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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房琯的胜利翘首以待,比如大观兵以后就一直留在长安的杨行本,还有新近被天子看重至极的老将皇甫恪,他们不止一次在秦晋面前表示,房琯所领大军虽然看起来战力非凡,但这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又各怀心思的人马,得胜并非易事,最后还得神武军出马来收拾残局。
秦晋虽然对房琯压制自己和神武军的行为不满,但既然他想争这份功劳就让他争好了,神武军还有更多的事可以做,比如现在策划中的出河东,直击安禄山的老巢范阳。不过,打出河东也并非易事,现在史思明的人马于河东明显占优绝大的优势,神武军所能掌控的郡县只有绛州以南的山地。
秦晋一直认为,就战略而言反击也是需要时机的,只要房琯在洛阳打开局面,甚或是直接克服洛阳,神武军便可倾力压上,分从东、北两个方向对史思明部做决战一击。
但是,杨行本眼睛里只有克服东都的大功,对于直捣范阳这种计划并不是很感兴趣。去岁一战下来,杨行本有了切切实实的战绩,而且临机决断又对整个战局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自信心与一年前的低谷时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相较于年轻气盛,锋芒毕露的杨行本,皇甫恪则沉稳了许多。
“大夫所做谋划也是以备万全,如果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将来房琯又立新功,咱们神武军一系只怕要彻底被这老倔驴压制了!”
杨行本闻言冷笑,他都想象的出来,房琯老匹夫若是没有存进之功,一切都好说,假如真如皇甫恪所言顺利的克服东都洛阳,对神武军的打击一定是不遗余力的。
情知实际便是如此,他不甘心的拍了一把大腿。
“还不是不想让咱神武军坐以待毙吗 ?”
皇甫恪道:
“谁说要坐以待毙了?大夫正在与天子商议出兵河东的时间,只与长公主大婚之后便会有确实的准信!”
杨行本有些奇怪的看了皇甫恪一眼,问道:
“你不是一贯反对大夫和长公主的婚事吗?怎么现在听口气倒挺支持一般?”
皇甫恪两手一摊,叹了口气。
“老夫从始至终都是反对的,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国亡了,也得接受现实,去做亡国之奴?”
这话就说的有些夹枪带棒,但皇甫恪也不以为忤,只还是呵呵的笑着。
“年轻人啊,不知道直则易折的道理,如果不懂的变通,好心也会做了坏事!”
杨行本的生性敏感,看问题又恨偏激,所以对皇甫恪这种看起来四平八稳,又试图左右逢源的为人多有不屑,便讥诮道:
“若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我肯定愧不如矣!”
正在此时,门帘挑开,秦晋大步走了进来,见两人面色都是不善,就知道他们又有了争执。
不过,他才不打算涉入这两人间那点鸡毛蒜皮的恩怨,只装着不知情一般。
“好消息,有捷报到了!”
听到“捷报”二字,两人反而紧张的直起了身子向前倾斜,异口同声的问道:
“洛阳还是广陵?”
“洛阳!”
洛阳两字出口,杨行本的脸都快变形了。
“洛阳克复了?”
“还没有,不过在新安打了一场规模不小的胜仗,歼敌以万计,俘获叛降的河南尹达奚珣,大将杨朝宗。”
在听到捷报的地点是新安以后,杨行本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是洛阳就好,否则可真就没咱们神武军什么事了!”
秦晋知道杨行本想的是什么,但这种风气绝不可在神武军中公然助长,因为这里不是河东,也不是冯翊,一言一行都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如果不加倍小心,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也正因如此,秦晋肃容斥道:
“从来只有盼着打胜仗的,哪有盼着打败仗的?”
这种心思如果在文官中简直与小人无异,但军中甚少讲求这些,同为一系的人马,谁也不避忌谁。
杨行本得了秦晋的斥责不但没诚心受教,反而还说道:
“房琯不打败仗,还有咱们神武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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