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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等了一个世纪一样,公交车终于徐徐开动了。
杨达被夹在公交车的前部,动弹不得,连手无法抬起抓住扶手。只要车子稍一制动,他便向前倾倒,失去平衡。尽管前面有堵人墙挡着,但后面的人浪便会向前挤入他的空间,从而使他感觉更压迫。
他看到车的后门旁边有一条竖杆,如果能够抓住的话,那就可以使自己的身体有个据点,进而扩展空间。他想办法去靠近那条竖杆,不过,在这人挤人的小车厢内,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无从施展。
公交车靠站后,下了一两个人,但又涌上了更多的人。杨达一看不对路,便趁着人流向车厢后面流动时,拼命地向后车门挤去。他像拔河一样艰难地挪动脚步,累得满头大汗的,终于挤到车门旁边的竖杆边上。
但是,竖杆上早已握满了手,很难插进去。杨过很快发现在竖杆的中下部分有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离她上面有个两个手指大小空隙。
杨达顾不了那么多,他迅速地伸出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抢占了这寸土尺金的空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先占个地,然后再徐图之,等待机会慢慢扩充地盘吧。
杨达的两根手指握紧竖杆之后,用拇指向上顶了一下,上面握着的手条件反射一般向上挤了挤。杨达见有机可乘,连忙加了一只手指进来,占据上面的领空。看起来,这空间果真像乳沟一样,挤挤就会有了。
杨达如法炮制,终于可以让整个左手握住竖杆了。在这节车厢上,他终于有了立足之地。
获得支点之后,杨达可以前后腾挪,为自己扩充空间了。只见他左手用力握住竖杆,身体以此为支撑点,向前用肩膀挺、向后用后背抵,勉强为自己打开了一点空间,使自己的的身体可以稍微活动一下。
但是,在公交车又一次的靠站之后,他的努力化为泡影。因为,又有几个人挤上了车,使本来就拥挤的车厢更压迫了。
杨达的身体活动不了,只能一动不动地被压在人墙中,动弹不得。除了可以眨巴一下眼睛,吞些口水之外,他基本没有可以活动空间。
杨达也放弃了努力。安下心来等车到目的地,然后下车,逃离这人间地狱。
当他静下来时,才感觉到自己背后紧紧地顶着两团软绵绵,但又富有弹性的物体。那感觉,像两只大大的肉包,向前挤压成一团。顶得杨达的背部酥软酥软的,很是舒服。
杨达已经被这残酷的现实折腾得身心疲惫,也不去想太多,便闭起眼睛去享受着这种酥酥的感觉。感觉很美妙,就像在和风旭日的沙滩上,躺在一张拉在两棵椰子树之间的网床上一样惬意。
这时,杨达想起了一句俗语:命运就像强奸,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尽情享受吧。嘻嘻,说得真特么地贴切。
在这难得的片刻舒畅中,杨达的鼻子边飘来了几缕淡雅的香水味。那味道沁人心脾,使人犹如掉入一个鲜花环抱的山谷中,脚都要软化了,不忍踏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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