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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小正是过于顽劣了些,往后,我们得对他严厉一点儿,他都长成半大小伙子了,再不管教,怕是真的会捅出大篓子!”铁蛋在心中叹气,自从上初中以来,小正更是不服人管,三年来,隔三差五请家长,他跟谢雨涵只差陪着他一起去读书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老人带孩子隔代宠,小正变成这个样子,如何了得?他日后若是犯罪蹲了监狱,爷爷奶奶脱不了干系!”谢雨涵面色惶惶,话语间充满了埋怨。
铁蛋转面看了她一眼,道:“你看你,好端端又埋怨开了,这话你跟我说说没什么,回家可别在爹、娘面前唠叨,他们都老了,如今,小正只顾着玩儿,不跟他们贴心,老人心里已经很不得劲儿了,心里添了堵,气出个好歹来,可不划算!”
“哼哼,都怪你,成日里让着你爹、娘,才会让他们把小正惯成这个样子!”谢雨涵管不住自己的嘴,又开始埋怨铁蛋。
铁蛋不吱声,把车开进医院停车场,车尚未停稳,谢雨涵迫不及待的推开门,他吼道:“你干啥?不要命了!”
“儿子躺在医院里,你不急我急!”谢雨涵下车摔上车门,拔腿跑向门诊大楼。
铁蛋停好车,拔了车钥匙,目视谢雨涵的背影,静坐了几秒,心想:千万别有啥大事,不然,日子该不太平了!
铁蛋下车疾行,刚走进门诊大楼,便听到谢雨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小正……我的儿啊……是谁、是谁把他推下楼的?”
铁蛋心中大惊,拔腿狂奔,扶住谢雨涵,气喘吁吁的问道:“咋回事?”
老师面色焦虑的望着铁蛋:“杨先生,你家杨方正下课时跟同学打斗,不幸从三楼坠下,现在正在抢救!对不起,作为老师,我监管不力,有一定的责任!”
“孩子在学校出事,老师当然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我家孩子活蹦乱跳的去上学,这会儿到死不活的躺在了医院……你说说,你是怎么当老师的?”谢雨涵完全丧失了理性,悲痛欲绝的指着老师责骂。
铁蛋内心疼痛,怜惜的望着哭得死去活来的谢雨涵,安慰道:“雨涵,别太着急,孩子……孩子会没事的;再说了,孩子是下课打闹出的事,怎么能怪老师呢?”
“杨文铁,你这是在帮别人说话吗?”谢雨涵气愤至极的推开铁蛋,怒目瞪着他:“我明白了……你、你从来就没有把小正当做你的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又怎么会在乎,你巴不得他摔死了,再也不要戳你的眼睛了吧?”
谢雨涵气急不遮言,令铁蛋痛心,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再次扶住她,低声道:“雨涵,你是知书达礼的人,应该知道,这样的时候,哭闹解决不了问题!”
“生死未卜的是我的儿子……杨文铁,你能平静,我不能……哪个当妈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那儿,半死不活,还能保持理智?”谢雨涵恶狠狠的剜了老师一眼,骂道:“我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和学校,付出惨重的代价!”
老师一声不吭,别过脸去,偷偷的抹泪,铁蛋为避免谢雨涵再受刺激,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谢雨涵的哭声悲天恸地,惹来就诊的病人、家属驻足观望,个个脸上挂着同情之色。
等待的时间很是难熬,铁蛋心急如焚的守候在急诊室外,焦灼不安的来回踱步;急症室门推开的时候,他着忙迎上前,追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
谢雨涵猛然起身,跑了两步,两眼发黑,昏倒在地上,铁蛋跑过去抱着她,喊道:“雨涵……雨涵……”
大夫走过去看了看,说:“没啥大问题,她刚刚起身过猛,加上悲伤过度,才会晕倒!你把她放在椅子上休息,让旁人照顾,你儿子的情况比较紧急!”
铁蛋将谢雨涵放在椅子上,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目光投向老师,老师会意的说:“杨先生,救孩子要紧,这儿交给我!”
“谢谢!”铁蛋跟在大夫的身后走进急诊室,大夫面色严肃,道:“这孩子伤势严重,内部脏器出血严重,必须立即手术!”
“大夫,我同意手术,只要能救孩子,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您一定要救救他!”铁蛋不免也慌了神,他陪着小正、小冉出生,一点一点把他们养大,父子间的感情,岂是单纯的血缘能抹杀的。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你儿子血型特殊,是稀有的Rh阴性血,手术需要大量输血,血库此血型稀缺,您和您太太先抽血化验,看看是否匹配。”
铁蛋面露难色,咬了咬牙,才说道:“大夫,我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