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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失去左臂的铁律阁老带着“城主已经葬身妖腹”的消息回到白城,倾刻间,令整个白城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原本华丽而温暖的城主府沦为了白绫纵横的世界,连空气中都透着阴寂的气息。
身为城主夫人,南宫飞瑶始终没有流一滴眼泪,在全城百姓的非议声中,她毅然将年仅十六岁的白涧七推向了城主高位,并严厉告诫他:“上天没有给你充足的准备时间,不要紧!只要你时刻提醒自己:你可以带领我们白氏一族走向更辉煌的明天!这便足够!”
自那之后,南宫飞瑶便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在白涧身上。
相反,白慕雪则像个无人管教的野孩子,没人关心她是冷是饿、没人在乎她是喜是怒、也没人问她的宿修境界是否有进展;她拥有的,只是一个别人渴望而不渴求的身份,而她要做的,也只是别给家族惹麻烦,如此简单,这是南宫飞瑶对她唯一的叮嘱。
尽管如此,白慕雪对这位母亲还是十分敬畏。
进白殿即不敢佩剑,也不敢带刀,一上殿就低下了高傲的头胪,战战兢兢地问:“不知娘亲叫我来有何要事?”母威之下,白慕雪无所适从地抠着自己的衣服,一想到即将面临的悲剧,小心脏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蹦个不停,她绝望地将祈求目光投大殿两侧的四位执事阁老,盼着他们能够在关键时候能站出来帮自己挡挡杀气。
“干嘛东张西望的,看着我回话!”高堂上,南宫飞瑶的声音并不大,却不怒自威。“听说你要在祭坛斩人枭首,那人是何来历?所犯何事?又为何直呼圣母名讳?”
“娘,他……他……”白慕雪憋来憋去,愣是没脸把自己被人亵渎的糗事说出来,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其实……其实他也没犯什么事……”
南宫飞瑶质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斩人首级?”
白慕雪急道:“我哪有要斩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谁叫他……谁叫他那什么……”
“简直是胡闹!”南宫飞瑶怒拍靠椅,训斥道:“那他口出污言,诅咒圣母,也是被你所逼?”
“啊?!不是不是,真不是这样……”眼看娘亲不相信自己,白慕雪两眼一眨,硬生生地挤出两行悲凄的泪水,可怜兮兮地解释道:“娘,我冤!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要骂,我哪阻止得了,这……这分明是那个混蛋有意要报复我……”
“你装够了没有?!”面对白慕雪的眼泪,南宫飞瑶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喝令道:“我早跟你讲过,少给我惹事添乱!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上回少主挨了多少杖,她一并同罪!另将祭坛上无礼喧哗者,打入九剑伏妖塔……”
“且慢!”执掌青丹阁的白驭棋突然站了出来,道:“飞瑶,下月初九便是仙陵学宫举办遴选大典的日子,慕雪亦是我白城的候选人之一,如果在这个时候挫了她的锐气,恐有不妥。”
执掌铁律阁的白步诗和执掌玉经阁的白策画都没有表态。
执掌道器阁的白侍琴是四大执事阁老中唯一的一名女性,久未吱声,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附和道:“去年少主落败,靠着人情交易才进入仙陵学宫,一直被人垢病;如果这次慕雪能靠自己的天赋和实力顺利过关,或能为我白城挣回一点尊严。”
白驭棋点了点头,又道:“至于祭坛无礼喧哗者,纵然有罪,毕竟只是口舌之误,不至于打入九剑伏妖塔。何不让我监督,由慕雪自己去决断处理?经一事,长一智,一来让晚辈们学会如何处事,二来,也好告诉那些外族,我白城并非无量之地。”
三思之后,南宫飞瑶慎重地点了点头,对白慕雪告诫道:“既然青丹、侍琴两位阁老都替你求情,希望你能汲取教训,再有下次,定不轻饶!下去吧。”
“是,慕雪谨遵娘亲教诲。”踏出这白殿之后,白慕雪拍着惊魂未定的小心脏,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暗自道:“好险,差点就要屁股开花。”
白城有两大禁忌,一个是不能亵渎至高无上的圣母,一个是不能靠近九剑伏妖塔,不论违反哪一条,都属于自取灭亡!
楚云川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犯第一大禁忌,能够死里逃生算是大幸,白慕雪也怕那家伙再次口无遮拦地乱吼乱叫,匆匆叫了两个禁卫去祭坛押人,将他重新关回大牢。
不知母亲与四位阁老有殿内商议什么大事,久久不见青丹阁老出来,白慕雪跑到了青丹阁。
等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午饭过后才见青丹阁老心事重重地进门,白慕雪匆匆迎上去,撇着小嘴嗔道:“阁老,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现在知道急了?”白驭棋似乎早知道白慕雪会在这等自己,满脸堆笑地安慰:“放心,我主动要求做你的监督,只是想给你娘有个放过你的借口。关于那个人的事,具体要怎么处置,你可以自行决断,只要不夺他性命便可。”
“我就知道青丹阁老对我最好。”白慕雪迎上来拽手摇臂,这张娇俏活泼的面孔,是她娘亲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或许她自己都不曾在意,白驭棋却深有感触,道:“慕雪啊,其实,你娘也是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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