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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我是真的，想要弥补她。”沈苜思绪良久，最后却也是低喃一句。
沈司量闻言心下也是一疼，他当然知道这么多年沈苜心里的愧疚，因为，他沈司量自己的心中，也是承着一份愧疚的。
“你现在补偿也不迟。”沈司量出言。
“呵，怎么补偿？拿你去补偿她吗？”沈苜笑的嘲讽，更像是对他自己的不堪折磨。
“哥……”沈司量无奈的喊出那个多年都没真心实意喊过的字眼。
这么些年来，沈司量也喊过沈苜“哥哥”，但每次都是极尽嘲讽的，那声称呼，只不过是拿来提醒沈苜，他们是亲兄弟，但也只能是亲兄弟而已。
沈苜面上一怔，内心不觉意识到，也许，真的是自己，这么多年扭曲了，扭曲了对雅雅的愧疚，扭曲了对自己弟弟的疼爱。
沈苜原以为他是爱沈司量的，这么多年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困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是因为爱他。
但其实，也许这只是沈苜的一个谎言而已。
那是他，拿来骗自己的谎言，他骗自己，只要把沈司量保护好了，也就是对雅雅的弥补了，将爱和愧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是病态的相互折磨，但，这绝对算不上爱。
“哥。”沈司量再次叫了沈苜一声，“我想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爱她，这和过往的恩怨无关。”
沈苜苦笑，爱？真的是爱？
“那个人是你找来的吧。”沈苜说出了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疑惑。
沈苜自一开始收到陌生人的来信，说方雅宥没有死的时候，心里就充满了疑惑。
即使雅雅这么多年都还好好的活着，那为什么这件事早不通知他，晚不通知他，偏挑这个时候？
而且，当沈苜今天入家门时看见沈司量的表情，没有惊讶，更没有一丝急切，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又是那么的不正常。
沈苜也曾以为，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刚才自己都没说具体指那件事，就只是问沈司量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司量就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事。
这一切，都太巧了。
“你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呢？”沈司量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将问题抛回给沈苜。
“难道我希望什么，事实就真的是那个样子吗。”沈苜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想要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可是事实真的会改变吗，呵，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也许，我真的应该早一点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可是我没有把握，我不能保证你会接受尤幼就是雅雅，我更不能保证尤幼不会再离开。”沈司量言道。
“我对尤幼这么多年都心含愧疚，又怎么会不接受她呢。”
“不，愧疚，和接受，是两个不通的概念。”
是的，如果沈苜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一切的话，他确实会尽力的补偿尤幼，但这种补偿，绝不会是还让尤幼继续留在沈司量身边。
“呵，你连你自己的亲哥哥你都算计，沈司量，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司量吗？”
“这不是算计，而是因为我了解你。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直到她出现，她让我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我想保护她，关心她，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陪在她身边，就可以了。”沈司量嘴角不觉溢出了笑，仿佛现在在他的面前，就有着一幅他和尤幼美好生活的蓝图。
“你觉得那是爱吗？”
“那你现在还觉得你对我真的是爱吗？”沈司量又是一句反问，堵的沈苜哑口无言。
沈苜没有再多说什么，无言良久，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收起自己的一切情绪，也不再理会沈司量，直接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沈司量见他如此，也并没有什么阻拦的，也许，这么多年在自己面前都坚强如铁人般的哥哥，也是时候像个普通人一样拥有哀伤了，这撕裂的伤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治疗吧。
也许明天，一切就又变得美好了呢。你不赌一把，怎么知道结果不是自己希望的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