你何德何能想要救下!”
方同左耳朵听右耳多出,毫不理会李管事话语,朝郑途点点头,郑途会意,摆手让几名卫士送三人去临江阁。
“我说慢着!”李管事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住,若不是方同身边有公孙卫士守护,他早已跳起将方同生生掐死了。
眼见三名卫士牵马走远,方同暗自钢牙一咬,缓缓转过身来,面容冷森森一转暖和,毫不胆怯地直视住李管事双眼,晒然道:“李桐林李管事,我方同想要救的人,你何德何能想要留下?”
“嘎?”李管事顿时一呆,脑海里如被雷劈,暗道:“这小子吃错药了?居然敢和我顶嘴?”
四下里众人窃窃私语,不解道:“那是春香楼的下人吧?居然敢和李管事回嘴?”
“就是!这还要命不要了?”
……
言语间颇多无奈和惋惜,眼神里充满着浓浓的同情,脑海里更是浮想联翩,好似已能幻想到方同被暴尸街头的种种场景。
“你个孽畜!”李管事气得直跺脚,手指不住点了方同鼻尖,道,“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方同冷冷一笑,道:“当然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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