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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雪。”司徒馨月凝望着陈缪雪的双眼,无奈地说道:“圣主在我们心里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但是,你千万不要将这一切想得太过于安好。即使在圣殿,那些至高无上的天使、神灵,甚至是……”她并没有提及这个敏感的词,但陈缪雪已经知晓了。
“所有人、天使、神灵、万物都有私心,所以,所以圣书中才会出现这些称谓,堕落天使、堕落神灵。这是天性,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篡改。”看着仍是满脸疑惑的陈缪雪,馨月继续叹声道:“你大可如此猜想,如果圣主将自私的通灵人所具备的灵力全都收回,那么邪恶力量在第二天就会彻底摧毁这个世界,而圣殿也会一同被歼灭,圣主也自然不会存在。”
“可是……”陈缪雪竟然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语。
“世间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通灵人依靠圣光之力与邪恶之物斗争,而圣主也因通灵人的守护,统领着这个世界。关于赏金联盟的一切,仍属于圣光正义的范畴之内,牺牲小我而成全大我,每一个人都应该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做出牺牲。”司徒馨月低头缓缓说道,这低沉的话音,即便她自己也不愿意接受这事实。
“可是,这,这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这本就不公平,缪雪,你以为异界是黑暗的吗?不,那只是在我们的眼中,可在亡灵的世界里,那是正常的。地狱和圣殿都有着各自的统领,圣殿的勇士保卫人类的世界不被地狱的邪恶力量所侵扰,这正是人们相信圣主才给予了他们的使命。可如果,当人们不再信任,失去了信仰,圣光之力自然不敌地狱的邪恶势力,所以,不可能。即便赏金联盟的通灵人做出了违背道义,而良心遭受谴责的事,圣主也不会收回他们的灵力。何况,赏金联盟的出现,又促使无数的通灵人变得更为强大,那些仪式卷轴,一旦习会,便一劳永逸。这样才能更容易对付邪恶力量,才会使圣殿牢不可破,圣光之力坚不可摧。”
陈缪雪凝望着眼前的飘絮的尘雪,她冷笑着,心里暗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的事,若是有,我的父亲也不会离我而去了。“可,可正如你所言,如果通灵人借助邪恶的力量,反过来侵害无辜的人类,那,那圣主也会加以仁慈宽恕吗?”
司徒馨月摇头苦笑着:“圣主那里我不知道,但是天谴我知道!通灵人不可借用来自地狱的力量,除非他已经不再是通灵人,失去了圣光的庇护。地狱之物也是如此,它们无法借用圣光之力,这是两股排斥的力量,违者将受到天谴。不过后来,好像异教徒也加入了这天谴的约束之中,冥王和圣主之间也是水火不容。”
“可是,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难道通灵人和恶灵之间有合作吗?”陈缪雪大惊,如果连天敌也能合谋相处的话,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对错可言。
“对,就是指二者之间的合作,两股力量无法融合,但却可以各自操控。通灵人残杀同类的例子不在少数,这些事件很隐秘,但不代表不存在,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替天行道?再去杀害同类吗?何况那些痛下杀意的通灵者极为强大,就算有勇气,但也只是自寻死路。所以我说这个组织的存在是柄双刃剑,可还是有无数的通灵人都愿意舍身加入,但也有人同你父亲一样,一旦看清楚了这其中的真相,会愿意退出。”
陈缪雪听闻这句话,她皱了皱眉,凝望着司徒馨月,刚想开口述说,便被对方打断了。“是的,我也曾是赏金猎人,所以我才会把沐澜支开,我不想让她知道原来自己的姐姐曾犯下过难以弥补的错事。”
陈缪雪深吸一口气,露出淡然的笑容。“看来,她有一个伟大的姐姐,正如我有一个伟大的父亲。”二者相视一眼,欣慰一笑,
这时,从房车上传来了一道惊呼声。“糟了,不好了。”
“沐澜!”
“沐澜!”同一时刻,陈缪雪和司徒馨月低吼一声,立即朝着屋内冲去。车身上刻有强大的圣洁结印,邪恶之力是无法入侵的,何况还有影遁的仪式阵法,并不会曝露在恶灵的视野中。因此她们推测,是其他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是刚才逃走的四个男子,现又来伺机报复。
“怎么了,你,你没事吧。”司徒馨月推门而入,发现沐澜正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信笺,车上并没有其他的人,连唐颂和张方也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而后上来的陈缪雪也焦虑问道。
看着两张神色仓促的脸庞,沐澜摇头解释道:“没,没事,是,是……”她吞吐着,将手里的信笺递给了馨月。“唐颂和张方,他们出去了。”
“诶,我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他们整天乐此不疲,估计又是去哪家酒馆打听小道消息了。”陈缪雪扫了一眼车厢的沙发上,散乱摆放的卡牌。“我还以为回来,会是崭新的面孔,都好多天了,也不说整理一遍,把车厢里还搞得那么乱,连平时的卡牌都到处乱扔。”
司徒馨月扭头对陈缪雪低声说道:“这次恐怕,恐怕不是。”
陈缪雪皱着眉头,接过馨月手里的信笺。
【三位,我和唐颂突然接到了一位女子的求救,经初步怀疑,应该是灵异事件。情势紧张,不容耽搁,我和唐颂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女子执意要在午夜之前赶回去,因此,我和唐颂临时决定,先去探一个究竟。】
“胡闹!他们真还把自己当成了通灵人,以为手持银器就能驱散恶灵!”陈缪雪将便条紧捏在手里。“稍有差次,不仅会害了当事人,甚至连自己也……也性命不保。”
“别急。”馨月看得出来,虽然陈缪雪嘴上叫骂着,可心里早已炸开了锅,她十分担忧唐颂二人的安危,毕竟那可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沐澜,启动方位罗盘。”
方位罗盘可以侦测到该区域的邪恶力量所在的大体方位。“可是……”陈缪雪仍是十分焦虑,因为罗盘有一个弊端,只能指向一个地方,指向邪恶力量最为明显的地方,可浩大的天都市,一定不止一处,阴气煞重。
“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祈祷他们打开了异界的封印,这样罗盘的感应才会更加明显。”司徒馨月站在车头一个凸起的高台面前,她凝望着台面上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圆盘,闭上了双眼,凝神屏息。“请感应邪恶的力量,在混沌世界里找寻罪恶的来源。”随着馨月的念词,圆盘上的指针开始轻微动弹,拨动着陈缪雪焦虑的心情。接着,圆盘上的指针开始飞速旋转,发出轮盘转动的嗤嗤声,随后,这指针转速逐渐放慢,直至停靠在某一处。
司徒馨月立即翻身到驾驶舱,急迫说道:“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缪雪,帮我随时定向方位。”她发动了车辆,一道光芒撕裂了沉寂的旧城区,凝望着窗前纷飞的尘雪,她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笑意:“这两家伙,还真挺有勇气的,看来,我以前小瞧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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