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气海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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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沉沉。
王佐蹲在门槛上，像个老农似的，呼啦啦喝着小米粥，看着迷人的夜景，心想，瑞雪兆丰年，明年的小麦大丰收啊……
之后的日子，王佐每天揣着灵脉珠子，四下转悠。
即便不知道正确的温养方法，气海还是以缓慢的速度，与日俱增。
每天的变化也许不多，但时间一长，他便感觉到精力越发充沛，身体越发轻盈，力气也越来越大。
在林间散步，一不小心就能拍下一树的积雪。如果用力过猛，还会一头撞在树干上，如果不是很粗的树，甚至会被他撞断。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刚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渐渐便习惯了。
全身的重心集中到气海处，随着身体的每一个动作，气海都会作出相应的矢量变化，扩散或者收缩，向上或者向下，反之亦然，其实就这么简单。
过了大概两个星期，王佐的气海大了不少，差不多已经覆盖住了十二指肠，亮度也由五瓦的白帜灯增长到了十五瓦左右。
这一天，门口飞来了一只火红色的斑鸠，在王佐头上拉了泡屎。王佐便和它对骂上了，一怒之下，蹿上了六七米高的树梢。
火斑鸠吓了一跳，这鸟人也会飞？赶紧飞走了。王佐也吓了一跳，一下子没站稳，吧唧摔了下去。
他坐在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泪水打湿了眼眶：尼玛，介就素轻功啊！
人类飞翔不是梦，从此威亚没有用了哇。
有了这身本领，林间的小鸟，不再只是点缀风景的风物。这天下午，还没到晚饭时间，王佐就搞了个全鸟宴。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肚！
王佐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心满意足地叹息着，扒拉了下一堆鸟骨头，挑出根尖细的剔起牙缝。
咦，这里有块灰不溜秋的石头，长得不太顺眼啊，啪嚓，一掌就劈碎了。
小开丝！
不过，增长的修为给予王佐的意义，绝不仅仅是穿得更少，跳得更高，吃得更好，他胆子更大，走得也更远了。
有一次，当王佐爬上山顶，看到北方有一座巨剑般直插入云的高山，宛若神迹，屏蔽了好大一块天空，他忽然间闻见了自由的气息。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在山的那边，一定会有人类居住的城市！
宝贝有了，修为有了，角正大人似乎也没有设下**阵诛仙阵之类的把他困住，万事俱备，正是回归人类社会的绝佳时机！
但王佐又有些犹豫，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万一遇到什么不测呢？
然而一旦渴望滋生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割也割不干净。
王佐心神乱了，开始失眠，做梦老是梦见鳞次栉比的房屋，灯火辉煌的街区，人来熙往，如潮如织……
三天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路向北！
他用以前捡到的松鼠皮做了个小背囊，把灵脉珠子，仙龙佩和落英剑气秘籍全装了进去。
他把小木屋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关上门，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别了，小木屋！
别了，角先生！
别了，小灰熊，还有小犀牛！
……
这一路，王佐走得很顺利，也没有遇见太大的凶险。
他在一处幽暗的山崖下，听见一种怪异的嘶叫，有模糊的影子一蹿而没。
他路过一个古怪的水潭，冒着淡黑色的瘴气，周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幸亏他见势不妙，躲得及时，否则说不定已经毒发身亡了。
最危险的一次是，他在黑暗里过河，被一个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妖兽，一声不吭地从后面扑倒。他捣了妖兽一拳，像是捣在一堆恶心发臭的浆糊上，那妖兽哼也不哼一声，悄悄退走了。
一共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他跨过了四十五条河流，穿过了二十三道峡谷，翻过了十七座小型山丘和八座中型山峰。
在第四天破晓时分，风尘仆仆的王佐，终于站到了这座巨剑般直插入云的高山跟前。
目光痴迷。
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他仿佛看见，五短三粗的汉子，提着棒子沿街叫卖：冰糖葫芦……
包着白头巾的老大爷，在炉边喊着：炊饼，刚出炉的炊饼……
穿红带绿的女子，把窗上叉杆弄落，挥舞着手帕，笑语嫣嫣：大爷上来玩呀……
淡定，身为一名修士，一定要淡定！
他整理了下仪容，化作一缕轻烟，绕了过去。
然后他看见，巨剑般直插入云的高山后面，是好几座巨剑般直插入云的高山……
刹那间，王佐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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