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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分开了。手中空了,她习惯性地伸出手,从桌上拿起麻花,塞进嘴里。嚼着,咽下去。又伸出手,然后只听到“喀”的一声,牙齿咬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思绪一顿,才发觉手里拿着的麻花触感不对。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勺子。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喻安抬起头,只见华泯初青着一张脸:“如果你这么思念赵涵诚,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他的手里握着喻安的手机,已经看到两人的通话记录。
“不!”喻安几乎是尖叫起来,“不要叫他!我不想见到他!”
华泯初低着头,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按着:“我不会跟他说是你想见他。”他似乎已经拨通了号码,一只手握着电话在耳边,一只手的手心朝向她,防备她突然袭击。
喻安白着脸僵硬地坐着,心跳似乎随着“嘟嘟”的声音跳动。要不要见他?喻安在心里问着自己,要不要见他?她的眼睛盯着华泯初的一举一动,脑袋已经不会思考了。
“喂?赵涵诚?我是华泯初,安安她——”华泯初正说话时,忽然一股大力扑在他的手上,手机瞬间脱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他看见瘦弱的身影飞快弯下腰,吃力地捡起手机,慌乱地按着挂机键。一下,两下,三下……
“够了!”华泯初夺过手机,将她按在床上,从没有如此愤怒过:“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舍不得他,就回去。如果不想回去,就过好自己的日子。”
喻安张着嘴,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我的腿——”
*
护士收拾完绷带药水,严厉地斥道:“如果你想变成瘸子,就继续折腾下去!”
喻安虚弱地笑笑。送走护士后,华泯初关上病房门,抱着手臂倚在门上。喻安不敢与他对视,咬着下唇,涨红了脸,小声冲他吼道:“都怪你!自作主张,害我二次受伤!”
华泯初撇嘴:“口是心非,强词夺理。”他心中愤怒又无力,通过这件事,他灰心地发现,他永远也取代不了赵涵诚的位置。慢慢走到床前,收拾冷掉的食物。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软绵绵的,带着恳求:“谢谢你。”
赵涵诚坐在广场上,脚下散乱放着一堆空啤酒瓶子。他咬开一只瓶子,仰头朝嘴里灌去。耳边时时在回响那句轻快得有些俏皮的话:“我最近挺好的,你也好吗?哦,我的手机坏了,我本来想打给华泯初的。”
就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心里,拔了出来,再扎进去。一下一下,把他的心扎得血肉模糊。理智明明清楚,就此忘记才是最正确的抉择。然而灵魂仿佛入了魔障,任理智如何呼唤,只是抽身不能。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坚强与软弱,她的精明与冷酷,她的善良与明媚,一切一切,密密地填充在心中。
仿佛是无解。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她是如此善变,前一刻还在说:“涵诚,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放弃你。”下一刻,她却挽着别人的手臂,摘下戒指丢在地上:“你没有他好。”
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酒精麻痹了大脑,昏昏沉沉中又有一分清醒。赵涵诚隐隐觉得,她就应该跟他在一起,幸福快乐地过下去。
“……从前,有一个县官很聪明,百姓们都管他叫青天大老爷,因为他判案子特别准,从来没有误判过一桩。有一回,两个妇人牵着一个孩童跪在大堂。其中一个妇人是拐子,另一个妇人是孩童的母亲,两个妇人都说孩童是自己的儿子,请县官断案。”
“县官说,你们分别抓住孩童的一只手,谁把孩童抢过来,谁就是孩童的母亲。于是两个妇人分别抓住孩童的一只手,用力拉扯起来。孩童很快疼哭了,这时一个妇人松开手,哭着说‘我不是他的母亲,她才是。’”
“这个时候,县官却说‘你就是他的母亲,来人啊,把拐子打入大牢’。你知道为什么吗?”公园的一角,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拿着一本书,向身边五六岁的小男孩问道。小男孩摇头不懂,只听小女孩笑着说道:“县官说:‘只有真正的母亲,才会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那个最先松手的妇人,就是孩童真正的母亲’。”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却犹如醍醐灌顶,赵涵诚只觉脑际混沌骤散,恍然明悟!他猛地站起来,踢倒了脚下的酒瓶,原来是这样!这样就清楚了,为什么他会不明白,这就是答案!
他低下头,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提起脚下歪倒的酒瓶,全部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穿过公园,迈过栏杆,朝车辆疾驰的路中央走去。
“吱——”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华泯初提着午饭,往喻安的病房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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