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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顿饭竟然换来了满朝上下,甚至京城百姓间对四王爷侧福晋的交口称赞,再加上她当年办差顺天府时攒下来的好名声,大家简直将她视为女中豪杰,巾帼典范。
这些都是身外名头,让苏溶溶始料未及的是,胤禛通过这顿饭对自己的态度大有改观,他似乎不再单纯揪着她和胤禩的事情不放,也不总是要让她去做“侧福晋该做的事情”,而是时不常会到她的小院谈天说地,甚至有时候还会就朝中事务征求她的意见。无论如何,苏溶溶对她和胤禛现在的关系很满意,两个人就像是偶尔会面的朋友,彼此之间并无过多的要求。
眼看春节就要到了,若云忙着为王府置办年货,还要使唤着下人们将王府上下内外再次清扫整理一番。若云是个典型的贤妻,即便贵为福晋,也要事事躬亲,而且似乎乐在其中,仿佛只有在操持奔忙中,才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快乐。
苏溶溶见若云操劳,总是会默不出声地帮她。若云不识字,不懂得账务,就将王府的账本交由苏溶溶管理。当管家将厚厚一沓子账本抱到她的小院时,苏溶溶简直哭笑不得,正巧胤禛过来了。苏溶溶指着桌上的账本说道:“王爷,福晋让我管账,我觉得无论是才能还是心思上,这些似乎都不是我该管能管的事情。”
胤禛一边脱去外套,一边皱眉道:“若云不识算数,你若是看得懂就帮帮她。”
苏溶溶瞥眼看向胤禛,轻笑道:“看自然是看得懂,但是……您就不怕万一被我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我可不一定能做到视若无睹。”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仿佛直白提醒胤禛。她和他,甚至和他一家都不是一个战壕的人。果然,胤禛神情不悦,他掠了眼苏溶溶,冷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只管看,看出什么便只管告诉你想说之人,我绝不拦你!”
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是苏溶溶不得不承认整个王府连同胤禛都是坦荡的,胤禛洁身自好,每日上门的人。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亲戚朋友都很少,来的最多的也就是十三爷胤祥。想到这儿。苏溶溶拿起一本账,对着胤禛笑着说道:“那我就恭谨从命了!”
此时胤禛已经坐了下来,他刚从外面回来,两个脸颊被冻得红彤彤的,手里捧着碧桃送过来的暖手炉。样子有些滑稽。苏溶溶撇过眼:“王爷今日找我又是何事?难不成又要和我参经论道?”
胤禛暖和过来了,放下手炉说道:“参经论道就算了,我听说我生辰那日,兰萱送我书的主意还是你想的?”
苏溶溶点点头。
胤禛眸中闪过一片暖意:“眼看就要过年了,宫中的礼物也需要准备不少,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苏溶溶已然知道胤禛的用意。不过还是故意把玩着手中的帕子,装作毫不知情问道:“福晋不是已经准备好送给各宫主子的礼物了吗?”
胤禛也不再掩饰,直接说道:“给各宫的东西都好准备。惟独送太后和皇阿玛的礼物难以挑选。”
苏溶溶看向胤禛:“过年送礼,无非就是图个热闹。王爷只管捡最贵的最新奇的东西来买不就行了?”
胤禛听出来了她的敷衍,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站起身就要走。
苏溶溶见他气呼呼快要走出门口时,才起身道:“王爷。送礼之事,我倒是有些主意。但是……我想和您说个条件。”
“条件?”胤禛语气中已然带了怒气,他并没有回身,只是气呼呼说道:“我从不受人要挟。”
苏溶溶走到他身边,一本正经说道:“我不是要挟您,而是恳求您!”
听她如此郑重,胤禛转头看了过来。苏溶溶对上胤禛的眸子,正色道:“我恳求您以后不要再帮太子善后了!”
胤禛惊愣,赶紧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屋子,同时将门关上:“你怎么又胡言乱语?!”
苏溶溶神情镇定:“我没有胡言乱语!胤礽本就不该做太子,他刚刚复立,不知韬光养晦,反而声色犬马,不都是因为心中知道无论做错什么都会有你这个好弟弟兜着,都会有惯着他宠着他的好阿玛挡着吗?若是有朝一日这样的人做了皇上,他必定更加有恃无恐,不定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呢!”
胤禛苍白着脸,深深看着苏溶溶,眸中充满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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