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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李颖修突然开口了,“来啊,给我乱棍打出去。”
柳叶飞还待再说,施策已经进来了,拎起柳叶飞的衣襟,把他拖了出去。
柳叶飞一直大叫:“楚大人,您可不能犹豫,错了时机。”
李颖修突然心中一动,他说道:“等等!”
柳叶飞连爬带滚的回来,站直了身体,又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大人可是想清楚了?”
楚剑功也有些疑惑,了李颖修。
李颖修说道:“我们把你赶出去,你要去哪里?”
“天下这么大,何处去不得。”柳叶飞以为李颖修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便故作潇洒。
“我倒有个想法,你不如去广西。”
“广西?”楚剑功扭头了一眼李颖修,“真是没安好心哪。”
“广西?”柳叶飞问道,“大人在广西有什么布置呢?”
“你不如算上一卦。”
“大人不用讥讽我。请明言。”
“天机不可泄露。”李颖修故作神秘的一笑,“你如去广西,到时候自然知晓。”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柳叶飞草草做了个礼,掉头而去。
“不杀了他么?”楚剑功问。
“这等神棍,杀掉一个,又会出来另一个,何必废刀。”
“晚清神棍……哼哼。难说啊,晚清的局势势若干柴,这神棍再煽风点火,乘势而起,也说不定。”
“所以杀了他,自然有别的神棍作乱。”
“我,我们还是找个人盯着他比较好。”
“叫张兴培找个可靠的江湖人物,着他。”
月20日兵棋
楚剑功让张兴培找人盯着柳叶飞那个神棍,张兴培的第一反应是:“钧座放心,我找天地会的人来办,绝对靠得住。”
又是会党。楚剑功心里拧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不要大张旗鼓,也不要通过帮会,以你的私人交情,悄悄的找人来办。”
“是!”张兴培答应了,却不离开。
“有什么事?”
“没什么,钧座。我只是想,为什么我们不把江湖抓在手中?这柳叶飞一来,倒提醒了我。如果我们能收服天地会百万会众,那将得一大助。只要钧座点头,广东地面上的天地会、红钱会、香教,还有各个武林门派,我都可以联络。广东以外的,我也有路子走通。”
张兴培顿了一顿:“漕帮、扬子帮、排帮,钧座自己已经搭上线了,只要再下些功夫,南方水系,尽为我有。”
“兴培?你真的觉得会党靠得住?”
“我知道钧座往日对会党的法。不错,会党的确是一盘散沙,也不是真心反清,但三百年来,会党总有其传承,这样的力量,我们可以借用。”
“会党中的人我们可以用。但只是找个人,决不和会党这个整体打交道,我决不允许会党作为一派势力和我们合作。”
楚剑功盯着张兴培,“兴培,你记住。对江湖人物,可以把他们一个一个纳入我们的体系,但绝不允许帮派在朱雀军中自成体系。这是我最后一次重申,你以后不要再和我提这样的建议。”
“是!钧座,我会注意。”张兴培有些心不在焉。
“你可以先找几个江湖人物用着,有时间我也见见他们,至于怎么把他们纳入我们的体系,我们再来合计,兴培,对那个神棍盯紧了,这样的人,很麻烦。”
过了几天,张兴培来报,柳叶飞已经离开了广州,他已经安排人手,跟了下去。
张兴培报完,准备离开,楚剑功说道:“你不要走,今天有一次图上演习,你也来,学学正规的指挥方法。”
两人到了白虎堂,李颖修、杰肯斯凯和肯尼夫-莱特都等在这里。
屋子中央的大长桌上,已经铺上了一副广州地图,上面用绿色的线画成了围棋棋盘的样子。
“我们目前没有沙盘,而虎门的范围很小,也没有制作沙盘的必要。”楚剑功说着,然后给张兴培介绍什么是沙盘。
这次图上演习,是杰肯斯凯对肯尼夫-莱特。杰肯斯凯手上有二十五枚黑棋,代表朱雀军的二十五个连,另外有些绿色的小纸片,代表广东绿营和水师。
肯尼夫-莱特使用了00枚白棋,每枚棋子代表英军的一个连(60人),大约20只纸船代表英军的舰队。这是几个人都同意的英军一次在虎门能展开的最大兵力:六千人,二十艘左右的战舰。
作战想定是,虎门炮台不再可持,全部被英国舰队击毁。英军沿着珠江水道北进,强攻广州城。
英军沿着广州内水道上溯,越过四方、乌涌诸炮台和黄埔岛、河南岛,直逼广州西面的十三行所在。
肯尼夫-莱特把0枚白棋慢慢的排列在广州主城的西南侧,说道:“我这里,英军的一个营,接近七百人,这个步兵营的后方,是停泊在内河中的英军舰队。”
“既然是广州内河,那就只有火轮可以开进来,火轮上只有2磅小炮。”
“2磅炮已经够了,何况英军步兵还有自己的炮兵连。”肯尼夫-莱特解释说。
“那你的战役目的是什么?夺回夷馆地区的控制权?”
“不、直接控制广州,以广州为筹码展开谈判。”
杰肯斯凯把一些绿色的纸片沿着广州主城西侧的城墙排列。他说:“虎门炮台已经被摧毁了,虎门炮台上,便于机动的60门骑兵炮,4门六磅炮和4门2磅炮,我们假定一半撤退了下来,你同意吗?”
肯尼夫-莱特点点头。
杰肯斯凯说:“这些炮兵,我沿着城墙布置,并设立了简易的沙包掩体,在火炮的数量和阵地条件上,我并不吃亏。”
肯尼夫把自己手中的白棋又放出0枚,部署在广州主城的西城门正面:“我再用一个营,正面进攻。”
“一个营对一个营,正面防守,我有地利。”杰肯斯凯把黑棋一颗一颗的放到地图上,啪啪作响。
“你没有炮兵了。”肯尼夫笑了,“朱雀军到现在为止,仍旧是单纯的步兵部队。你没法压制我的火炮,我将轻易的打开城门。甚至轰塌城墙。”
肯尼夫将白棋慢慢推进城里去:“我进攻了,在火炮的掩护下。”
退却,杰肯斯凯只有退却。
“要展开巷战吗?”楚剑功插嘴了。
杰肯斯凯笑了起来:“是的,剑功同志,我们将修建可爱的街垒,法国的街垒,和巴黎一样的街垒。勇敢的广州市民们,自发组成自卫队,高唱着《马赛曲》,哦,不,清国的国歌是什么?”
还没等楚剑功回答,肯尼夫抢着说道:
“那将是一场混战。法国人总喜欢修街垒,但不代表他们习惯混战,而且,清国市民的素养,只怕也无法组建市民自卫队。”
“是的。”楚剑功提出,“简化战场条件,今天只讨论朱雀军和英军的正面对抗。排除掉市民因素,没有市民自卫队,也不考虑市民的伤亡。只考虑朱雀军。”
“那好极了,4000人对6000人,虽然人数少一些,但我们熟悉地理。”杰肯斯凯兴致不减,把自己手中的棋子一颗一颗的在地图上摆放起来。
“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展开缠斗。”杰肯斯凯摆得兴致盎然,没想到招来当头一棍
“既然不用考虑市民,我放火。”肯尼夫冷冷的说。
放火,将广州城烧成一片白地。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在北美杀印第安人养成习惯了吧。你真狠,这样数十万人无家可归。”
“别废话了,你怎么办,杰肯?”
“全军有序退往白云山大营。”
“我不会跟过去,别想利用地理优势设陷阱。我只要守着广州城的东北面,保证安全,然后静候谈判。”
“你以为我会傻呆在白云山?我同样可以绕过你的防线,从东南面突入。”
杰肯斯凯集中了十二个连,摆在广州城的东南角。
肯尼夫毫不相让,他和杰肯都依次把重兵投入进去。
“舰队,杰肯。在来广州的路上已经打垮了二沙角和黄埔。广州城的东南角同样在我舰队的控制之下。”
兵棋推演结束了,杰肯斯凯和肯尼夫-莱特一致认为,如果英军突破了虎门炮台,朱雀军是守不住广州的。
所以现在关键中的关键,就是进一步加强虎门要塞。
“虎门要塞的改造,一直是范中流在主持,不知道他的进度怎么样了?”
月2日铁壁
三天后,范中流很自豪的把再次改造过的虎门要塞称为“南洋铁壁”。
在上一次所谓的虎门大捷中,武山、横档岛、东岸的三个炮台群被打得七零八落,这一次范中流干脆重头开始,完全抛开了最初的清式设计。
武山炮台是重点中的重点,整个武山被改造成了一座堡垒,顶部的定远炮台没有变化,仍旧是20门大炮,而原先山脚的致远、威远、靖远、镇远四炮台本来就被英军几乎完全击毁,现在范中流弃之不用,而在横档东水道的入口处,设计了一个向西、南两个方向的半悬式炮台。
从荷兰买回来的54门舰炮,以及从甘米尼治号商船上拆下来的4门舰炮,都置放在武山山腰的半悬式炮台里。
“依靠石头掩体的坚固度,武山堡垒完全有能力单独对抗英国的二等战舰,也有能力堵住他们进入珠江东水道。”
而在珠江江中的上横档岛上,除却山顶的横安炮台,山下的同安、永安炮台也被英军击毁了,范中流同样弃之不用,只是扩建了横安炮台,炮台上各个方向都有50个炮位,存炮200门。
珠江西岸的巩固炮台在上次英军进攻中受损不大,这次也重新修葺,火炮增加到200门。
“由于珠江水道独特的地理条件,英军靠舰队硬冲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这样的代价他们未必付得起。”
“也就是说,英军沿着珠江,突破虎门,夺取广州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么,我们需要考虑一个新问题,如果你是英军主帅,你会怎么处理?”
杰肯斯凯第一个发言:“我是英国人,就直接北上,去京师,打下白河口,和皇帝直接谈。”
“我也认为直接北上,进攻首都,是最省时省力的战略。”肯尼夫说。
“不,不考虑全国,我们这一次,就是保住广东,广东可能是我们将来发展的最佳基地。”
“地图!”
广东地图摆在桌上,楚剑功用笔指点着,众人随之讨论英军可能的登陆地点,各抒己见。
“目前最坏的情况就是,大批英军从别处登陆,陆战中击退我们,然后包抄虎门要塞,随后水陆合力夺取广州。”
“为什么总是广州,广东快有英国大了,有很多战略要点可以夺取,也值得夺取。”
“别的地方,英国人夺去没用,他就算动用一万人来,也站不住脚。只有广州,这个商贸港,英国人可以得到现实的利益。”
“夺取广东作为殖民地呢?”
“短期来是不可能的,”肯尼夫接口说,“英国人在阿富汗还在打仗,非常的艰苦,而发展和巩固一个殖民地需要巨大的成本,即使在北美,就在密西西比河边上,我们美国人要巩固和控制印第安人的地盘,也有些手忙脚乱,何况英国人要航行一万英里以上,才能到达广东。”
“目前,唯一值得我们保卫的就是广州城。”楚剑功定调子。
李颖修突然疑惑的问:“到底广州有什么值得我们保卫的?大清衙门?行商?洋商?”
大家听了都一愣。大清各个衙门不必说了,在座的五个人,三个是外国人:革命杰肯、民主范中流和天命自由的肯尼夫,至于楚剑功和李颖修,对大清朝廷的态度,还是不说为妙。
行商和洋商?战火一起,只怕他们跑得最快,留下来的都是有胆识的投机者,的确没有为之而战的必要。
“藩库,”楚剑功倒是想到了广州的要害,“藩库,还有府库,总督衙门和巡抚衙门的各种账册。”
“一旦英军在广东其他地方登陆,而兵力又超过6000人的话,我们就控制各个督抚衙门,占领藩库,开始组织撤退。”
“组织撤退是一种复杂的战术行动。”肯尼夫说,“如果真的准备战略撤退,那么现在就要开始着手,指定详细的计划方案,谁控制广州城,谁负责疏散民众,谁押运物资,撤退到什么地方,如何阻击英军,都要安排。”
“这件事,肯尼夫,你和张兴培来做,我再给你找个翻译。话说回来,你要尽快学习中文了。”
事情就此议定。
李颖修等其他几人都出去了,对楚剑功说:“说到藩库,我倒是一直在查一个事情,在英军第一次入侵前,虎门整修,以及朱雀军练兵,花费大概在七十万两上下,可据说藩库掏了两百万两白银,真狠哪。”
“谁干的,琦善?”
“不是,我估计可能是藩台,或者他手下的人物,到底如何,还要查一查藩库的账目。”
“我和你都没有这个权力,向怡良禀报吗?”
“不,我并不想帮大清国挽回损失。而且,广东富庶啊,每年关税、盐税、茶税、粮税、漕税,所谓五子开花,这五大项收入都会落到藩库里面。”
“所以你想……”
“通商洋务善后使,不如改叫通商洋务布政使,我来兼这个藩台。”
“也就是要把现任的藩台整倒,然后还不能让朝廷派别的人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职位搞成烫手山芋,别的人都不敢接手,然后我再勇于任事。”
“清廷目前最头疼的,就是沾‘洋’字边的。”
“藩台又是管钱的,钱、洋务……嗯,我似乎有点想法了。”
“让藩台变成汉奸?嗯,清奸。好主意。”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何况他本身也不干净。”
“既然有了想法,那么,如何着手呢?”
“范中流一直有个提议,你知道吗?”
“大南洋铁壁。东起福建厦门,西到广西北海,在包括岛屿在内的00公里海岸线上,建成庞大的要塞群,所谓北有长城,南有铁壁。”
“的确是宏大的计划啊,这样的要塞群用来干嘛?”
“要塞群嘛,无非前沿预警,守备和防御,按范中流的话说,这个要塞群建成以后,英国人要么在要塞前面把血流尽,要么绕道浙江或者越南,才能进攻广东。”
“大南洋铁壁要多少银子啊。只怕英国人还没来,广东自己就把血流尽了。”
“你写个行文,请巡抚大人找藩台要钱,他给是不给。”
“无论他给不给,清奸也是做定了。”
2月日璞鼎查到达印度
印度,加尔各答,威廉堡。
高高的米字旗俯瞰着整个加尔各答湾,码头上集结着军乐队和各色印度殖民当局的大人物。
一艘蒸汽船慢慢靠岸了,舱门打开,各色乘客陆续下船,这时,从舱房里走出一个人来,身着白色的海军制服,海军少将的军衔闪闪发亮。
码头上迎接的人群到了他,开始欢呼起来,军乐队开始奏乐。
“欢迎你,璞鼎查爵士,我们的传奇英雄。”
这个人,正是英国新任的远东全权代表璞鼎查,他2月中旬从英国出发,横越地中海,然后走陆路通过埃及,在红海上船,只用了4天时间,就跨过了大半个地球,到达印度,比琦善从京城到广州的时间还短。
璞鼎查下船伊始,便回绝了所有社交应酬,开始全心准备对清国的战争。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出信使,前往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通知当地的部队,前往海峡殖民地和自己会和。
“兵力不足。先生们。”璞鼎查往椅背上一靠,“加上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土著团,我们才2个团,其中有六个很久没有打过战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新任远东派遣舰队司令巴加:“阁下,您说得对,要汲取上次的教训,虽然清国很落后,但毕竟是个庞大的国家。而且不像印度,他们有一个统一的中央政府。”
远东陆军司令仍旧是郭富,他说:“可是,我们去哪里找新的部队呢?阿富汗现在很艰苦,也在到处要兵员。”
“我就是要把阿富汗的军队调出来,阿富汗短期之类结束不了,却消耗着我们大量的兵力。我至少要两个师。”
“狮子大开口,阁下,两个师至少一万七千人,奥克兰总督不会答应的。”
“我去和他谈,阿富汗需要经费,但国库没有经费了。”
“是么?阁下,我们此次远征的军费怎么办?”
“本土拨款6万英镑,东印度公司支付09万英镑,新南威尔士州兵工厂为我们提供价值7万英镑的军火武器。一共不到两百万英镑,我们要征服一个国家。”
“这次战争的目的是赚钱啰,从清国取得战争赔款,补贴阿富汗。”
“不仅如此,大批的新生部队在清国经受了锻炼之后,将投入到阿富汗战场。”
“所以……”
“所以,至少五个步兵团,奥克兰总督非给我不可。”
“这样,我们就有了十七个步兵团,两万名步兵,三十艘军舰,一万名水兵。三万人的海陆联合部队。”
“璞鼎查阁下,恭喜你,即使在滑铁卢,威灵顿公爵也没有直接指挥过三万英国人,更没有海军。您现在是英国历史上第二大兵团的指挥官了。”
“去,拿支铅笔来,”巴加命令侍应生,“我们来把手头的力量列出来。”
“我们手头,原有三个步兵团,第爱尔兰步兵团,团长基恩上校,第26步兵团,团长斯科尔斯上校,第49苏格兰步兵团,团长索尔斯克亚上校。这三个团在前次战争中都受到了损失,但建制还在,我们补入了印度土兵。目前,这三个团都是400人的满编团。”
“留驻在印度的第55步兵团也会随我们出发,第9步兵团,过几天会从英国本土到达,这两个团很有意思,团长是两兄弟,菲利普-内维尔和加里-内维尔”
“我从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调来三个团,第67新南威尔士团,团长吉格斯,和69西澳大利亚团,团长科威尔,以及6新西兰毛利团,团长维杜卡。这三个团都有大量的大洋洲土著,据说训练还可以,但未必可靠。他们将在海峡殖民地和我们汇合。”
“印度人我还可以动用四个印度步兵团:马德拉斯土著步兵第2团、第6团、廓尓克第4团和锡克第24团,以及孟加拉炮兵团和工兵团。四个步兵团的军官都是英国人,四个团长分别是谢林汉姆,费迪兰德,坎贝尔,和特里上校。”
“让我们来,从阿富汗我们能拿到哪五个团,嗯,第皇家龙骑兵团,团长杰拉德,第20步兵团,团长兰帕德,第5苏格兰团,团长哈格里夫斯,一位防守专家。还有……”璞鼎查犹豫了好一会,“似乎只能拿出三个团来。不然就不能维持战线了。”
“阁下,也许我们还能找出点兵来。”巴加建议说,“您觉得意大利人怎么样?”
“意大利人?”
“是的,意大利人,准确的说是威尼斯人,撒丁人,米兰人等等。那些南欧商人的商团护卫队,我们可以征用他们。”
“意大利轻步兵?那些雇佣兵?费用怎么算?”
“不用付费,直接征用。要想跟着不列颠喝点汤,就要付出成本,是的,成本。”
“他们有多少人?”
“总的加起来,七百或者八百人吧,可以编成一个加强营,嗯,他们还有四门火炮。”
“那好,征用,这事你来办。他们的番号就叫意大利轻步兵营。”
“整整两万人的陆军大部队呀,阁下,恕我冒昧,我们进攻什么地方呢,广州吗?”郭富问。
“广州,我听说,广州的防守水平已经达到9世纪的水准了?”
“不,阁下,只是比一般的清兵强一些。”
“我们不打广州,广州从政治上而言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他离清国首都太远,而且他们所谓封疆大吏又没有决定权。我们北上,执行义律阁下的扬子江战役计划,夺取镇江甚至江宁。”
“扬子江战役,对,那是个好计划,可惜被浙东的挫折耽误了。这一次,我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猪尾巴。我们直奔扬子江口吗?”
“不,据我到的各种报告,清国是个封闭愚昧,狂妄自大的政权,我们要好好的教训他们,北上途中,顺便把他们东南沿海的防御设施一个一个的打垮。”
“执行我的命令,目前在印度的各个团,立即全员归队,加紧训练,等到不列颠本土和阿富汗的部队到齐,我们就立即出发。”
2月2日备战
璞鼎查到达印度的消息在十天后终于传到了广州。楚剑功和李颖修接到了英国商人包博曼的传书。
“要来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该做的都做了,朱雀军抓紧训练。知会广东水师署理提督李廷钰,水师要开始进入战备,拦江铁索都放下去吧。”
“朝廷呢,向不向京师汇报?”
“我跟你都是道台,既无权力,也无义务给皇帝上书”
“我是想,给清廷提个醒,让他们把力量都拿出来。满清到底有多大力量,能集结多少兵力,八旗,绿营,据说都烂了,到底还有多少能战的,蒙古藩部还听不听话,我们都可以查探一番。”
“也好,就先报之广东巡抚怡良,这个功劳也让给他。”
怡良得讯,不敢耽搁,立刻以四百里加急,将奏折送往京师。
这奏折在路上又走了十日。
“英夷,这就又来了?”四位军机大臣都有些彷徨无计。
倒是从天津赶来问对的琦善,还有些主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真的要打,调兵遣将就是,东南沿海,直隶山东,各调本省防兵戒备,谨守海口,只是这兵力怕是不够。广东的奏报,英夷能有数万之众啊。”
“诶,打仗啊,哪里还有钱?哪里还有兵?”
前次浙东、虎门之战,浙江、广东两省的藩库据说已经空了,安徽、江西赴援浙江的兵丁,开拔费还没有报销,三省巡抚,已经吵作一团。
打仗,再调兵遣将,到底要花多少钱?清廷没有预算决算制度,根本没底。不仅如此,清廷对自己有多少钱可花,也是心中无底。
这倒不是清朝一家的毛病,明朝的时候,朝廷就对自个有多少钱,能动用多少钱,没个准数。后来乱局一起,立加三饷,天下为之变色,可以说是明朝灭亡的祸源之一。
“皇上是什么意思?”最年迈的曹振庸曹中堂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英夷打上门来,皇上虽是宽宏之君,圣人度量,也按捺不住啊,这分明是未将我大清放在眼里,剿,定剿。”穆彰阿最善揣摩圣意,有他这句话垫底,几位部堂便选定了主调:战。
要战,便要有饷。饷从何来?只好各省报效。浙江拨报盐税万两,漕税七万两,粮税万两,封储银五万两……,福建、江西、安徽、江苏、广东、广西、四川、湖北、湖南、直隶、山东各省,加征盐税、粮税、地丁银,也大体如此。按账本上所算,大约可得银千万两。这算是第一批款子,先解燃眉之急
命各省商人富豪报效,赐予官爵。大致的价码是:捐银两百两,给九品顶戴,捐银00两,给予八品顶戴,捐银400两,给予盐知事,00两,给县丞……州判、通判、同知等等一路涨上去,直到捐银两万两的盐提举使。
“按时下的行情,可得白银四百万两。”隆文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睛,活像个商人。
饷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兵呢,兵从何来。
“这,还是交给皇上裁断吧。”
道光倒也爽快,既然决定要打,便集结大兵吧。
道光的第一道命令,是让沿海各省,整顿防务,严守海口,“断不予英夷可乘之机。”
这第二道命令,便是内陆各省,抽调大约三分之一的绿营防兵,赴援沿海,湖北抽兵700人,湖南抽兵2500人,河南抽兵4000人,四川抽兵7000人,其余各省,抽兵500人到2000人不等,共集结绿营万人,屯于安庆,随时可以东进或者南下赴援。以湖南提督果勇候杨芳,为参赞大臣,统领全军。以杨芳爵名为军号,称“果勇军”。
果勇侯杨芳也非常人,他是贵州松桃人,十五从军,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平白莲教而成总兵,平天理教而获云骑尉世职,亲手擒获张格尔,由此授三等果勇侯,御前侍卫,加太子太保,绘像紫光阁等等荣宠无数。五年前已经退休,但湖南镇嵩镇兵变,他又被启用,三日破贼。于是转任湖南提督,安抚湖广军心,林则徐得他臂助甚多。楚剑功宝庆练兵之时,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以他来统带内陆各省抽调的防军,定可克服军中派系倾轧,同心克敌。
等这两道诏书发下去了,道光还是觉得不妥,东南沿海防线实在太广,于是又任命了两个人。
加皇亲弈山为靖逆将军,提典甘陕绿营四万人,即日奔赴山东,以备不虞。
甘陕绿营,可谓清廷目前最善战的军队,可以追溯到乾隆时期平大小和卓,而后又有平白莲教,平回乱,长龄平张格尔。是清廷目前建制最完整,指挥最顺畅的一支军队。
靖逆将军弈山,乃是雍正的十四弟允褆的后人,在西北立过军功,任过伊犁将军,此后一直任领侍卫大臣,算是天子近臣。
皇亲统带甘陕绿营,如同好马配好鞍,名师劲旅,由此守备山东,北可驰援直隶,南可支援江苏。
授皇亲奕经为扬威将军,统带东北的关外八旗、科尔沁蒙古藩部以及山海关绿营守军共三万南下,屯兵河南,以此有备无患。
关外八旗,常年在冰天雪地中磨练,非是关内走马玩鸟的八旗子弟所比,尤其是黑龙江马队,为当年康熙远征雅克萨之后所设,常年在黑龙江以北与俄国哥萨克纠缠,可谓清军中唯一对欧洲的作战方式有所了解的营头了。科尔沁蒙古是满清在大漠上最亲厚的盟友,也是蒙古诸部中最强大的一支。而山海关绿营长期担负守卫京师门户的重任,也算绿营中的精锐。
这奕经倒是循规蹈矩的人物,一直在京官上迁转,直到十一年前,随长龄平张格尔,此后,外放黑龙江将军,盛京将军,不久前才回到京师。
他不仅统领满清依靠的根本关外八旗,而且是所有参战清军的统帅,加了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步兵统领、正黄旗满洲都统,正红旗宗室总族长等等头衔,总制全军。
此后,道光又任命军机大臣隆文为赞襄军务,总督粮草军饷。
弈山往洛阳,奕经往保定等候与大军会和,离京前,隆文前去为他们送行。
奕经握着隆文的手说:“木牛牛马,靠你支持。”这是自比诸葛亮了。
“中堂、统领,你们只管放心,我敢担保粮饷无缺。”
奕经和弈山,扬威、靖逆二将军,就此出发,清军集大军十万,沿海各省本有绿营十万,各省兴办团练十余万。共得精兵三十万,号称百万,只待英夷前来受死。
2月27日固若金汤
自从主战和备战最得力的林则徐和邓梃桢相续被贬斥,朝廷中吵得更是一塌糊涂。取得浙东大捷的两江总督伊里布便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主剿主抚两派,都把他拿出来打。
闽浙总督颜伯焘、江苏巡抚裕谦、浙江布政使刘韵珂等一干主战大臣,弹劾两江总督伊里布、浙江巡抚乌尔恭额,畏敌如虎,备战松懈,致使定海等五城失守,若非林则徐麾下朱雀军,千里赴援,后果不堪设想。请朝廷罢斥伊里布、斩乌尔恭额,以林则徐为两江总督,总制东南壁垒。英夷报复,迫在眉睫,朝廷若是当断不断,必定反受其乱。
而军机大臣穆彰阿称,伊里布、琦善,均老成持重,一面主抚,一面备战,方有浙东、虎门大捷。颜伯焘、裕谦等人置事实于不顾,一味叫战,实是标新立异,借题发挥,引国策入党争,皇上当下旨训斥。
这些奏折交上去,朝廷一律留中不发,道光二十一年的年底,也就是西元40年和4年相交之际,清廷对东南各省督抚做了一次大调整。
两江总督伊里布,有丧师失地之罪,但已有浙东大捷之功,其间不明之处甚多,免去总督之职,召回京师问对。
浙江巡抚乌尔恭额,丧师失地,罪无可恕,贬为宁波知府,以观后效。
钦差大臣琦善,虎门大捷之后不行追剿,反而与英夷伪酋义律擅自休战,夺其钦差头衔,回归直隶总督本任。
在惩办了林则徐,邓梃桢之后,再把伊里布、琦善之类主抚大臣训斥一番,算是各打五十大板,息事宁人。道光帝老了,实在没有精力封疆大吏们打笔架。
但又不能浇熄了臣子们报国的一腔烈火,于是,升裕谦为两江总督,刘韵珂为浙江巡抚,加上原本已经上任的闽浙总督颜伯焘,东南防务,尽入主战大臣之手。
另有圣旨,着颜伯焘统管闽海海防,裕谦节制江苏、浙江防务,修缮炮台师船,整训行伍,以防英夷报复。
圣旨一下,裕谦、颜伯焘等人虽有不忿,但却接受了圣上委与的重任,开始按他们所能把握的极限,操持起东南的防务来。
颜伯焘在福建,根据上次英军骚扰的情况,选取了厦门作为防务的重点。
厦门位于海运大港泉州以南0公里,东控台湾海峡,由此乘船出发,溯季风可北至日本,南下东南亚。为当时清国第三大港,仅次于长江口的上海和外贸大港广州。泉州府同知在此开府,专治厦门。
自清代三藩战争和对台湾郑氏的战争以来,厦门就成为东南的军事重镇,福建水师在清代中前期战功最著,故而也是规模最大的,超过了广东和浙江水师。
颜伯焘直辖的总督标水师左营战船二艘。
提督标分中、左、右、前、后五营,中营战船九艘,左营八艘,右营八艘,前营十艘,后营十艘。
金门协分左右二营,左营战船九艘,右营九艘,
海坛协左营战船十艘,右营八艘。
闽安协左营战船七艘,右营七艘。
福宁镇左营战船十艘。烽火营战船十一艘。
南澳镇战船十艘。铜山营战船十一艘。
台湾协标中营战船十九艘,左营十四艘。右营十六艘。
澎湖协标左营战十七艘,右营十六艘,艋舺营十四艘。
以上各类战船总计两百五十一艘,载炮千余门
颜伯焘根据他听闻的广东九龙、官涌海战的经验,将各个镇协都集中到厦门、金门附近,由水师提督窦振彪统一辖制。
“英夷坚船利炮,万万不可海上争雄。只能据炮台而守,以路制海。”关天培在9年官涌之战后的总结,已经传遍清国水师,颜伯焘据此,也加大了建设炮台的力度。
邓梃桢在任的时候,在厦门南岸修建了沙袋炮台,设炮26门,部署防兵600名,协勇00名。
颜伯焘是不上沙包炮台的,他在去年年底,就请饷50万两,以修建炮台,道光帝对他甚是宠信,依言照给。
福建南部盛产花岗岩,颜伯焘就以此做材料,征发民夫万余人,修起了一座五里长(约6公里),高一丈(约三米多一点),厚小一丈(约两米六)的石壁,石壁上设新筑大炮00位。在石壁的外侧,设有覆土,以加强韧性。
石壁内,设有兵房,供守军栖息。
除了厦门南岸的石壁主阵地,在石壁两侧的延伸阵地,鼓浪屿,屿仔尾修建的多座炮台,使得厦门海域成为一个279门大炮构成的交叉火力。
在东南沿海的绿营当中,盛传去年八月定海失守,是由于汉奸作祟,颜伯焘以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责成福建地方,绥靖治安,缉拿街头无赖、土匪、海匪等等,以防有人交通英夷。
然后又在厦门岛的北岸和东岸,配制守兵400名,配置火炮00门,作为防止英军包抄的手段。
厦门岛的外侧,是大小金门岛,颜伯焘在大担、二担、青屿等岛上设立炮垒,如同一条链条,锁住厦门岛的南水道。颜伯焘本来计划在四座石堡中设立大炮00门,为此特地向朝廷请饷00万两,结果被道光帝下旨训斥,让他“力加撙节”,省着点用。
颜伯焘干脆不再理会朝廷,自行拟定《军需章程》,共计四十条之多,对粮价,工价,料费,运费等另定标准,责成福建藩库,预支下属官僚养廉银,火耗,又在福建大举征发,驻炮两百余门,布设在金门四座岛屿上,为厦门防御的外围哨探。
这些岛屿,距离厦门较远,处于厦门的交叉火以外,福建水师提督窦振彪想定了作战方案,他说道:“如若英夷攻我外海炮垒,则我将计就计,以炮垒为砧板,以我师船两百艘为菜刀,将英夷聚歼于闽海之上。”
4年2月27日,颜伯焘给道光皇帝上奏折:
“若该夷人自投死地,唯有迎头痛击,使其片帆不留,一人不活,以申天讨而快人心,……闽海之防,固若金汤。”
2月2日人心固结
颜伯焘在厦门布置,和他一同升任总督的裕谦也没有闲着。裕谦虽为两江总督,由于闽浙总督颜伯焘常驻福建,故而裕谦也担起了防守浙江的重任。
也同样是根据上次英军来袭的经验,裕谦在浙江,将舟山定海和对岸的镇海作为防务重点。取得浙东大捷的四大总兵,定海镇葛云飞自然驻定海,处州镇郑国鸿和寿春镇王锡朋也一同驻扎,定海守军共计四千人,师船二十四艘。
整个定海县城三面环山,南面临海,裕谦在沿海修筑土墙,作为对抗英军舰队的依托。
土城底宽五六丈,顶部宽三丈有余,高一丈多,长5里,东起青垒山,西至竹山,将定海县城以南的空旷地带一并包容在内,土城设有长治、久安两城门,供人出入。
然而,如此宏大的防御工事只设有火炮0门,其中土城中段的东岳山上,有砖石结构的震远炮城,设炮十五门,裕谦以此为定海防御的中坚。寿春镇总兵王锡朋率兵守晓峰岭,定海镇总兵葛云飞扼守道头衔,处州镇郑国鸿扼守竹山门。
裕谦这样做,自有他的理由。一方面上次浙东之战,浙江藩库已经消耗一空,再也拿不出钱来。朝廷又因为上次浙东大捷,认为浙江兵力已足,驳回了裕谦请饷的折子。
而在上次和楚剑功的会面中,裕谦得出了一个印象:凭借着地理优势,江南四总兵的清兵,是可以打败英军的。浙东大捷不就是挖了些壕沟,便胜了么?
“备敌之道,只在人心,”裕谦在给道光帝的奏折中这样写道,只要“人心固结,……从此扼守险地,屹若金汤,该逆若敢驰近口岸,或冒险登陆,不难大加剿洗,使其片帆不得返。”
这一日,参加了上次浙东之战的四位总兵,约齐来见裕谦。裕谦满面笑容的问道:“各位镇台好清闲那。”
“请制台上奏朝廷,拨款修筑火炮,八十门大炮,尚不及英军一舰。”
裕谦笑而答曰:“诸位藏身土墙之后,则我火炮可以及彼,而彼火炮不能及我。炮多又有何用啊?”
“制台,英夷炮火犀利,实非这书房之中所能说清。请制台三思。”
啪,裕谦把手中的扇子往地下一扔:“大胆!”
“制台恕罪。”
“尔等可是怯战,怕了那英夷的鬼炮?”
“制台,我等不敢怯战。只是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葛云飞也是著有兵书的人物,他开始劝说裕谦,“恕葛某斗胆,敢问一句制台,您见过英夷的兵舰吗?”
“英夷兵舰有何稀奇,上次朱雀军奋勇作战,便打胜英夷,你们都是二品武员,却被一个后生小子比了下去。”
他这么一挤兑,几位总兵都不做声了。停了半晌才有寿春镇总兵王锡朋说道:“末将守的晓峰岭背面负海,三千兵不敷分派,并且炮火也不够用,只好一面设法堵住间道,一面还请制台添兵。”
“求胜之道,惟在人心。万里之外的逆夷,那有什么手段压我天朝大国?无非是一些奇巧淫技,正心诚意,可以平天下。”
众位总兵低头不语,裕谦端茶送客,几人也视若无睹。
裕谦也不想把几位总兵骂得太狠,便转口说道:“那这样吧,我再往定海加派2600名雇勇,再多的,就没有了。”
“请制台三思。”
裕谦终于忍耐不住了,大喝一声:“送客。”便拂袖而去。几位总兵面面相觑。
这一日,由福建提督转任浙江提督的余步云再次求见裕谦。
“制台,定海的八十门大炮,实在不堪使用,如果真的不能添造大炮,不如放弃定海,将三镇移往镇海。谨守门户。”
“糊涂,我身为封疆大吏,守土有责,你是提督,怎能说出弃土这样的话来?”
裕谦顿了一顿,“我听说,上次浙东之战,你就畏敌如虎,伊里布就是听了你的谗言,才梭巡不战,连失五城。”
余步云不敢再说。
隔海相望的镇海则由提督余步云总制,除却余步云本标2000人以外,还有狼山镇朱贵(他接替了上次战死的谢朝恩)和卫州镇李廷杨的000余人,余步云麾下总计近6000人。
根据上次镇海失守的教训,裕谦和余步云在甬江入海处的两岸,金鸡山和招宝山上,都筑起炮台,用来攻击海面的英舰。在主炮台的背面,又修建的沙袋炮台和兵营,用来防止英军登陆包抄。只可惜火炮不多,裕谦只好继续固结人心。
而在甬江江口,层层打钉,填塞石块,使河道变窄,防止英国火轮船闯入。在港内设火攻船三十只,哨船6只,用于防堵英舰。
镇海县城上厚积沙袋,设有67门火炮。裕谦在镇海县城亲自坐镇,等候英舰的到来。
乍浦副都统长春,统旗兵600,绿营5000驻守杭州湾。
裕谦认为,浙江的防务如此布置,应该能够狠狠的教训英夷了,他只是担心江苏本镇的防务。
2月2日,裕谦接到了江南提督陈化成的传书,裕谦打开书信一,不由得心里叫了一声好字。
江南提督陈化成则亲率水师标兵六营,中营、松北二协,师船五十一艘,拒守吴淞口。
吴淞口西岸土塘一带设火炮4位,新月偃炮台设炮十门,陈化成率本标四营亲自驻守。
东岸土塘设炮20门,陈化成标下两营在此驻防。
宝山县城安设大小炮位二十,松北协在此驻防。
宝山县西北的长江岸边小沙背,由徐州镇总兵王志元率本镇驻守。
吴淞口及上海附近屯兵九千人。
另有苏松镇、淮扬镇、福山镇、皖南镇、九江镇、南赣镇等六镇兵马万余人,分布于从镇江到湖州的水系附近,裕谦吸收了朱雀军沿水路机动的经验,将预备队也沿水路布置,随时可以驰援沿海各地。
此等防御态势,在裕谦来,外有重垒,内有雄兵,想那英夷,只是靠着炮船等奇巧淫技,只要大清人人用命,不难将这些逆夷彻底歼灭。
一切都安顿好了,就等英夷上门受死,皇上将东南防务交给裕谦总制,他绝不会辜负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