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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醉浓,众人拿那神蛋无法,于是暂且散去,各谋他法。
邪予道:“也真是奇怪,我们跟了主人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神器铸体的具体方法。”
鬼婴看他一眼,“别人知不知道我不敢说,你的话,就算别人都知道了你也不会知道的吧?”说着讽然一笑,摆明了是找茬。
邪予狠狠瞪他一眼,“这么说,你是知道的咯?”
鬼婴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主人都是自己搞定了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朽戈初时沉默,听了鬼婴的话,突然道:“他知道。”
“谁?”邪予不解其意。
鬼婴转了转眼珠,眸色逐渐深沉,“是了,若真说现在还有谁知道,大概还真只有那位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邪予再傻也明白他们说的是谁了。可是……
“他知道有什么用,难道他会告诉我们?或者,帮助主人?”邪予觉得这个设想十分可笑,所以就真的笑了起来。
鬼婴本欲说话,突然间手腕处一阵骚动,他连撸起衣袖,只见腕上皮肤下似有一根白金色的筋如游蛇凸起跃动,这动静持续了好几秒方停歇。
鬼婴大喜,“哼哼,看来真是个活的,居然还真的找了过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着阴笑连连,鬼气大涨。
邪予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东西?”
朽戈转念一想,伸出手来覆在了他的手腕上。
鬼婴抬头看他,神色渐渐警惕起来。
朽戈却是温雅一笑道:“鬼婴,即便是跳梁小丑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那位当年对主人额影响力可是够大的了,养虎为患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养狗咬狗……就不一样了。”
鬼婴眸中鬼火乍现。他深深看着亲切微笑的朽戈,不多时自己也松了双肩轻轻笑了。
邪予不甘寂寞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鬼婴却对朽戈拱手道:“难怪上古妖族斗不过神庭。主人当年夸我善谋,我还沾沾自喜,现在想来,实在羞愧。倒是朽戈你,不声不响的端着仙人姿态,其实最是深沉心狠。你说得对,看来我鬼婴到底目光狭隘短浅了些。”
朽戈放手,也不恼他。只微微一笑道:“大浪将至,堵之不成,开山辟道。引祸自消。你是善谋不假,不过性情过刚,眼中难容尘沙。”
鬼婴深表佩服,告辞离去,独留朽戈和邪予立于西天红霞之下。拖着两条长长的黑影。
“到底……是什么个意思?”邪予忍不住问朽戈。
朽戈回头看他,“你喜欢现在主人的样子吗?”
邪予点头,心中想哼哼唧唧也是喜欢的。
朽戈温和地笑了,“如果她无法聚齐完整的魂魄,成功觉醒并拿回全部的力量呢?”
邪予犹疑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做这件事情吗?”
朽戈点头,“是的。你说一个人的执念需要多深。才会在失去记忆之后还走上同一条路?”
邪予认真想了想,觉得无言以对。
朽戈大约也不是想要个答案,因为他不等邪予找到答案就已经离去。
夜深。谈笑从冰窟中练功归来,一身神清气爽回了白石屋,屋外丹餮正是酣睡,闻着了她的气息便懒懒掀了眼皮子,尾巴一甩甩开房门。跟着自己也蹿了进去。
而在白石屋里,一颗散发着弱弱红光的蛋正摆在桌上。小火凤则裹着凌乱的被子窝在石床上打呼。
在这样静的深夜,微光黯淡,祥和安好。可谈笑露出古怪的目光,一边轻轻关了门一边倚在门边敛眉低望,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在天华山的暮暮朝朝。
那时随云殿也像现在这么宁静安详。很多事情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恐惧和迷惘。那时她的师父合衣躺在她身边,他从背后怀抱她的温度这么多年仿佛还贴在她的脊背之上,而那明显已经宽大了太多的衣袍之下膈着她背部的身躯让她深深记忆了那种疼痛。
谈笑从未想过在她心目中无比强大的师父有一天会不辞而别,她惊坐起来之时,旁边只有她师父本该穿着的那件外袍。
谈笑闭了下眼,拒绝再往后想,这夜的宁静让她躁动,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下界的日子了。
她臂上传来毛茸茸的感觉,谈笑回神望去,是失去了双眼的丹餮靠近了过来。
谈笑在忘生阵中曾得一对眼珠,本以为对饕餮该有用处,所以在白塔之中便有心交付给饕餮。奈何饕餮却说那只是死物,并非它的双眼。
“你不高兴。”丹餮开口。
谈笑揉了揉它身上的长毛,摇头道:“只是想起些旧事。大约是遇着了司羽烈的缘故。”
沉默片刻之后,丹餮开口,“阿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神器铸体吗?”
谈笑摇摇头,“当年白虎为我铸体,倒是讲了许多,只是那年……之后,我渐渐想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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