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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不合常理呀。
最终,郑桧只是下令,让哨骑继续观察河岸对面的莫军动静,全军紧守关隘险要,万万不可轻动。
接下来的几天,哨骑皆来禀报,说河岸对面的莫军,兵力似在逐渐增多,从原先一千余人,增加到了数千人等,虽然看上去还是阵伍不整军无斗志的模样,却似有渡河攻击的试探。
听到哨骑禀报,郑桧惊疑不已。
不过,还是不敢擅作决断的他,立即又把前线的动态,向升龙城及时禀报。
同时,郑桧在给朝廷的密信中要求,鉴于莫军现在行动诡异,恐有异变,让在郑芝龙部兵马未来之前,就速派大军前来北芒城,以便能以不动应万动,让莫军无机可乘。
听了郑桧的禀报与请求,郑氏家主郑柞考虑再三,决定同意他的意见。故让其子郑梉带了两万精兵,从升龙城中紧急出发,一路北上入援北芒城。
只不过,两万兵马出动,每天消耗的粮草都是相当可观的数量,长久驻守在北部边界,也不是长久之计,故郑桧给其子郑梉下令,让暂驻于北芒之处,等到郑芝龙部援兵一至,立即全军挥师渡过界河,全力攻打莫军,直取其老巢高平城。
郑梉领命而行,带兵来到北芒城外,只不过,这北芒城仅是一偏僻边陲小城,城池十分窄小,容纳郑桧的三千军兵已是不易,如何能容得下恁多兵马。
故郑梉的两万入援兵马,仅得暂在城外栖营,生活倒是颇为不便,与当日在升龙城的生活,更是远不能比。这般居住条件,让全体入援兵马皆十分烦躁又无可奈何。
特别是作为世子的郑梉,心下的焦躁不安,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当他看到,河对岸那有如叫花子军队一般的莫军,竟还敢到河边来挑衅,那些令人难堪的叫骂,隔岸都隐隐可闻,让对岸的郑氏兵马,各人心下的怒火,更是难以遏抑。
奶奶的,真他娘的野鬼欺家神!
莫氏已然奄奄一息形将就木,却还敢派兵前来撩拨挑衅,真真欺我郑氏军中无人乎!
郑梉热血上涌,随即把北芒城的主将郑桧,与副将郑桦一齐叫来,对他们大声言明,要立即出兵渡河,径去攻打对岸的莫军。
郑梉此举,那憋了一肚子气的郑桦,自是全力赞同,而身为北芒城主将的郑桧,却是眉头不展,不肯轻应。
郑梉见他一副老成持重不作表态的样子,心下不由得十分焦躁。他皱着眉头,大声道:“郑大将,现在莫军就在对岸,其兵员数量与装备等级,皆不可与我郑氏大军相比,本将若是带兵打去,定可将其一举歼灭。你为何还这般不发一语,小心翼翼,却是何故?”
郑桧被这位世子逼问,脸上便显出尴尬神色,急回道:“世子,万是老臣胆怯,只是家主不是说过么,现在郑芝龙的援兵尚未到来,我军万万不可轻动,只宜在原地驻守,等其兵马到来,再一道渡河攻击。家主这般条令,老臣还请世子一道坚守,万万不可擅自行动。”
“哼!你还真是越活越胆小,越老越没用了!”郑梉冷笑道:“你就没想到,如果连这数千有如乞丐一般的莫军在河岸对面挑衅,我军都不敢应对,只能等到郑芝龙部到来后方可行动,这未免太过长敌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想来我军援兵与守军加起来,共有对面敌军的7倍还多,如此壮盛之兵马,休说仅是消灭河对岸的这数千莫军,就是直攻到高平城下,亦毫不足惧也!如何象现在这般,只敢龟缩于界河南面,不敢渡河攻击,岂不会让天下人为之耻笑么!”
郑桧脸上一道红一道白:“世子啊,休要这般心急。那郑家兵马,估计此时正从海上赶来,到了北芒城汇合,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这么一点时间,又有什么不可等呢?还请世子稍安勿躁,等到郑芝龙的援兵……”
“闭嘴!”郑梉冷哼一声,厉声打断了郑桧的话语:“你这般胆小无用,父王让我带了两万援兵到此,你尚且不敢进攻,还一心要等那郑芝龙兵马到来,方敢用兵。实是比兔子还要胆小,本世子若是象你这样无用,莫说与敌交战,早就羞死了!也罢,你既这般无用,就在这北芒城中老实地呆着,我再留给你援兵一万,免得你在此担惊受怕。我与郑桦二人,自去破敌便是!”
郑桧再无法阻拦,只能让郑梉与郑桦二人,带着一万余名兵马,浩浩荡荡杀过北部界河,直扑那些看上去毫无防备的莫军而去。
果然不出郑梉所料,莫军虽然一直在河岸边叫骂不已,但他们一见到郑军主力出击,准备列阵渡河之际,顿是吓得嗷嗷乱叫,全军撒开脚丫子逃得飞快,等郑梉等人尽数过河,那些莫军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再不见半个人影。
郑梉心下大快,正欲下令全军追击,却又听得,后面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鸣金之声。
这一刻,郑梉心下怒不可遏。
“入他娘!郑桧这厮,恁的无用!竟然只会拖我军后腿,老子不听他的!”郑梉一脸暴怒。
“世子,郑大将鸣金,只怕亦多有苦衷,反正现在莫军已退,我们还是先尽快返回吧。”郑桦在一旁苦劝。
“呸!我军此番渡河,劳力费神,却是一名莫军士卒,都不曾拿获擒得,就这般灰溜溜地退兵回返,岂非笑谈!他郑桧怕死无能,本世子却不愿象他这般窝囊!”郑梉一脸狰狞,又厉声道:“全军听令!随我继续出击,万不得让莫军逃回本营!”
“不可!世子万万不可冲动!”见郑梉执意进军追击,郑桦亦是急了,他纵马上前,一把拉住郑梉坐骑缰绳:“世子!前方敌情不明,郑大将之忧亦有一定道理。请世子立即率众回去,不然,郑大将上禀家主,只恐亦会责罚世子啊。”
“哼!郑桧这厮,也只会向家父告个刁状罢了。你休再劝,且看我率军击溃莫军,再率兵回返,看那郑桧,羞也不羞!”郑梉一把拉开郑桦拉扯缰强的手,猛磕马肚,一马当先冲出阵去。