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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冲过去一看,虽然不见人影,但一双脚印确实清清楚楚。
苏溶溶下马,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简易勘测包中拿出熟牛皮尺,精准量好脚印长短后,用裹着锡纸的木炭粗笔记在了背后背着的木板之上。
记好之后,苏溶溶不在停留,根据王荣轩昨天的描述,一路向肖家大院奔去。肖家河北全庄姓肖,都是一个祖宗开枝散叶形成的,肖家大院的肖老爷是庄子里的长房老爷,他只有一个儿子便是死去的肖公子。
痛失爱子后,肖家已然没了精气神,高大的虎头双环铁门被漆成黑色,一个大宅院中静悄悄的,若不是门口又清扫的痕迹,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这是所空宅。
苏溶溶敲敲门,半响才有人揉着眼睛将铁门拉开一条缝:“您找谁?”
苏溶溶将御赐金牌和昨晚王荣轩写的书函一并从门缝塞了进去。那小厮伸手接过,瞅了苏溶溶几眼,关上门进去通传。
片刻不到,一阵脚步声由院中响起,苏溶溶整了整衣服。就在这当儿,铁门被呼啦一下全打开,一个年纪不大,但两鬓斑白的拄杖老妇在丫鬟搀扶下,哆哆嗦嗦走了出来。可以看出她走得很急,头上的玳瑁绷子都歪了。
看见苏溶溶,那老妇人先是微愣,然后扔下拐杖,就要跪倒,口中还念念有词:“求钦差大人为我儿洗冤超度啊!”
苏溶溶赶紧去扶老妇人,安慰道:“老夫人别这样,我一定尽心尽力,还令郎一个说法!”
那老妇人点头道:“我儿死得可怜,不能再受着恶鬼作乱的不白之名了!”
苏溶溶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心说看来这肖老夫人并不觉得他儿死得蹊跷,而是耿耿于怀河边有人打着他儿子的名义装神弄鬼。
如此想着,苏溶溶已经跟着众人来到了正堂。落座之后,肖老妇人开始叙述肖公子发疯跳河之前的情况,她说得与王荣轩大同小异,不过更加细致了些。苏溶溶一边听,一边时不时记录。待肖老夫人说完之后,她才开始询问。
“肖老夫人,令公子偶遇常家女子之事,你可清楚知晓?”
“怎么不知道!唉!为了这事儿我没和我儿置气!”肖老夫人说着眼里含上了泪花:“我儿倾心与我那儿媳都是因为那条河,我那儿媳是河边划船摆渡的船家女,一来二去,他二人就好上了!”
苏溶溶点点头,又问道:“那婚礼当日的那个癞头相士您以前可曾见过?”
“不曾见过,脸生得很。”
“老夫人,您还记得他当日是怎么说得吗?”
“他说是我儿与儿媳天冲地煞,水火不容的命,要是强取必有血光之灾……还说……”肖老夫人似在回忆,突然她眼眸一亮:“对了,那相师还给我留了张符咒呢!”
一听这话,苏溶溶兴奋起来:“你还保留着吗?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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