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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镇,西邻凌音海,东靠青泽山,宽阔的官道从北方贯穿而来,向着南面方向延伸而去。
由于位置靠近中土,加上青泽山多产珍稀的槡木,商贾往来十分频繁,所以庆丰镇相比于周遭的一些其他城镇,显得要繁华许多。
只是渐渐临近严冬,万物枯败,枝桠零落,冷风残卷,整片天地都被灰蒙蒙的云气遮绕住,无端端叫人心头压抑,生出烦闷之感。
平ri里素来熙攘的街道上,如今早已不见光景,三三两两的行人避开卷朔的枯叶,蒙尘掩面。街道两旁的酒肆店铺,也是紧阖门窗,早早便亮了灯火。
待得夜se深沉,凛冽的寒风彻底卷起,呜咽声大作,响彻在整个镇上,给这片天地更添了几分萧瑟。点缀在镇中的零丁灯火,似是承受不住如此yin沉,逐一熄灭了下去,可唯有闪亮在镇东偏偶的一处灯火,虽然摇曳不定,却如同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缕亮光,即便被浓浓的黑暗簇拥着,竟不见半分黯淡。
透出这些许亮光的,是一处半大的院落。由于位置较为偏僻,加上房屋也稍显破落,在这夜里,更添了几分瑟然。
房屋的窗舷半掩着,冷风呜咽着在院中卷拂一周,然后狠狠地刺在站立在窗前,胆敢阻挠去路的一道身躯上面。
那是一个男子!
这男子裹着一件青灰se的长衫,脖颈微微上扬,负手立着,整个看去略显单薄,但能迎着寒风驻足半多小时,想来身体尤为康健。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男子幽幽的眸光时而会闪动一下,但大多时候都归于黯淡,似乎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物,能再次扣动他的心神。
“岳岩少爷,天se都这样晚了,你怎么还没去睡?”不知过了多久,内屋忽的传出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蓦地将这沉静破去。
被称作岳岩的男子听了这话,不知怎的,迎着寒风数小时也不曾动摇的身子竟剧烈的晃了那么一晃。
“明伯。”似乎知晓来人是谁,男子随口应了一声,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一位缓步走到桌前的花甲老人,苦笑了一声,缓缓道,“有些睡不着,索xing出来透透气。明老,以后你还是直接唤我名字吧,我哪里还是什么少爷,让镇上的人听了去,凭白遭了耻笑。”
老人叹了口气,低下头挑了挑灯芯,道:“老朽在岳家呆了大半辈子,老爷与夫人平素对老朽毫无薄待,虽然时光境迁,但该有的礼数却丢不得。少爷,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男子怔怔地看着跳动的灯火,好似没有听到,并未搭话,老人被晾在一旁,却无恼se,只是脸上的无奈,更添了一分。
“少爷,你前几ri才感染了风寒,可别再受凉了,以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思多伤神。”似是想到了什么,老人颇感唏嘘,抬手端起桌上的茶壶,轻轻摇晃了几下,又放了回去。
“早些休息吧,明天还得赶早前往环凉镇,前天张店主说需要一批木料,让给送过去,到时候少爷你随老朽一起去吧。”老人晃了晃脑袋,朝岳岩笑了笑,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内屋。
岳岩默默地看着老人老迈的步伐,不知怎么,心里突然传来了阵阵刺痛。
“明伯……”岳岩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吹了灯火,摸黑进了屋里。
窗外依旧晦暗如墨,但偶尔会有几缕淡淡的月光透过云层的稀薄处,轻轻地倾洒下来,透过窗纸,平薄的铺洒在地面上。岳岩侧翻着身子,痴痴地看着,恍恍然陷入了睡梦。
梦中所见,一如往常——
“你岳家合该如此!蝼蚁一般,你也敢反抗!”大如擎盖的苍穹上,一尊数十丈高,兽面人身的火焰巨人悬空而立,脚踏两条狰狞火蛇,眸光却是清冷,轻蔑地俯视着仰躺在地的一道模糊身影。也不待其有所反应,火焰巨人放声长啸,单手虚托,一柄长达二十丈许,燃烧着暗黑se火焰的长戟凭空浮现,在巨人的奋力投掷下,长戟裹着刺耳尖啸,狠狠刺向地上的那道身影。
“啊!”火焰长戟及身的刹那,岳岩猛地从梦中惊醒,咻地坐起身子,怔怔地盯着洒落在地的零落月光,脸se苍白,心如冰窟。
这般噩梦,自打岳岩从明伯那里熟知过往的事情后,便不止一次的出现,明伯亦是好心,但若是他知晓了自己的娓娓述论会给岳岩带来如此梦魇折难,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此事说来繁琐,发生在十年之前。
东孚镇。
东孚镇位于大陆北方,临靠着冥灵海,镇上居民多以渔业为生计。由于冥灵海出产一些较为珍稀的鱼类特产,所以东孚镇不乏富饶之辈,而岳岩所属的岳氏宗族便属其一。
靠着多年的勤苦发展,加上祖上余荫福泽,岳家在东孚镇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岳家家主岳岚山为人谦和,智慧聪达,又素来以扶助贫弱为乐,多受镇上居民崇敬爱戴。
只可惜,岳岚山膝下六女,却无一子继承血脉,这也无疑成了岳岚山此生最大的遗憾。好在福泽终有感念上天之时,岳岚山五十岁许,妻室柳氏竟怀胎产下一子,岳岚山老怀畅慰,赐名岳岩,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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