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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铁钉灌顶之后,还能活着的。”
“你胡说!”秦艳厉声喊道;接着才反应过来,哭哭啼啼的对着于小鱼说道:“姑娘,奴家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如此的冤枉奴家啊……”
“是不是冤枉,”于小鱼轻轻的勾起嘴角:“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可怜了小光那个孩子!”
“小光?”秦艳的眼珠不转,直接扑到于小鱼的脚边:“姑娘,我知道你喜欢小光;可是,你也不能为了要抢夺小光,而诬陷奴家谋杀亲夫啊……”
于小鱼被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而包大人看着蛮不讲理的秦□□女,只能一拍堂木,直接让人将秦□□女带了下去,同时,命展昭带着人加紧追查证据,找到秦艳谋杀亲夫的证据。
“公孙先生,”于小鱼想起白天在墓地看到的一幕,直接找到了忙得马不停蹄的公孙策:“我突然想起一事,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与那杨小光父亲一案有关?”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于小鱼摇了摇头,将墓地见到的那个行为诡异的书生的事向公孙策复述了一遍。
“既然如此,”公孙策虽然不觉得书生的行为有什么异常,可是他还是点点头,说道:“还得请展夫人再跑一趟杨家集,找到那名书生,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当下,由展昭和白玉堂陪着于小鱼再次回到了杨家集,一是为了打探书生的事,二是让展昭和白玉堂到秦艳的家找找线索。三个人到达杨家集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地方听到于小鱼的话,挠着脑袋想了半晌:“这位姑娘啊……”
白玉堂听出了其中的玄机,看看一直梳着姑娘发式的于小鱼,再看看站在于小鱼的旁边一副守护架式的展昭,捂着嘴嘿嘿的笑了。
地方倒是完全不知道白玉堂笑的原因,接着说道:“你说得应该是咱们村里的王秀才。要说这小光他爹在世的时候,对王秀才那是顶好的,经常让王秀才去他家吃饭,哦,对了,我忘了说了,王秀才家里就他自己一个光棍了,连吃饭都成问题呢;小光他爹这个大老粗,三天两头的就让王秀才去他家吃饭,说是要沾沾书生气。不过,小光他爹死了后,两家就没什么往来了,人家毕竟是寡妇不是?”
展昭想了想,说道:“带我们去看看王秀才吧!”
这个王秀才果然就是白天于小鱼见到的那名书生。看得出来,展昭和白玉堂对王秀才的印象不错——文质彬彬、斯文有礼,只是于小鱼却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离开了苏秀才的家,三个人又直接到了杨家。令人没想到的是,杨家与王家竟然是后院相连。
于小鱼皱着眉,阴暗的想到:“这岂不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
“丫头,”白玉堂看着于小鱼一副皱眉苦想的样子,笑道:“你多心了不是?你看那王秀才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你今天白天看错了吧?估计他也就是好奇罢了。”
“我在想,”于小鱼抿着嘴角,轻声说道:“如果秦艳真的自从丈夫过世后,就没出房间一步的话,那么她的吃喝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傻了不是?”白玉堂笑道:“别忘了那秦柳氏,有秦柳氏侍候她呗。”
“问题的关键还是杨小光,”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轻声说道:“从我跟小鱼第一次遇到他,到包大人送他回来,至少也有十天的光景,就算是说他经常在外面游玩,可是十天不回家也没有人发现,根本就说不通……”
“这里应该就是秦艳和小光他爹的房间了吧?”于小鱼推开一间紧邻后院院墙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于小鱼直接点亮了房间的油灯。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秦艳一直足不出户的房间。房间的摆设虽然简朴,可是却收拾得很干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是打开的,一盒新买来的胭脂放在铜镜的前面。恍然间,于小鱼好像看到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一脸欣喜的坐在铜镜前,开心的选着首饰、涂着胭脂。
这时,床头上一块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痕迹引起了于小鱼的注意。“难道是血?”于小鱼轻轻的抚摸着那块暗红色痕迹,心中只恨这个时代的技术手段太过落后。
想想一直在外面检查、寻找锤子之类凶器的展昭和白玉堂,于小鱼决定还是先留在屋里搜查一番,反正他们两个一会儿肯定会过来接自己的,倒时候再跟他们说那块痕迹的事情好了。
于小鱼在房间里敲敲打打了一番,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她不由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巨大的衣柜。于小鱼一把拉开衣柜,看着满柜子颜色鲜艳的衣服,于小鱼暗暗的撇撇嘴,接着搜索衣柜。角落里一件藏青色男袍突然引起了于小鱼的注意,于小鱼探手过去扯那块衣袍,却不料脚下一滑,直接栽了下去。
“啊!展……”
正在到处查找线索的展昭突然听到于小鱼的尖叫声,赶紧跑了过来,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号称要先进房间看看、顺便避避寒风的于小鱼已经不见踪迹。
“小鱼!”展昭不断的喊着于小鱼的名字;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白玉堂的声音:“臭猫,怎么了?”
“小鱼她……”展昭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不见了。”
“什么?”这一下子,白玉堂也有些惊慌:“丫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赶紧在房间里寻找于小鱼的踪迹;然而,却一无所获。
“你说,”白玉堂看着展昭难得不镇定的模样,轻声说道:“她会不会自己跑回中牟县了?要不,我们回去找找吧?”
“你们两个敢把我扔在这儿试试?”
“小鱼?”展昭欣喜的冲了过去,果然看到于小鱼出现在门口,头发上、脸上都是泥土,整个人好似刚从土爬出来,狼狈极了,可是在展昭的眼里却是独一无二的美。
“小鱼!”展昭紧紧的将于小鱼抱到怀里,口中不停的低喃着于小鱼的名字。
“喂,”白玉堂调侃的笑道:“我说你们两个,要抱着也等一会儿再抱;先说说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小鱼撇了白玉堂一眼,直着走到了衣柜前,借着屋内的油灯的灯光,仔细的寻找,终于发现了使自己脚下一滑,直接摔下去的元凶——一只珍珠耳环。
“怎么了?”展昭拉住于小鱼的胳膊,柔声问道:“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于小鱼拉开柜门,一手直接拉住展昭的手掌,一手探入衣柜内不停的探索,一会儿工夫就从衣柜底部摸出了一个大洞。
“小鱼,这是……”
“跟上!”于小鱼回头看了展昭一眼,当先跳下了大洞;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跟了上去。
地洞并不大,展昭和白玉堂只能猫着腰前进,四周用木条固定着,以防塌方。这个不大的空间,突然进来三个人,自然令人更加的憋闷。所幸地洞很短,三个人摸索着前进,一会儿工夫就开始向上行进。
于小鱼再次推开那扇暗门,入眼的就是一张大床,而王秀才就被绑在了床边,双眼紧闭,看样子已经昏了过去。
“小鱼,”展昭看着于小鱼熟练的跳下床:“这是……”
于小鱼回过头,以一副“这你还看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展昭;展昭无奈的抹掉于小鱼脸颊上的泥土:“你的意思是,你刚刚是掉到地洞里了,所以我们在秦艳的房间里才找不到你;你在掉下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柜门,所以我们都没注意到柜子?而你掉下地洞之后,发现地洞竟然直通王秀才的……家;因此你直接从这里出去,又绕回了杨家找我们。”
看着这么短的时间就推测出实情的展昭,于小鱼心里暗暗的道:“算得这么准,怎么不去摆摊算命啊?”
“喂,”白玉堂看看正在对视的两个人,笑道:“你们两个就别互相看着了,那他,”白玉堂一指床边地上的王秀才:“又是怎么回事?”
“我绑的;”于小鱼直接说道:“我一出来,他哭喊的叫着什么艳儿的就扑了过来,结果发现我不是他的艳儿,就被吓晕了,所以……”
“所以,”白玉堂眯着眼睛道:“你就把他绑起来了?做得好,做得好。”
“我们现在就带他回去;”展昭抿抿嘴,说道:“这回,我看他们怎么嘴硬。”
有了于小鱼发现的、连接秦艳卧房和王秀才卧房的地洞,分别散落秦艳房中和王秀才床上的珍珠耳环,以及王朝马汉在邻县的一个铁匠铺打听到的王秀才曾经打造过七寸长的铁钉的事,再加上于小鱼以酽醋泼床的方法在秦艳卧房的床上显出的血渍,秦艳谋杀亲夫的事终于水落石出。
秦艳依律被判处了铡刀之刑,王秀才革除秀才的功名,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早就知道女儿和王秀才之事的秦柳氏在听到秦艳被判之刑时便直接两眼一翻死了。无意间撞破父亲死亡真相大受刺激而失去语言功能、现在又已成为孤儿的杨小光则又被带回了开封,交由酒楼大厨老余夫妇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