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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翎羽痛得叫出声，感觉自己的五根手指都要被挤压断了，呼吸急促着，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鹤涵，你放手！”唐均宇上前就去解救水翎羽的手，然而唐鹤涵的手就像铁石一样，牢不可破，“唐鹤涵！你要捏断她的手么？”
水翎羽咬着下唇瓣，艰难地发出声音：“二哥，你先回病房，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小羽？”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唐鹤涵冷漠地拽着水翎羽离开，动作不温柔。
水翎羽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被动地拖曳般地往前走，直到被压上车。
车子驶离，稳稳地行驶在路上。
街道建筑物不断的往后倒退，映在车窗上扰乱紧张的心。
车厢内的氛围低压到喘不过气来，危险的气体在不断膨胀，好像车厢承受不住地随时都要爆发。
何况是置身其中的水翎羽呢！
“大哥允许羽对唐均宇说的善良的谎言。”唐鹤涵嗓音低沉叵测。
水翎羽没有说话，视无神般的看着车窗外。
她没有想过自己说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善意的谎言。
只是不想二哥出事。
也想过，二哥一定会手术成功，到时候，她是不是该对自己的承诺不承认？
却觉得并不是那么地重要。
只要二哥恢复健康，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听到没有？”唐鹤涵的低沉再次响起。
“知道了……”水翎羽心不在焉。
想着，大哥在放掉费雪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她妈妈是活该被杀的么？
是吧……毕竟大哥那么恨她的妈妈，费雪杀了妈妈，大哥是不是很赞同？
从费雪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始终是罪人的女儿，永远都是……
视线一晃，下颚被钳住，车窗外的景致被唐鹤涵刀削剑砍的脸霸道地取代。
“不管动完手术之后，唐均宇会如何，都跟羽没有关系。明白么？”
“大哥，我发现你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水翎羽也不管唐鹤涵的表情如何，将下颚的手拨开，垂下羽睫，身体坐正。
唐鹤涵脸色冷硬绷紧，似乎能看到那肌肉的抽动，半晌低沉开口：“羽的意思是让大哥同意你们结婚？怎么想的？嗯？”
水翎羽感觉眼睛发酸，好像有泪水要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垂着羽睫，看着摆在双腿上的细白手指，低声问着：“大哥……是不是还在恨我妈妈？甚至是恨我？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我无力改变，而且我妈妈已经死了……大哥的心里就不能放下恨么？对我来说，我妈妈再坏，也是我妈妈。”
所以，没有杀费雪是觉得妈妈死的活该么？心里的话水翎羽没有说出来。
却挤压着胸口，很难受。
“既然她已经死了，大哥不会再去在意。”
不会在意，和不会恨，是两回事吧……
水翎羽想问，如果我要去控告费雪杀人，大哥会帮谁？
黑色的车窗将外面的天色，所有的景致变成暗沉色，就像笼罩上去的灰色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