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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几乎一树的火红。绯红的颜色嵌在碧绿的枝叶间,更是让人觉得有一股蓬勃的生机和热情。
nbspnbspnbspnbsp地上落了不少石榴花,有的还未打开花苞便是落了,有些开得正是酴醾。而有些却已经是开得颓败。有也是鼓涨涨的落尽了花瓣的花房。而抬头向上看,却是更多这样的花朵——甚至昙华看见了几个大些的,已经模糊有了石榴样子的青色果子。
nbspnbspnbspnbsp奶娘王氏笑道:“今年怕是又能收不少的石榴。”
nbspnbspnbspnbsp“嗯。”昙华轻应了一声,又看了一阵子,便是正了颜色,笑着吩咐道:“奶娘跑一趟,请杨姨娘过来吧。”
nbspnbspnbspnbsp奶娘应了正要去,谁知昙华却是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罢了,还是再等等吧。”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昙华便是去给周老夫人请安。
nbspnbspnbspnbsp因去得早,所以去了的时候,周老夫人刚起,正由琴鹤服侍着梳头。昙华便是笑着上前自然而然的替周老夫人挑选首饰。
nbspnbspnbspnbsp周老夫人看了一眼,笑着吩咐:“选那些轻便简单的,在家里不必那样复杂。也别选那些沉甸甸的,戴着压得脑袋疼。”
nbspnbspnbspnbsp“祖母这话说的。”昙华抿唇偷笑,选了一支如意纹的金簪子递给琴鹤,“好似跟受罪似的。要知道,好些人想要压脑袋还没有呢。”
nbspnbspnbspnbsp“那些个头面首饰,一个个看着光彩耀眼的,可是哪一个不是沉甸甸的?若不是见客,我倒是不情愿戴。”周老夫人笑道,伸手抹了抹发髻,又叹了一口气:“一转眼便是老了,瞧这白头发,一茬一茬的。”
nbspnbspnbspnbsp昙华上前替周老夫人又带上一根翡翠的簪子,笑道:“人说鹤发童颜,正是这样的。祖母虽然头发白了些,可是却还年轻硬朗着呢。”
nbspnbspnbspnbsp说笑了一阵子,仿佛再没有什么隔阂。昙华一如以往的孝顺,而周老夫人也是一如往常的慈爱。那日的事情,就像是昙华额上的淤青,已经消失得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nbspnbspnbspnbsp直到快要用饭的时候,杨氏才匆匆忙忙的来了。然后便是摆饭用饭,直到昙华放下筷子,也没见朝华和郑氏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昙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再抬头便是笑着问道:“母亲怎么没来呢?妹妹也没来。”这晨昏定省,若不是实在是不能来了,一般是不能缺席的。而且,以往朝华喜欢献殷勤,一般来得比她早很多。可是今儿却是没来……
nbspnbspnbspnbsp“她们娘两个感染了时疫,我让她们养着了。”周老夫人笑着道,顿了顿又道:“你若是得闲了,便是去瞧瞧罢。”
nbspnbspnbspnbsp昙华这才想起,醉秋是和她说过,最近郑氏和朝华都是十分老实,闭门不出。没想到这个闭门不出……竟是包括连周老夫人这儿也不来。
nbspnbspnbspnbsp这可不是郑氏和朝华的性子。还是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时疫。而是……禁足。
nbspnbspnbspnbsp这样一想,昙华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周老夫人肯定不会姑息郑氏。郑氏做了这样的事情,周老夫人肯定也是恼怒。纵然不好重罚,可是警告却是必要的。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现在谁在管家?这样想着,昙华看了一眼杨氏,抿唇一笑:“那现在杨姨娘可是累坏了,她一人管着那么多的事儿,眼瞧着就是瘦了。”
nbspnbspnbspnbsp杨氏听了这话顿时挺直了身子,不见方才的闲散,客气笑道:“怎么会?也并没有什么事儿。”田庄和铺子的账本郑氏是不会交出来的,杨氏管着的,也只有家里的家务事罢了,只是琐碎,真要说有多难,却又不至于。
nbspnbspnbspnbsp“嗯。是瘦了。”周老夫人仔细瞧了瞧,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昙华微微一笑,也是不言语了。不过等到从周老夫人那儿出来之后,便是找到了徐姨娘。
nbspnbspnbspnbsp徐姨娘自然是不用去给周老夫人请安的,她是丫头抬举上来的妾侍,比不得杨氏。
nbspnbspnbspnbsp徐姨娘正在做针线,听说昙华来了,几乎不曾一针扎在手上,忙随手就扔了针线迎了出来。“大小姐来了。”
nbspnbspnbspnbsp昙华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便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徐姨娘。徐姨娘身子不怎么好,有着一股病态的柔弱之美。今儿她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色裙子,上头是浅碧色的衣裳,头上插戴的也是简单的簪子和珠花,看上去,虽然还不错,可是却也不是不如那会子柳姨娘怀孕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