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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之间均通货币,那就不会出现货币不足的现象。假若让那些有用的财物都收归国用的话,那么,自古就流行的龟贝也是可以用的。看看用铜制造的器具,它们的用途是很广的。铜钟能将音律通向远方,铜尺能测量很大的物体。有图像的夏鼎,的确是吉利之首,是吉之兆。铜器具有重要的作用,是富贵者及贫穷者共同需要的。物品有了适宜的作用,那么国家和家庭要共同筹置。现在要舍弃那些有用的器具,而用它去铸造无用的钱币,所铸造的钱币实际上是得不偿失的。从实用的角度看,使国君和老百姓都陷入困境,客观公正地说,这的确是损失多而收益少啊!”
高祖听来听去,也没有听出众爱卿议出个明白来,便立起身道:“如何解决货币不足和建立国家之事,事关重大,应该从长计议,孰是孰非,以后再说吧。”
范泰两次进言,均未被朝廷纳用,便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刚进大门,忽闻顺阳来人禀报,其父范宁身染瘟疫,乘鹤西去,便向朝上辞官,次ri返乡为父亲尽孝去了。
〖bt2〗二
范泰正在回想着往事,范晔蹦蹦跳跳地跑来道:“爹,快回家吧,来客人了!”
范泰问道:“哪来的客人?”
范晔道:“听说是建康城里来的大官,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范泰快步回到家一看,原来是征南大将军檀道济,便上前拱手施礼道:“在下为父守孝,不知檀大人前来寒舍,有失远迎,请檀大人原谅为盼。”
檀道济,祖籍高平金乡(今属山东),出生于京口。东晋末,从高祖刘裕攻后秦,屡立战功,官至征南大将军,只见他身穿甲袍,腰挎七尺宝剑,威风凛凛地抱拳施上一礼道:“范大人,老泰山去世,国家失去栋梁,大人失去恩父,在下不胜悲哀,今ri特探看于你,还望范大人节哀。”
范泰还礼道:“檀将军军事繁忙,不知朝上情形如何?”
檀道济道:“范大人有所不知,在你返乡守孝的这三年中,朝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范泰道:“莫不是另有新主即位?”
檀道济道:“正是。高祖自登基之后,有心整理朝政,怎奈年华已迈,筋力犹衰,渐渐饮食减少,疾病加身,到了永初三年,竟至卧床不起,驾崩前受命太子义符。义符即位后,尊皇太后萧氏为太皇太后,生母张夫人为皇太后,立妃司马氏为皇后,命尚书仆she傅亮为中书监尚书令,与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同心辅政。当今皇上年仅十七,童心未化,但知戏狎,偏那北方强寇乘隙而来,
河南诸郡,遍罹兵革,弄得朝廷调兵遣将,不久又将惹起一番战争,朝廷为了有备无患,特召范大人回朝参政。下官前来,一是看望大人,二是传达圣谕,请范大人守孝期满,速速回朝。”
范泰道:“朝廷处于危机之时,臣岂能袖手旁观!我这就带上家眷,不ri赶回建康。”
檀道济问范泰道:“范大人膝下有几个儿女呀?”
范泰道:“大夫人王氏生有两男,一曰范暠,二曰范晏,二夫人赵氏生有二男,一曰范晔,二曰范广渊,小女范英乃义女。我这一群儿女中,唯有三子范晔出类拔萃,可惜的是从小过继给了他的叔父。”
“噢!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范晔贤侄,目前军中缺少人才啊!”檀道济正说着话,范晔已经来到厅前。
范泰喊道:“晔儿,快进屋拜见你世叔檀大将军!”
范晔非常有礼貌地走进屋,向檀道济施了一礼道:“晚辈拜见世叔,愿世叔事事如愿,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檀道济见范晔只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虽貌不惊人,但口齿伶俐,语言生动,心中很是喜欢范晔,便与范晔攀谈起来:
“听你父说,你在你的兄弟中,是个佼佼者,但不知你对五经六艺有何看法?”
范晔道:“大学、中庸、论语、尚书、诗经之中,包括了五经六艺,这是学生初学时必读的课程。至于六艺不仅要懂其中之义,还要亲身体验,才能学用结合,集艺于身。”
檀道济本是武将出身,自小家境贫寒,没有进过校门,对范晔滔滔不绝的言论,如同听天书一般,不禁好奇地问道:
“世侄,何为六艺?”
范晔道:“六艺指的是五礼、六乐、五she、五御、六书、九数。”
檀道济问道:“何为六书?”
范晔回道:“先祖们创造了甲骨文,按照形、音、义而归结为六种造字方法。有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六种,谓之六书。”
檀道济道:“请世侄对六书一一举例表述一下。”
范晔对六书作了一下说明:
“其一,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ri、月是也。
其二,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
其三,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为,武、信也。
其四,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
其五,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爱,耆、老是也。
其六,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记事,会、长是也。”
檀道济听罢,点点头道:“老夫不善其文,戎马一生,只会打仗,不知这六书能否与打仗关联上?”
范晔道:“战争的胜败,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天地乃上、下是也,人和乃令、武是也,不但有勇有志,还要有谋有智,加之天时、地利、人和,必能击退对方。”
檀道济拍手叫道:“说得好!我军帐中,就是缺少你这样有文能武的奇才,如其不然,屈尊老夫部下做一名司马,不知世侄意下如何?”
范泰道:“晔儿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儿,没有见过世面,经过风雨。檀将军如此厚爱,怕是他不能为你做好事情,反而会给你带来事端啊!”
檀道济道:“甘罗十二岁就能做宰相,少年出英雄嘛!”
范晔早就有走入仕途的理想,去年州刺史征辟他为主簿。当时,他同父亲范泰一样,在政治上是支持宋武帝刘裕的,故不肯应辟就职。当他听说檀道济让他在部下做司马时,便高兴得手舞足蹈地道:“我一定用心去做,决不辜负世叔的一片良苦用心。”
檀道济拍案而起道:“好啊!好啊!既然世侄心意已决,那就随老夫前去为朝廷献力吧。”
范泰一边吩咐范晔前去备宴,一边对檀道济道:“檀将军既然来到丹江口,何不品尝品尝寒舍为你特备的丹江鱼宴呢?”
檀道济道:“下官身为南征将军,战事在身,不能久留啊!”
范泰道:“老夫一为你接风洗尘,二为你马到成功送行,三为晔儿跟随你走向仕途,喝下这三杯酒再走也不迟呀。”
檀道济无法推辞范泰的美意,只好说道:“那在下就客随主便了。”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丹江鱼宴,已在客厅展现在檀道济的眼前:酱焖丹江草鱼、红烧丹江红尾鲤鱼、香煎丹江白鱼条、熏烤丹江鲫鱼、椒盐小头丹江鲢、清燉丹江甲鱼,全部是丹江特产风味,有的呈金黄se、有的呈浮白se、有的黄白相间。范泰把檀道济让到上位坐下,说道:“这丹江鱼宴有炸有煎、有熏有烤,外焦里嫩,香而不腻,请檀将军一品为快。”
檀道济夹起一块红烧鲤鱼,送进口中道:“哇!香味可口。”
范泰道:“你再尝尝这香煎白条鱼。”
檀道济又夹起一条白鱼条,送进口中道:“嗯!味美好吃!”
范泰端起酒盏道:“檀大将军为朝廷社稷南北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在下敬慕已久,今ri有缘,敬大将军一杯。”
檀道济端起酒盏道:“贤兄今ri复出回朝,世侄又要承袭爵位,可谓是双喜临门。同干!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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